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的陳信明現在不禁有些替自己的外甥女婿感到擔心,王海是什么人,他比誰都清楚,當年在省城就是因為心狠手辣,所以才會讓很多人忌憚他,而他卻又不完全只會動手,論謀略也不必其他人差,這才是最為讓人契丹的地方。
見到肖致遠,陳信明一臉擔憂的問道:“你怎么和我問起王海,是不是你調查的那起車禍和他有關系。”
“舅舅,你先別著急,這件事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測,之前我在電話里便已經和你說了,我之所以會人事對方,就是因為那一頓飯局,而主題應該就是想要讓我暫停車禍的調查。”肖致遠看著對方滿臉的擔憂,倒也沒有在意,他現在想要知道,為什么對方在聽到王海這個名字之后,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陳信明知道自己剛剛問的有些著急,跟著對方直接走進了酒店的客房,隨后開口說道:“現在時候還早,咱們可以去你說的那家會所看看,我要確認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王海。”
“這個沒問題,但是那家會所好像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那天王海給我送了張金卡,不過卻被我退還了回去。”從那晚離開時候的觀察,肖致遠發現那家會所不僅僅是裝修豪華,就連外圍的安保也做的相當的嚴格。
陳信明擺了擺手,道:“雖然我已經不在省城很多年,但哥當年我在這好歹也是一個傳說,這么點小事,你覺得還能難得住我,在省城,只要是我想去的地方,還真就沒什么人能夠攔得住。”
“能別這么得瑟嗎?四十多歲的人了,能別說話這么幼稚嗎?”一旁站著的洪瑜此刻很不滿的說道。
聯想到曾經在臨州,陳信明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肖致遠對這番話,還真就一點也不懷疑,沉默了片刻,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從這邊開車過去,也得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開車陳信明他們的那輛車,肖致遠直接上了環城高速,不到一個小時,便到達了那家會所的附近,只是在距離會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被安排在這里的保安給攔了下來。
由于是臨州的車牌,在會所內也從未有過進出記錄,所以保安倒也是很徑直的上前詢問道:“對不起,請問你們有會員卡嗎?”
上一次來,肖致遠并沒有遇到如此情況,低頭遲疑了片刻,道:“我是你們江總的朋友。”
“對不起,如果你真的是江總的朋友,那么請直接給江總打電話確認,否則我是不會放你進去的,還請不要讓我難做。”保安一臉的真誠,他也不想攔著這輛車,但如果自己將車子放進去之后,導致了不可挽回的結果,那自己可就不是丟掉一份工作那么簡單。
坐在后排的陳信明對這家會所越來越感興趣,能夠在省城這樣的地方,找這么大一塊地方建一座會所,這本身就說明了其背后老板的實力。
拍了拍肖致遠的肩膀,陳信明小聲的說道:“你先將車子倒回去,我來打個電話看看。”筆趣閣
原本這次過來,陳信明并不像讓太多人知道,來就是為了確認一件事,只是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情況,所以他不得不給省城這邊的幾個朋友打電話詢問,是否有這邊的會員卡。
考慮到這家會所極有可能就是屬于江海的,所以陳信明的電話,只是打給了幾個值得信任的人。
沒一會,幾輛限量版的跑車出現在了肖致遠的旁邊,而后排的陳信明一個手勢,示意他直接跟著幾輛車就行。
這小小的風波,并沒有讓陳信明失去興致,反倒是對這家會所充滿的期待,而因為他一個電話,趕來的那幾輛豪華跑車,則是在各自的專屬位置停了下來。
從車上走下來幾個幾個穿著時尚的中年人,應該是屬于那種比較愛玩的男人,走到他們車前,很是尊敬的喊道:“明哥。”
聲音不大,但卻足夠的震撼,認識對方這么長時間,這還是肖致遠頭一次見到如此場面,而后排坐著的陳信明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笑著從后排走了下去,道:“好了,別和我來這一套,你說一個個都四十的人了,怎么還玩這些年輕人的東西。”
“省城這邊剛剛開發了一條新跑道,那些小家伙大半夜沒事就在這飚車,已經給周邊的群眾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所以我們就出來見識見識這幫到底是什么人。”為首的一個開口對自己的這身裝扮做著解釋。
陳信明和幾個人一一的擁抱,算是表達自己心中的情意,隨后笑著說道:“還真不怕你們笑話,以前我來省城,基本上沒什么地方能攔得住我,今天居然被一個小保安給攔了下來,要不是讓你們過來,估計這家會所我還真就進不來。”
“明哥,你為什么非要來這里,省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而且……”站在后面的一個人開口說道,只是話到一半,就被為首的那個人打斷。
看到這樣的情況,陳信明淡然一笑,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笑著說道:“我聽說這家會所在省城開了沒多久,今天剛好過來,便想進去看看,咱們也不要在這站著了,相信你們應該已經安排好了包廂。”
陳信明這句話還真就被他給說對了,接到他的電話,幾個人立馬讓會所這邊安排了最好的一個包廂。
包廂內,陳信明贊不絕口,不僅僅是因為這家酒店的裝修,還有這里的管理,剛剛一路走過來,他所見到的那些服務員,無一不是精品,男的個頂個的帥氣,而女的則完全有著江南美女的特色。
帶眾人都坐下之后,陳信明讓服務員出去,并隨手關上門,收起了剛剛的笑臉,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不希望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你們覺得我今天出現在這里,真的只是巧合?”
“明哥,我們都知道你曾經的那些事,我們是不想你沖動,毀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事業。”這些人當年都是跟著陳信明后面的,自然也知道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
陳信明擺了擺手,道:“你們的心意我懂,但是你們覺得現在的我,和幾年前一樣,那么容易沖動嗎,況且當年的那件事,你們在座的又有誰替我說過一句話。”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陣陣掌聲,隨后那扇大門由外向內被推開,肖致遠抬眼望去,正是之前一次給自己送金卡的王海。
“明哥,你說你來省城,怎么也不跟兄弟我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過來。”進門的王海,起初確實在盯著陳信明,只是在見到對方身旁的洪瑜之后,眼神便開始變得不太淡定。
陳信明也感覺到了對方眼神里的那種不安分,隨即便走上前去,擋住了對方的視線,道:“你當年從省城走了之后,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敢回來,沒想到居然還有膽量開這樣一個會所。”
“這就是命,也只能說我命好,回來之前,我就在想,等我這個會所開業之后,一定要請明哥賞臉來坐坐,可是讓我感到遺憾的是,你居然也離開了省城的圈子。”王海的話里,有著一種蔑視的姿態,仿佛自己此刻就是高高在上的掌權人。
包廂內的氣氛一時間充滿了火藥味,而陳信明的雙拳更是握得緊緊的,不過正如他進門之前所說的,自己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容易沖動的小年輕,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須要考慮大局。
沉默了片刻,陳信明一臉輕松的說道:“沒辦法,當年你走得太急,我也沒有來得及送你,后來感覺一個人在這里沒什么意思,所以帶著洪瑜便去了下面的縣市,做點小生意。”
王海一直認為自己在這場對話中占據著上風,可是當對方將洪瑜這兩個字說出來之后,他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猙獰。
剛想說什么,卻被陳信明伸手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記住,八年前,我能讓你離開省城,八年后,我照樣能讓你狼狽而逃。”
“明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省城做了點投資,也沒有干什么其他的事情,而且省里的主要領導也都知道我這家會所。”王海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知道洪瑜是自己的弱點,此刻也只能強裝著。
陳信明走上前去,剛伸手,王海便下意識的往后推了推,而在場的人幾乎全都注意到了這樣一個小細節,心里不禁感嘆,陳信明確實威嚴還在。
而此刻最為震驚的可能還算是肖致遠,他完全沒有想到,陳信明如此一個簡單的動作,居然能讓王海往后退了幾步,這是以前挨了多少頓打,才還回來的條件反射。
“你在我眼里,永遠還是那個扶不起的阿斗,別以為你開了這么一個會所,就能夠在省城穩坐釣魚臺,如果真的讓我知道你這家會所有什么問題,我什么性格你應該非常清楚,哥我雖然已經不在省城混,但別忘了,省城多少人依舊還記得哥當年的傳說。”陳信明這番話說得可謂是霸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