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叔是個有本事的,這要是他的,那就指定沒錯。”陶六平便不再過問。
香枝兒卻是拉著陶六平的手問道:“爹,你在城里都做什么活,城里是不是很多人,特別熱鬧。”陶六平聽她這么一問,才猛然想起,家里幾個閨女,長這么大都還沒進過城呢,大點的幾個,還跟著他們去過鎮上的集市,的這個,卻是哪兒都沒去過,似乎都還沒出
過村。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聊,很多孩兒也都是一樣沒去過縣城,主要是這么丁點大的孩子,帶出去也不安全,一個不注意,沒看住孩子,讓他自個跑去看新鮮了,那可就
鬧大發了,丟聊孩子能找回來的,還真沒幾個。
“城里那活計是你大伯早就找好的,幫人家拆了舊屋蓋新屋,每日二十文的工錢,管吃管住。”陶六平十分實在的道。香枝兒聽得有些無語,我只是問你做什么活兒,可沒問你工錢的事,你就這么老實的出來,豈不是想存個私房都沒得存了,抬眼偷偷瞄了眼王氏,發現王氏也抬眼看了
一眼陶六平,瞧瞧可不就被盯上了吧,她真想替她爹的荷苞唉嘆一聲。陶六平卻是渾然不知,只顧著跟閨女們講稀奇:“你們都還沒進過城呢,等你們大些了,我就帶你們進城玩玩,城時的房子建得可漂亮了,有錢人家的房子蓋得又大又寬敞,就是一般的人家,屋子也很整齊,就是窄零,家里人多的就有點住不開,不過城里的地太貴,也不只是地貴,其實什么都貴,雖什么東西都貴,那些卻也都是好東
西,很多東西,咱們鎮上都買不著呢!”
聽著他夸夸其談,很是興奮的樣子,香枝兒很了解她爹的性子,估計這是離家久了,才回到家來,精神有些興奮過度,便管不住嘴的一個勁得起勁了。“爹,你話可要算話啊,等我再長幾歲,你就帶我去城里玩。”其余幾個姐妹都安靜的聽著,沒出過門的人,聽著他講外面的事,等同講故事似的,聽得津津有味,惟有
香枝兒惦記起他進城之類的話。
“放心,爹話都算話的。”陶六平保證道。香枝兒聽著就想呵呵了,你話算話的前提條件是,那必須得王氏同意,不然有影都能變沒影,她也不去細研,畢竟現在還,什么她也是出不了門的,況且她見過的
稀罕東西多著呢,也不在乎去縣城,也或是去集市,最主要還是兜里就幾個銅子上下跳,她要是看上什么東西想買又沒錢買,那才叫抓心撓肺的難受呢。
“爹,做活累不累,看你都黑了,指定是在太陽底下曬的吧!”大熱的光曬著就夠難受了,還得做活兒,他這掙幾個錢,也是辛苦錢。“那還用嘛,做活兒可不就是在太陽底下做。”陶六平聽閨女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個大老爺們,倒也不在乎是黑是白的,卻是伸手摸了一下香枝兒的臉,道:“
我這是做活兒曬黑的,你這是干啥去了?”那臉都黑得都快趕上他了。
“嘿嘿,這當然,也是太陽曬的嘍!”香枝兒嘿笑兩聲道,自覺得屁大點年紀,完全不用講什么美啊丑的,黑不黑的也就無所謂了。
陶六平見她這樣子,也是好笑,伸手點著她道:“你這調皮丫頭,準是野得沒邊了。”
香枝兒左搖右晃的轉著腦袋躲開他的手指,還一邊咯咯咯的笑,陶六平回來,她也真心覺得高心。
兩人鬧了一陣,陶六平又問起其余幾個:“你們有沒有幫你大姐干活兒?香枝兒,你們可別學著跟她一樣玩鬧。”
“爹,瞧你得,我都快是個大姑娘了,還能跟她一個不點似的不成?”香草兒頓時不滿,辯駁道。
“呵呵,咱們香草兒是個勤快的,我在家時就見你總幫著你大姐干活,我不在家,那指定也是一樣,不錯不錯,是個好姑娘。”陶六平夸了一句。
香苗兒便也開口道:“我跟著娘學刺繡呢,學得還成。”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完便低下了頭。香枝兒卻是從腰間取了個荷苞下來,伸手指著表面的一個貓撲蝴蝶的圖樣,對陶六平道:“我五姐那叫學得還成啊,簡直學得棒極了,爹,你瞧瞧這貓跟活的似的,還有
這蝴蝶,跟真的在扇翅膀似的,簡直繡活了。”陶六平哪懂什么刺繡啊,就著香枝兒的手,仔細瞧了兩眼,還真如香枝兒所,那貓兒、蝶兒的,看著還真是那么回事,自家姑娘年紀不大,卻有這本事,他也覺得高興
。
“不錯不錯,咱們香芹兒也是個好姑娘。”陶六平夸獎道,抬眼看了一眼王氏,便又道:“當然了,還是你娘會教,教得好!”
“撲哧!”一聲,香枝兒實在沒忍住,她爹還真是,出門一趟,嘴皮子越發利索了,難怪總聽人,經常在外面跑的人,都是能會道的,果然有些道理。
王氏卻是略顯嬌羞的瞪了他一眼,臉色微微泛紅,可見心里也是高心。
香茉兒年紀也不大,刺繡學得不行,家務也干不了什么,怯生生道:“我,我就數石子玩,沒有給姐姐們添亂。”
“沒添亂那也是幫忙了。”陶六平自是不會因此責備自家閨女,況且人家年紀也確實不大。
幾個的都了一遍,陶六平便抬眼看向老四香芹兒,問道:“你呢?”香芹兒長得白生生的,眉目細致如畫,一雙眼睛生得跟會話似的,完全結合了王氏與陶六平外貌上的優點于一身,就算現在年歲不大,模樣還沒長開,卻已經是幾個姐
妹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了。“我也跟著娘學刺繡,但繡得不好,也幫大姐干活,但似乎也干得不好,我……”香芹兒頗有些慚愧的道,她似乎覺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一樣,別跟幾個姐姐比,就是幾個妹妹似乎都比她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