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恩不知道傅廷遠為什么忽然看起婚紗來了,但她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什么來,而是別開眼看向了窗外。
她跟傅廷遠之間任何恩怨都已經成了過去,她再有情緒也不會在他面前表露。
兩人一路無言,回了入住的酒店之后一踏進酒店大廳,果然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沈瑤跟崔天祥。
兩人看似坐在那里悠然喝咖啡,但不停往酒店門口探頭張望的行為泄露了他們內心的焦灼。
總算看到兩人的人影之后,崔天祥第一個走了過來,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傅總,小俞,你們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崔天祥邊說著邊不停地打量著他們兩人臉上的表情,生怕錯過什么細節。
傅廷遠勾唇冷笑了一聲,抬手一把摟過了身旁的俞恩來說:”我們約會去了。”
俞恩:“……”
他這是什么對付沈瑤跟崔天祥的招數?
以及,有必要摟著她嗎?
崔天祥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崔天祥處于震驚中,他可從沒想到傅廷遠跟俞恩之間有什么曖昧,沈瑤更是在他面前提過什么。
雖說上次他跟那副導演的事件,傅廷遠也護著俞恩了,但他以為傅廷遠就是覺得他們太過分了,所以才會那樣火大地封殺了他們。
可能是一直以來沈瑤跟傅廷遠之間的緋聞滿天飛,給崔天祥造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傅廷遠身邊的女人,應該是沈瑤這樣的名媛千金,俞恩這種家世平凡的女人,傅廷遠根本不可能看上。
可現在……
崔天祥因為驚訝說不出話來,沈瑤則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不相信傅廷遠會真的愛上俞恩,她之前從傅倩倩那里聽說過,傅廷遠那天在俞恩被綁架的倉庫里承認愛上俞恩了,沈瑤覺得太玄幻。
過去幾年里,傅廷遠一直不喜歡俞恩,怎么現在就喜歡上了呢?
崔天祥震驚,沈瑤咬牙,就在兩人說不出話來的功夫,傅廷遠摟著俞恩揚長而去。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沈瑤才反應過來她跟崔天祥都沒好好奚落俞恩一頓,瞬間氣得又是好一番跺腳。
沈瑤將火氣發到崔天祥身上:“你傻愣在那兒做什么呢?正事什么都沒干!”
崔天祥回神,連忙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沈總,我剛剛實在是被驚住了,傅總他跟俞恩怎么——”
崔天祥見沈瑤完全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于是又問:“你不驚訝他倆怎么有交集?”
沈瑤沒好氣地說:“有什么好驚訝的,俞恩那個人就是那副德行,表面看起來清純,實際上就會爬男人的床!”
沈瑤故意抹黑俞恩,反正崔天祥也不知道傅廷遠的前妻就是俞恩。
崔天祥聽了她的話之后叉腰啐道:“上次周逸護著她,這會兒又勾搭上了傅總,真是看不出來,本事不小呢?!?br/>
沈瑤臉色很差地轉身走到沙發里坐下,蹙眉說道:“現在葉文要求再編劇一段,你覺得他是什么意思?”
崔天祥嘗過一次盜稿的甜頭之后就什么都不想思考了:“管他什么意思呢,俞恩寫什么我們弄什么過來就是了,只要動作比她快,一定能壓垮她?!?br/>
“你沒見他葉文跟咱們聊的多愉快嗎?我這么多年的導演編劇經驗,加上你的資本,他沒有不投給我們的理由?!贝尢煜楹苁堑靡庋笱螅案低⑦h再有錢有什么用?俞恩是個寂寂無名的小編劇,完全沒有拿得出手的正八經的作品?!?br/>
“她以前編劇的作品都是跟別人合作的,或者是給別人寫大綱的,那個什么《容妃傳》,雖然出彩,但拍都沒開始拍,收視率和口碑完全沒保障,葉文怎么可能買她的賬。”
沈瑤被崔天祥一番話給說的情緒平穩了許多,她轉而又說:“說到《容妃傳》,我們不是連她這部分稿子也拿到手了嗎,我們要不要加快動作,在他們之前開拍?!?br/>
只要他們先拍先上映,到時候鐘文誠他們拍出來的就是抄襲劇了。
沈瑤跟崔天祥這兩個人,從沈瑤籌備自己的公司接觸崔天祥開始,兩人都不需要明說就已經默認了彼此那些沒有底線的行為。
所以沈瑤這樣一說崔天祥馬上就應道:“那自然要加快動作,我找的人應該快把劇本修好了?!?br/>
雖然他們拿到了俞恩電腦里的劇本,但也知道不能一字不落地全抄,所以崔天祥還是找人簡單改了改的。
正如他們今天給葉文的稿子,也是按照俞恩的思路進行了修改。
但抄襲終究是抄襲,每個人的風格都是獨特的,改了一個詞兒,風格就全變了,葉文這種老編劇老作家,不可能感受不出來。
傅廷遠摟著俞恩進了電梯之后,俞恩就第一時間往旁邊邁了一步,主動拉開了她跟傅廷遠之間的距離。
傅廷遠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繼續若無其事。
俞恩不能淡定了,她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你干嘛要說我們約會這樣的話?”
傅廷遠淡淡說:“效果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俞恩覺得她還是有必要把話說清楚:“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萬一被人拍到,傳出去影響不好,別人又要說我腳踏兩只船了。”
“而且鐘總是公眾人物,到時候對他的影響也不好。”
傅廷遠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她的話給氣死,她倒是一心為鐘文誠著想。
不過,既然都是男女朋友了,她為什么還那么生疏地稱呼鐘文誠為“鐘總”?
這樣想著他也將話問出了口:“你稱呼自己的男朋友為‘鐘總’?”
俞恩好一番心驚肉跳,心想他也未免太犀利了吧,這樣的細節都能發現。
不過她還是淡淡地笑著回他:“稱呼為鐘總怎么了?沒人規定不能這樣稱呼自己的男朋友吧?我喜歡這樣叫他不行嗎?”
傅廷遠忽而微微彎腰湊近她,一雙黑眸銳利而又深邃,就那樣盯著她一字一句懶散說道:“沒怎么,就是覺得……很生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