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之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周眉好好談談,但又不敢談,他怕自己表白了心意之后他們之間連現在的和平相處都沒有了,所以便一直什么都沒說。
什么時候他也這樣膽小了?
不過現在馬上要被趕出門了,易慎之覺得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干脆表白了吧。
正好她也喝醉了,喝醉之后的人更加感性,說不定她會被他的告白打動。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面對著他的表白,周眉一雙眉頭越蹙越深,在他說完之后她直接回道:“你這些甜言蜜語還是留著說給別的女人聽吧?!?br/>
然后便抬手將他給推出了門,并且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腳上還穿著拖鞋的易慎之:“……”
屋內周眉將人趕走之后就轉身回了客廳沙發,將自己往沙發里一丟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她的頭要疼死了,腦海中一下子閃過好多畫面,有過去的易慎之還有現在的易慎之,弄得她一時間混亂不已,最后她干脆不去想了,任由自己睡了過去。
董姐原本想上前勸一勸她的,結果看到她抬手捏著額頭很是痛苦的樣子只好作罷,董姐也能理解喝醉的人意識都不受控制了,大抵是心里的本能讓她將易慎之趕出去了。
董姐又連忙跑去給易慎之開門:“她這真是醉的不輕,您別跟她生氣啊?!?br/>
董姐還是不希望看到小兩口吵架的,所以替周圍說著好話。
“沒事?!币咨髦焐险f著沒事,但并沒有進門的打算。
董姐招呼著他:“外面冷,您趕緊回家吧?!?br/>
易慎之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我不回去了。”
“啊?”董姐一頭霧水,“您這是生她的氣了?”
“真沒有?!币咨髦f著上前將自己的拖鞋給換了下來,然后拿了車鑰匙出門,順便丟給董姐一句,“我這叫將計就計?!?br/>
然后便走人了,董姐是個聰明人,一想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關上門回屋了。
周眉明天酒醒后得知自己將易慎之給趕出了家,心里肯定會對他充滿了內疚。
易慎之坐進自己的車里后想了想,驅車去了周南的住處。
他決定再使一招連環計,那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去小舅子周南面前賣一波慘,緩解一下周南對他的敵意。
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等易慎之敲響周南的家門時,周南都已經要睡了。
他睡眼惺忪地出來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易慎之,頓時煩的要命:“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周南本就對易慎之一堆不滿,如今易慎之又大半夜地來打擾他休息,他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易慎之才不管周南什么態度呢,兀自邁步進門順便還打趣道:“也不請我進去坐坐?難道家里有女人?”
周南惱火至極:“神經??!”
易慎之已經在他家的沙發上大搖大擺坐了下來,在周南要進一步發難之前他及時開口:“我被你姐趕出來了?”
“什么?”周南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周南知道周眉帶著孩子回了江城,他如今對周眉跟易慎之之間的關系已經越來越平靜了,因為他知道他即便憤怒即便干預,也改變不了什么。
但他沒想到周眉竟然能對易慎之這樣剛,而且他們現在住的可是易慎之家,將易慎之從他自己家里趕出來,他姐這波操作讓他很爽。
想到這些,周南頓時覺得自己看易慎之沒那么不順眼了。
易慎之瞥了周南一眼,嘆氣道:“她今晚跟俞恩她們聚會,喝醉了,以為現在是在她自己家?!?br/>
周南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要多幸災樂禍就有多幸災樂禍。
周南也不趕易慎之走了,干脆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你何必這樣賣慘呢?那是你家,你大可以繼續開門進去。”
“我不敢?!币咨髦拇鸢盖笊麡O強。
周南笑的嘲弄:“這世上還有你易大總裁不敢的事?”
“以前確實沒有,但現在我不敢的事多著呢,比如不敢惹你姐生氣。”易慎之回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周南看不下去了:“我覺得你的戲有點過了。”
他易慎之什么人?還能不敢惹他姐生氣?
就算惹生氣了又有什么關系?他又不缺女人,更不缺孩子,相信只要他愿意,一堆女人排著隊想給他生孩子。
“你一看就沒談過戀愛。”易慎之語重心長地對周南說,“若是真的愛上了一個人,心里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會很在乎她的感受?!?br/>
易慎之看得出來周南對他的懷疑,所以解釋了一番。
周南只覺得他說的全是甜言蜜語,不屑地哼了一聲,易慎之忽而傾身盯緊了他說:“怎么?你不認可我的話?看來你談過戀愛?”
周南渾身僵了一下,隨即沒好氣地回道:“你是不是有?。俊?br/>
易慎之又坐直了身體煞有介事地說:“不過按照你跟你姐的求學經歷,她沒空談戀愛,你八成也沒談過,但我看得出來,你心里肯定藏著一個人。”
周南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要是想在這兒睡,就去客臥,要是不想留宿,那就趕緊走?!?br/>
周南丟下這樣一句話就大步回了自己的臥室,易慎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隨后去了周南家的客房。
周眉在沙發里睡了一晚上,董姐給她蓋了毯子。
她其實喝醉的時候不多,她向來冷靜克制,懂得適可而止。
但昨晚跟俞恩她們一起聚會大家實在是聊得太開心了,尤其蘇凝還那樣會帶動氣氛,連聲明要備孕不喝酒的宋迎都喝了起來,她又怎么不喝多?
不過她酒品向來不錯,大多數時候喝多了就是回家躺著睡一覺就好了。
昨天晚上將易慎之給趕出家門那一出,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許她下意識里就很排斥易慎之。
如果不是后面發生了那么多事,她永遠都不想再跟易慎之有交集。
在沙發上醒來的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盯著頭頂上方陌生的客廳吊頂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如今人在江城,并且住的是易慎之家。
她同時也想起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易慎之的母親今天到達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