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土匪們看著韓梟扛起安翠就走,靜了瞬間,頓時一陣激動的起哄聲。只有張雷黑了一張臉。</br> 韓梟一身的肌肉,又長得那么高,走起路來也非常有氣勢,安翠被扛在他肩頭,看到他赤裸的背部肌膚還挺細膩,古銅色的膚色相當有男人味,緊窄的腰線到臀部一抹流暢的彎弧,一看就知道臀肌很硬,屁股翹得那叫一個性感。</br> 正所謂食色性也,安翠對韓梟的肉體是相當有胃口的,之前幾個副本下來,里面的主要男性角色全都是清瘦類型的,乍一看韓梟,就好像一桌子講究擺盤的西式餐點里擺著一盆紅燒肉,簡單粗暴,肉香四溢,叫人胃口大口。</br> 安翠按著他的肩膀把自己立起來,化被動為主動,姿勢一下子變成了她雙腿夾著他的腰,被他捧著臀部抱著。因為她這動靜,韓梟停下腳步,抬頭看她。</br> 安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傲慢又嫵媚且神秘的雙眸放肆地掃過他的眉骨、深邃的雙眸和高挺的鼻梁,以及那雙絡腮胡中間的雙唇。這男人長得很帥很狂野,這碗紅燒肉安翠是要吃了。</br> 而她這烈酒一樣的神態(tài)無疑讓男人興奮,韓梟眼中的侵略性更強,欲望放大了瞳孔,把她顛了一下,直接這么一邊盯著她一邊快步走向他的房間。</br> 男人和女人之間某種曖昧而熱烈的東西在糾纏和交鋒。</br> 氛圍渲染到這里,直播間觀眾興奮得狼血沸騰,抓著小手手一臉猥瑣笑,然而很快掃興的就來了,他們只看到韓梟一腳踹開了他的房門,抱著安翠進去,再把房門踹上,然后把人往床上一壓……自動拉燈系統(tǒng)啟動了。</br> 頓時高潮在即卻被生生扼止的直播間觀眾一片砸桌大叫,屏幕上各種煙花禮炮齊炸。</br> 紅燒肉是中華民族的一道經(jīng)典名菜,口感肥而不膩,香甜松軟,入口即化,唇齒留香。同時紅燒肉還富含膠原蛋白,是美容養(yǎng)顏保持肌膚彈性的好菜。</br> 安翠在精神病院住了幾年,雖然有專門聘請來的中餐廚師,但也總被營養(yǎng)師要求做少油少鹽相對健康的菜式,所以紅燒肉這道菜安翠是真的很久沒吃過了,今天算是吃了個過癮。</br> 床板激烈的搖晃了大半宿,好像有人在上面打仗似的,一直到天都快亮了才終于安靜下來。</br> 韓梟扛著安翠進了屋就沒再出來過,東山寨上上下下都在議論,議論安翠是個怎么樣的絕色美人,居然連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大當家都動了心,以及他們是不是要有壓寨夫人了。</br> “你們可不知道,那美人彪悍得很呢!”</br> “比我們更像土匪,說是大當家敢外面找女人就打斷他的腿!”</br> “哎喲喂!”</br> “原來大當家喜歡這樣的,難怪姚姑娘那樣的美人他都坐懷不亂……”</br> “不過說到底是個世家千金,真能看上我們這些泥腿子?”</br> “別反倒是把咱們寨子攪得不得安生了……”</br> “說什么蠢話?區(qū)區(qū)一個女人罷了,能搞出什么風雨?再說我們大當家什么人?誰能在他眼前耍心眼?”</br> “那可不一定,我看那女人可不一般。”</br> 一個進了匪窩的絕色美人,本該是被糟蹋污辱的命,怎的轉眼就扭轉了局面,勾搭上他們首領?這要是別的男人,他們有心的還能跟著吃幾口,找了他們大當家,誰敢起那心思?再說她那姿態(tài)眼神,一看就不是個安生的。</br> 還真被人說中了,那個女人相當不安分。來他們寨子沒幾天,就完全顯露了出來。</br> 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給件差便說皮膚都要給它搞壞了,于是她的那些綾羅綢緞錦衣華服就只能還給她了,首飾還被她挑了一些去。解個大小手也是問題多多,擦屁股還要用綢布來,最后還讓人去砍樹熬漿,造了一種又薄又細的紙,卻是用來解手用的,當真是奢華浪費暴殄天物!</br> 整個寨子上下就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的,偏偏他們當家仿佛被勾了魂兒似的,幾乎都滿足她,還辦了一場婚禮,給了名分,真正把她娶了當壓寨夫人。</br> 連在這期間她的兄長云嶸跑了這件事都沒能改變他的心意。</br> 有句話說男人征服天下要浴血沙場,而女人征服天下只需要征服男人。</br> 這話其實有失偏頗,畢竟這也就是個山寨,可不是什么天下,安翠頂多就是接收了山寨的首領,順便接收了他手上的權利罷了。男人是她睡來的,天下還沒開始打呢。</br> 身在亂世,幾方勢力都在爭,她不來插一腳豈不是白來一場?這樣的世界背景,應該走的便是爭天下的路線。</br> 之前說過,東山寨其實是有些名氣的,很多受戰(zhàn)亂影響的流民都涌向這邊來,乞求一個平安之所,他們在山下搭建起了房屋,漸漸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村落,而東山寨所在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是易守難攻的絕佳地形,只要在前方兩峽之間立起一道大門,便是一處再安全不過的場所。</br> 因此東山寨內外是都有農(nóng)田和人家的,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最近漲到兩千多戶了,而很多問題也開始暴露出來了,比方說田地的爭奪、大小糾紛發(fā)生時解決的辦法,評判的標準等等等等……人一多,矛盾就必然發(fā)生,而一幫本也是因為戰(zhàn)亂而聚集起來的土匪,打劫還行,如何能當?shù)昧撕细竦墓芾碚撸?lt;/br> 他們不會管,讓那些人自己管自己,結果就白白便宜了某些會經(jīng)營的小人,那些人自己充當著管理者的身份,牟取利益,東山寨的英雄好漢們倒是變成了他們的保鏢和打手。</br> 安翠當了壓寨夫人第二天,接手的除了韓梟的小金庫,還有這些問題。</br> 對于這個根據(jù)地,安翠是非常滿意的,這里的地理位置、人手,以及附近幾座山擁有的豐富礦產(chǎn)資源,都讓她十分滿意。她可以利用一切她所見到的材料,做出現(xiàn)代社會至少百分之六十的物品以及替代品。炸-彈反而是最簡單的那一批之中的東西,畢竟爆炸這種事情,只要條件足夠,用面粉都能制造。</br> 直播間觀眾們雖然無法理解這種故事背景,但是不妨礙他們被安翠震驚得一愣一愣的,原來紙可以這樣做出來!好神奇!原來玻璃杯可以這樣燒出來!好神奇!原來鐵可以這樣煉!好神奇!原來弓和弩的威力相差那么大!好神奇!炸彈也可以這么簡單的做出來!好神奇!……</br> 【翠翠挖個坑讓人攪個屎我都覺得好爽是怎么回事?】</br> 【我就像副本里那些被翠翠震驚到的npc一樣只會瞪著眼睛一臉目瞪口呆了】</br> 【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媽媽,我想要好好念書!┭┮﹏┭┮】</br> 【又賺錢了哈哈哈哈好喜歡看大佬做出一樣東西來,賺了錢回來,都覺得爽歪歪!】</br> 【原來這種副本是要走‘建設家園’的路線啊,我好期待大佬會把家園建設到什么程度哦】</br> 524以為這場直播會創(chuàng)造安翠近來幾場的觀看人數(shù)新低的,就像以前每個挑戰(zhàn)該副本的主播一樣遭遇直播滑鐵盧,結果竟然并沒有,非但沒有遭遇滑鐵盧,人數(shù)還有所上升,甚至還有一個名為#該副本的正確游戲方式#的熱搜爬了上去。</br> 銀河爸爸官博甚至激動得點贊評論轉發(fā)一條龍,于是更多人涌進去看了。</br> 不知不覺中,東山寨的真正當家人已經(jīng)變成了安翠,所有一開始看她不慣的人都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被指揮得團團轉,大堂最上方的虎皮大椅經(jīng)常是安翠和韓梟一起坐,本來還有另外一把的,韓梟不樂意老婆坐在離自己遠的地方,于是另一張被撤下去了。</br> 那天安翠開完會,人都散去,她就坐到他腿上,揪著他下巴上被她編成一條小辮子的小揪揪,同他來了個火辣辣的深吻。</br> ……</br> 在安翠在東山寨努力發(fā)展,積累足夠的錢財和武器以及招攬人馬和人才,為之后加入戰(zhàn)局做充分準備的時候,云楚及其兄長已經(jīng)有驚無險平安抵達他們的目的地,投靠了世交元家。雖然是寄人籬下,但也好過流離失所在外奔波。</br> 而不久后,他們就聽到了消息,往北走的云珠云嶸一隊遭遇劫匪,云嶸成功逃出匪窩,已經(jīng)趕到鎮(zhèn)北王府,云珠卻是生死未卜。可所有人都知道,即便云珠還活著,怕云家也會只當她是死了,所以云嶸終于抵達鎮(zhèn)北王府后,都沒有人提起過一句派人去剿匪救人。</br> 云楚住在他們兄妹居住的院子里,握著那塊玉佩感激涕零,若不是這塊玉佩讓她做了那個夢,她怎么會知道往那個方向走的遭遇?至于因為她而遭遇她夢里的災難的云珠,她是一點兒愧疚也沒有的,這個嫡姐平日里總是找借口欺辱她,現(xiàn)在也是她的報應罷了。</br> “小姐,元真少爺回來了!正在前廳呢!”侍女梅蘭興沖沖地跑進來通報。</br> 云楚捏著手帕站起身,面頰微紅,“快看我衣著可有不妥?”</br> “沒有沒有,小姐再美不過了!”梅蘭說。以前在云家,頂上有艷壓群芳的云珠壓著,所有人都看不到云楚的美貌,現(xiàn)在云珠沒了,而且還成為了人們諱莫如深絕口不提的那一個,可不輪到她家小姐來名冠全城了嗎?</br> 云楚便帶著丫頭去了前廳。</br> 元真正是元家嫡長子,夢中云珠的丈夫,相貌本就出眾,更何況他未來還會成為最終贏家,怎么能不讓云楚心馳神往?她是一個最不受寵的庶女,打小嘗盡身份低下的苦,如果最后成為了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云家那些人,還不各個都跪拜在她面前?</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