關(guān)于最后一次借貸的事情,林方國到底知道不知道,這幾位負責人都不清楚,因為當初趙大寶試圖打電話求證這件事的時候,被他們給阻止了,所以此刻對調(diào)查組的詢問也只能是搖頭。
    省里的調(diào)查組在行動,而臨州市紀委也沒有閑著,明面上這一切都是由市紀委和相關(guān)部門在進行調(diào)查,而實際背后則是由葉朝生為組長的調(diào)查組。
    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白湖兩個項目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人,原本熱鬧非凡的東郊,現(xiàn)在是一片凄涼,大有一片爛尾樓的意思,而在預售會上簽訂了協(xié)議的那些人,在觀望了一段時間之后,終究還是無法淡定下去,一股腦的全部出現(xiàn)在白湖縣委門前。
    剛剛解決完那些討債的,現(xiàn)在這幫要求退款的人也出現(xiàn)了,肖致遠這兩天難得清閑下來,忙著考慮解決債務的問題,這剛有點思緒,又一次被圍堵事件給打攪。
    林家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處理完畢,林方國卻并未回到縣委工作,而是一直停留在林家別墅內(nèi),忙完了老爺子最后一程,他們兄弟兩知道,接下來的路需要依靠他們自己去走,而擺在他們面前最大的一個難題,便是林方國竭盡全力拉回來的投資。
    雖然身在林家別墅,但對于外面發(fā)生的事情,林方國還是了如指掌,畢竟還有林方南這個在白湖為虎作倀的大少爺,手底下那些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天天都按時向他們匯報外面的動向。
    就在這個時候,市紀委的辦公桌上,出現(xiàn)了一封神秘的舉報信,信中的內(nèi)容便是關(guān)于林家一年前的那次拆遷事件。
    如果這封舉報信晚一天或者早幾天出現(xiàn),或許情況會大不一樣,可偏偏眼下省里的調(diào)查組正在臨州,而且又恰逢白湖出了眾誠這件事的時候,現(xiàn)在可以說整個白湖現(xiàn)在都處在風口浪尖上。
    一直待在林家別墅的林方國全然不知,真正讓其處于危險境地的并不是這次的眾誠事件,而是一年前的那次拆遷事件。
    市里在接到了舉報信之后,常林第一時間和周政國達成了一致,那就是讓其先在白湖現(xiàn)身,畢竟是縣委書記,之前借口處理老爺子的后事,但眼下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還不露面,那就有些說不過去。
    “林書記,老爺子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白湖現(xiàn)在的情況你應該非常清楚,預售會上那些簽訂合同人已經(jīng)將縣委縣政府圍的水泄不通,你是不是應該出面支持工作?”經(jīng)過商議,常林撥通了對方的手機,雖然市里對其非常的不滿,但在調(diào)查取證階段,還是要盡可能的先穩(wěn)住對方。
    林方國原本不想接電話,因為他知道市委書記這通電話打過來是為什么,不過猶豫再三,他還是選擇接了起來,眼下還沒有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還不至于將關(guān)系鬧得那么僵。
    常林在電話里的這番話,讓林方國很為難,他正是因為知道白湖的情況,所以才做出了躲在別墅內(nèi)的決定,而這通電話的到來,使得他不得不離開林家別墅。
    “常書記,老爺子的事情剛剛處理完,白湖的情況我已經(jīng)知道了,正打算給你打電話,看看下一步我們縣委應該怎么做。”林方國本就沒有打算去處理這些矛盾,將這些難題拋給肖致遠,對方處理的好,自己在關(guān)鍵時刻出來,將功勞攬到懷里,處理不好,那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凈。
    林方國的如意算盤不可謂不精明,只是他沒想到市里會如此直接的讓要求自己去支持工作,只是他似乎忽略了自己的身份。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常林沒來由的一股惡氣,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對方居然試圖從市里這邊得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作為一個縣委書記,白湖的一把手,整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常林怒聲說道:“先將那些購買者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現(xiàn)在肖縣長正在那里處理,另外還有就是兩個項目前期拖欠的債務,你們縣里務必拿出一個方案來!”
    “好的,我這就去處理。”林方國何嘗不知道要安撫那些人的情緒,他之所以這么問,只是希望讓自己退居到整件事的后面,即便這樣解決問題的辦法沒有任何的效果,他也可以推給市里,畢竟這是常林給出的意見。
    消失幾天的林方國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而一直圍堵在縣委門前的這些人們,立即圍住了他的車,眾說紛紜要求縣里立即按照當初他們購買時的價格,進行退款,并按照協(xié)議對他們進行賠償。
    林方國知道躲已經(jīng)躲不過去,只能悻悻的從車上走了下來,怒聲的說道:“事情縣里正在想辦法解決,我們正在竭力的尋求其他公司來接手這兩個項目,所以你們手中的協(xié)議依然有效。”
    “你讓我們怎么相信你,當初預售會的時候,你將兩個項目吹噓的多好多好,如今出了事情,又說不會放棄這兩個項目,我們現(xiàn)在只希望能夠拿到自己交出去的那部門錢,至于商鋪和房子,那等你們建好了再說。”說話的應該是這些人中的代表,顯然大家是經(jīng)過商議之后,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林方國曾經(jīng)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初的拆遷事件也導致了圍堵的情況,只不過當時他和林方南二人采取了強硬的手段,不費吹灰之力便化解了眼下的危機。
    這一次,林方國打算采取同樣的手段,拿出手機便打給了公安局長,讓其帶著下面的警員全部趕到縣委門前,隨后又給林方南打去了電話,讓其安排公司的閑雜人員也到縣委門前來,一旦有人不服從,便采取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安排完這些,林方國便沒有再理會這些人,努力的回到車上,關(guān)上車門,閉目養(yǎng)神。
    林方國也知道這一次的情況和之前大不相同,但他實在沒有別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不得已才會做出這種有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舉動,不過這樣的情況并未發(fā)生,因為此時現(xiàn)場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那就是肖致遠。
    在人群最前端的肖致遠早就知道林方國已經(jīng)過來,但他并沒有急著上前和對方打招呼,而是站在那里看著事情的發(fā)展。
    公安局長在接到了林方國的電話之后,便立刻安排警員出動,而此時,作為副局長的朱浩軒早就在局里形成了自己圈子,知道這一情況之后,便給肖致遠報了信。
    聽到朱浩軒的話,肖致遠意識到林方國采取了一個最不可行的辦法,隨即在電話里說道:“你盡量不要讓警察參與進來,如果實在沒辦法阻止,那你就帶人跟著一起過來。”???.BiQuGe.Biz
    交代完這些,肖致遠往人群的后面走去,敲開了林方國的車窗,道:“林書記,這件事還是不要讓警察參與進來,否則只會進一步激化矛盾。”
    “肖縣長,你在這里處理了這么久,這些人離開了嗎?如果不采取強硬措施,難道縣委就這樣一直被圍堵著,這要是被報道出去,那咱們白湖縣委縣政府成什么了?”林方國不但沒有感謝肖致遠在這里處理問題,反倒是責怪對方瞎操心。
    “既然林書記這樣說,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肖致遠知道和對方爭論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索性便轉(zhuǎn)身離開,不過他不會看著警察的到來,激起這些人的情緒。
    走到人群的一旁,肖致遠大聲的說道:“大家一直要找的林書記已經(jīng)來了,咱們也不要站在這里說話,我已經(jīng)讓人將會議室收拾了出來,大家有什么問題,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說話間,肖致遠已經(jīng)讓門衛(wèi)將大門打開,他非常清楚這些人見到警察到來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況且這里面不少人是耗費了畢生的心血,試圖從東郊這兩個項目上嘗到一絲甜頭。
    坐在車內(nèi)的林方國見到人群漸漸的往縣委里面移動,坐在車內(nèi)大罵道:“這個肖致遠是不是太自作主張了,是誰給他的權(quán)利將這些人放進去的,咱們縣委什么時候變成了菜市場,什么人都能往里面進。”
    肖致遠自然不知道林方國在車內(nèi)對自己的怒罵,在將所有人安排進會議室之后,警車也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了縣委門前,但此刻這里一個人也沒有,這讓公安局長頓時不知所措,拿起電話便給林方國打了過去。
    “你們立刻到縣委的大會議室,將這些人全部帶走,擅自闖入縣委辦公場所,該怎么處理你應該比我清楚。”接起電話的林方國并沒有給對方任何說話的余地,便直接下達了指令。
    公安局長對林方國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隨即便讓警車開進了縣委大院內(nèi),帶著手下人直奔樓上的會議室,而此舉也徹底的讓其丟掉了頭頂?shù)臑跫喢薄?br/>
    肖致遠早就已經(jīng)知道林方國會不惜一切,讓警察將這些人帶走,所以在安排這些人進入會議室的同時,他便這邊的情況匯報給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