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善良配合著方朝陽的目光,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幾上,輕咳一聲道:“縣長,我覺得鐘總的主意可以一試,這事鬧大了的話,那位便嘗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了!”
方朝陽見陳善良也贊同鐘祖云的主意,輕點了一下頭道:“行,就照鐘總說的辦,善良,我們之前商議的還用不用了?”
“縣長,這兩件事情中間并不矛盾,不妨給他來個雙管齊下。”陳善良說道,“如果雙雙奏效的話,那某人可就不是丟官掛印那么簡單了。”
方朝陽聽到這話后,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對陳善良說道:“善良,具體的細節(jié)你和鐘總說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了。”
陳善良和鐘祖云聽到方朝陽的話后,連忙站起身來將他送出了包間。
方朝陽沖著兩人擺了擺手,轉(zhuǎn)身便往門外走去,出包間往前拐個彎便是天語軒茶樓的后門,方縣長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老弟,今天這事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他只怕是下不了這個決心!”鐘祖云引著陳善良重新坐回到紅木茶幾旁,客氣的說道。
“鐘總客氣了,你我他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有個波翻浪涌的,誰都不好受,來,喝茶!”陳善良沖著鐘祖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鐘祖云說道。
兩人喝了一口茶以后,陳善良便把他和方朝陽事先商量好的計策說了出來。
鐘祖云聽后,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個不難,將卡放在包里,不過她要是執(zhí)意不收的話,那可怎么辦呢?”
陳善良聽到鐘祖云的話后,沉聲說道:“鐘總,這正是這個計劃最為關(guān)鍵的一步,不過我覺得憑嫂夫人的手腕,一定能把這個包送出去。”
鐘祖云見陳善良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沉聲說道:“行,我回去以后再和賤內(nèi)好好商量一下,一定把這事辦妥。”
“好,來,預祝我們馬到成功,旗開得勝!”陳善良開心的沖著鐘祖云舉起了茶杯。
當,一聲輕響以后,兩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正事到此為止,這兒新來了一個雛,我之前就給老弟安排好了,走,上樓去。”鐘祖云拍著陳善良的肩膀,猥瑣的說道。
天語軒茶樓共有三層,一樓大廳,二樓包間,均對外營業(yè),三樓卻相當于后世的私人會所一般,不光要有錢,而且還得有熟人引見,否則,你是上不去的。鐘祖云便是天語軒的老板之一,方朝陽和陳善良都是這兒的常客。
到了三樓以后,鐘祖云將陳善良引進了一個豪華套間里,然后輕聲說道:“老弟稍等,我這就去把人叫過來!”
陳善良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輕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便往套間里走去。
片刻之后,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響起,陳善良故作正經(jīng)的說了聲請進。
門打開以后,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她那怯生生的模樣,陳善良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起來了,一臉銀笑的說道:“小妹妹,來,過來坐,別怕,哥哥會好好疼你的,嘿嘿!”
女孩聽到陳善良的話后,更是遲疑,不知如何是好。
陳善良見狀,再也按捺不住了,跳起身來快步走過去,將女孩橫抱起來,徑直往床的方向跑去。
……
盡管好事沒成,但肖致遠還是在尹瑤卿家待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家。
尹瑤卿如一只小貓一般蜷縮在肖致遠的懷里睡得格外香甜,起床時,肖致遠生怕驚動她,悄悄下床穿衣,然后將門輕輕的帶上。
肖致遠稍有動作的時候,尹瑤卿便醒來了,不過閉著眼睛并沒有睜開,靜靜的感受著肖致遠的一舉一動,心頭涌出一股說不出的感動。
昨晚,尹瑤卿本想讓肖致遠回去的,但對方卻不愿走,她便也沒有再提。夜深人靜,丈夫幾個月都不見得回來一趟,更不會有人這么晚過來串門,尹瑤卿擔心的不是被人看見,而是怕自己迷戀上這種被人摟在懷里的感覺,以后的日子離了肖致遠的懷抱,她該怎么辦!
就在尹瑤卿患得患失之際,肖致遠已站在了家門前,就在他把鑰匙插進鎖孔時,對面的防盜門突然開了。
“致遠,你……你昨晚沒回來?”李若青看著正在開門的肖致遠一臉疑惑的問道。
肖致遠每次早晨從尹瑤卿那兒回來,最擔心的便是被李若青發(fā)現(xiàn),所以每次動作都很輕,這次也不例外,但還是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這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那什么,回來的,剛才出去跑了一圈,你看,頭上全是汗!”肖致遠邊說,邊輕擦了一下額頭,裝出熱的不行的樣子
。
李若青聽到這話后,很是怪異的看了肖致遠一眼,疑惑的問道:“你什么時候開始鍛煉的,我怎么不知道?”
“這說明你對我不夠關(guān)心唄,嘿嘿!”肖致遠腆著臉道。
自從上次的事情出了以后,李若青一直對肖致遠不理不睬的,搞得某人很是郁悶,今天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能浪費,很有幾分順著竿子往上爬的意思。
聽到肖致遠的話后,李若青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鍛煉身體是個好事,要堅持,另外,其他方面也要多關(guān)心點自己,別總在外面吃,先學著從簡單的飯菜開始做,慢慢就學會做飯了。”
肖致遠聽到李若青的話后,心中一喜,輕聲問道:“青姐,要不我以后和你學做飯吧!”
李若青臉色一暗,輕聲說道:“我倒是想教你,只怕沒這個機會了。”
肖致遠這才注意到李若青的臉色不對,而且說話也有點吞吞吐吐的,當時便意識到了不對勁,急聲問道:“青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姓陳的又……”
上次在中倫化工,肖致遠向縣府辦主任陳善良叫板,他擔心對方給小鞋給李若青穿,這才有此一問。
“不是,致遠,這事和陳主任沒有關(guān)系,是我主動要求參加干部交流的。”李若青輕聲解釋道。
肖致遠聽到李若青的這話后,當場急道:“青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呀!”
李若青看到肖致遠一臉焦急的樣子,輕聲說道:“你先把門打開,到里面去說!”
李若青的丈夫汪強出事的消息樓上樓下都傳遍了,她不想讓鄰居們再認為她和肖致遠之間有什么瓜葛,那樣的話,她可真沒臉見人了。
肖致遠聽到李若青的話后,用力一扭鑰匙,門便被打開,他迅速推開門走了進去,李若青也緊跟而入。
關(guān)上門以后,肖致遠便迫不及待的問李若青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不是李若青的臉色紅潤、精神如常,肖致遠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她剛才的那番話太滲人了,讓人不得不多心。
李若青也怕肖致遠想歪,當即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上周,臨州市內(nèi)搞縣與縣之間的干部交流,長恒縣的交流對象是位于臨州市最西邊的南興縣。李若青得知這一消息后,便報了名,前兩天通知正式下來了,讓她下周一到南興縣委組織部報到。
自從得知這個消息以后,李若青就想找機會和肖致遠說,但一直沒找到他,今天早晨她剛起床,突然聽見門外有動靜,連忙打開門,果然是肖致遠在開門。
聽到李若青的話后,肖致遠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從煙盒彈出一支煙來,啪的一聲點上火。看著淡藍色的煙霧升騰而起,肖致遠輕聲問道:“為什么?”
聽到肖致遠的問話在李若青的意料之中,盡管如此,她還是愣了愣神,然后小聲的說道:“經(jīng)過上次那個放高利貸的一鬧,汪強的事情在鄰居間都傳遍了,單位那邊除了這事,還有上次姓陳的那王八蛋搞的那一出,你覺得我還能在長恒再待下去嗎?”
肖致遠聽到這話后,微微一愣,他本以為李若青會說出與他有關(guān)來,想不到根本不是這回事。這一刻,肖致遠才意識到之前的兩件事給李若青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而他,雖說及時伸出了援助之手,但還是傷了對方,這讓肖致遠的心里很是愧疚。
“青姐,那什么,上次的事情是我太那啥了,你……你別介意呀!”肖致遠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這番話肖致遠已憋在心里有段日子,他感覺到這話如果不說出來的話,用句著名笑星的話說,能把人憋瘋!
“你說什么呢,這么長時間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要不是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李若青兩眼直視著肖致遠含情脈脈的說道。
李若青當然不會忘了那天肖致遠對她做的事,不過此時此刻,她下意識的選擇了遺忘。李若青下意識的認為肖致遠只是一時沖動,過去的就過去了,沒必要再舊事重提了。
肖致遠將這番話聽在耳里,恨不得抬手給自己一個耳光,李若青如此信任他,而他卻整天想著那事,實在讓其汗顏不已。
“青姐,什么時候走?”肖致遠知道事情無法挽回,輕聲問道。
“周一一早,組織部有車子過去,三個人一起過去。”李若青輕聲答道。
“哦,到時候我去送你!”肖致遠說道。
李若青聽到肖致遠的話后,輕點了一下頭。
李若青雖不想讓對方去送,但肖致遠既然如此說,她也不便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