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祭司,一個活了近年的梧桐精,此時卻被一只青色的九尾狐纏上了。
“老梧桐,怎么我離開了這么些年,你就成為狐族祭司了?跟我說說?!鼻嗪傑浌穷^似的靠在樹底下,九根尾巴拖在地上晃了晃,像一把毛茸茸的扇子,掃得好不容易從石板縫里冒出來的小青草瞬間趴倒一片。
“你們去往天界之后,下一代狐姬開始嘗試接手狐族,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狐族新生兒急劇減少?!崩衔嗤]有注意到,他剛說完這句話時,僵硬了一瞬的青狐貍。
也或許,他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他在意什么呢?畢竟是障山狐自己作的孽,他又沒有立場質喙。
老梧桐繼續平鋪直敘,“能產下狐貍蛋的母狐貍精越來越少,能成功破殼而出的小狐貍更少。”
青狐貍隨手抓了片葉子在手里攥著,他不再糾結于為何老梧桐做了祭司,轉而追問老梧桐,“我離開的這五千年來,有多少新生兒?”
“僅在一年前有一只。”
青狐貍失手一握,看著青色的汁將他掌心的毛染得更青,聲音輕得支離破碎,“怎么會……這么多年來,只有一只?夭折率已經這么高了嗎?”手一松,成人巴掌大的梧桐樹葉就變成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團。
在那團樹葉渣接觸到青色石板的那一瞬間,九根尾巴突然繃得筆直,激射開來,像一支支利劍,破開了空氣,纏上了梧桐樹,緊緊地捆住它的九根主要枝杈。
梧桐樹的命門不同于一般的樹在樹跟,而是在它的九根主干,只要他還有一根主干是完好無損的,那它花個幾千年就能恢復過來。
梧桐樹的命門不同于一般的樹在樹跟,而是在它的九根主干,只要他還有一根主干是完好無損的,那它花個幾千年就能恢復過來。
熟知這一點的青狐貍當然不會犯,漏掉幾根主干沒捆上,這么萌萌噠的錯誤。這么一來,梧桐精的命脈就掌握在他手中,梧桐精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念之間。就不怕梧桐精敢給他?;恿?。
“怎么可能只有一只?”青狐貍尾巴一緊,眼神兇狠,梧桐樹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說!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會對障山狐族做什么!我雖然全不上是障山人,但好歹也在這生活了近萬年,受障山狐族庇佑這么久,不可能恩將仇報??!”老梧桐干巴巴地樹皮臉上情不自禁綻開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青狐貍一使勁,箍著梧桐精的尾巴又緊了幾分。木頭被擠壓摩擦,吱呀”聲不絕于耳?!皠e扯些有的沒的!你是選擇現在說清楚,還是等我養好傷回來,跟你好好算算這筆賬!”
梧桐精依然在笑,但笑容已經有些勉強了?!澳母??您明明知道原因的,何必逼我?”
青狐貍箍著的是他的命脈,是他最脆弱的地方。雖然說青狐貍已經跟半殘沒什么兩樣了,但他的殺傷力還是不可小覷的,畢竟當年他的上神之位,可不是老老實實得來的,而是直接打下來的。
梧桐精連忙散開了綠色的光幕,希望青狐貍身子骨舒坦了,對他也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