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shù)京城公子哥頂著“太子黨”這頂高帽,飛揚跋扈,橫行霸道,無疑是揮霍老一輩靠鮮血汗水積累的政治資本、人脈資本,順風(fēng)順?biāo)燠E政商界的紈绔們幾乎全是“啃老族”,秦朝歌不否認(rèn)這點,但是肖冰直言不諱,他聽的刺耳,漠然道:“人生來就不公平....這是我們的優(yōu)勢,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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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混跡官場的老油子講究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根正苗紅的紅色子弟不利用父輩祖輩們的人脈關(guān)系謀取自身利益,與傻子何異?世上有多少富家子二世祖甘愿放棄榮華富貴,放棄玩弄權(quán)術(shù)的機會,恐怕少之又少,電視劇里王子為與灰姑娘浪漫到底,辛辛苦苦做藍(lán)領(lǐng)的橋段忽悠了太多純情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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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世道如此,又能如何?肖冰冷哼一聲,傲然面對西北大少秦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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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們翹首以待之時,外邊警笛聲大作,很快,七八個警察走入酒樓,老板娘松口氣,領(lǐng)頭的警察是街道派出所的劉所長,她丈夫的至交好友,沒等警察們靠近,雄壯漢子已擋在劉所長面前,亮出象征身份的綠皮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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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劉所長接住證件,臉色立變,中央辦公廳警衛(wèi)局的字樣震撼人心,他干了多年公安,分得清證件真?zhèn)危@證件的持有者代表共和國警衛(wèi)部隊最神秘的群體——中南海保鏢,他們還有一個稱呼“紅色警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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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享受“紅色警衛(wèi)”貼身保護的人是什么身份,劉所長明白,雙手捏著證件小心翼翼交給雄壯大漢,轉(zhuǎn)身暗示下屬別胡言亂語,七八個警察乖乖縮在一旁,進(jìn)退兩難,豐福樓老板娘驚詫,忙湊近劉所長,壓低聲音問:“劉所,他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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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中南海保鏢貼身保護,家里長輩起碼是國家領(lǐng)導(dǎo)人那個層面的,你我惹不起,一會兒要是砸東西摔碗筷,哪怕掀桌子,妹子....你千萬別吱聲,任由他們折騰,折騰的沒趣了,他們肯定會走。”劉所長小聲提醒豐福樓的老板娘,老板娘聽了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幾個字眼,懵了,哪敢多說,愁眉苦臉看著,心里禱告,這群要命的祖宗趕緊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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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采薇在場,又有這么多人眼睛瞪的溜圓等好戲上演,喬志軍和秦朝歌沒太過分,他們所處的層面和高度絕非北京城尋常紈绔能比,深知槍打出頭鳥的驚心動魄,八九十年代那撥太子黨熱衷在大庭廣眾肆無忌憚耍牛逼的狠人絕大多數(shù)落得凄慘收場,輕則秦城監(jiān)獄里享福,日日面對高墻鐵窗,頓足捶胸,重則挨了槍子,化為一堆枯骨,含恨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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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伙人先后走出豐福樓,小薇陪男友坐進(jìn)市醫(yī)院的急救車,先行離開,酒樓外,喬志軍神情凝望楊采薇,道:“采薇,遲早有一天我會感動你,還有....我家老爺子說了,今年春節(jié)要親口和你爺爺談咱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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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的事兒,爺爺不會管。”楊采薇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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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爺爺不管,那你父母呢?”喬志軍自信一笑,鉆進(jìn)獵豹越野車,楊采薇勾了勾嘴角,繼續(xù)沉默,婚姻的門當(dāng)戶對是高門大戶強強聯(lián)合的遮羞布,父母將家族利益看的重于一切,高于一切,犧牲女兒的婚姻自由搞政治聯(lián)姻....并非沒有可能,不過,她楊采薇嫁人只嫁喜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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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婚姻,楊采薇下意識看肖冰,如果到了該結(jié)婚的時候仍形單影只,必須做出選擇,她寧愿選擇這個重情重義能給人安全感的地頭蛇。肖冰捕捉到楊采薇眼神中的一絲暖昧,正點煙的他不由一愣,手中打火機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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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朝歌禮貌地朝楊采薇點點頭,冷眼瞧向肖冰,肖冰正彎腰撿掉地的打火機,掛在脖間的翠玉從體恤衫領(lǐng)口滑出,反射刺眼陽光,含著小熊貓的西北大少呆若木雞,方嘯吟頓時納悶,秦朝歌這小子不是玩古董的行家,怎么對一塊玉感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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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可能..《1/6\k小說網(wǎng)電腦訪問 <a href=" target="_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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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朝歌失神叨念,肖冰脖間的翠玉,他熟悉,小時候在北京那座守衛(wèi)森嚴(yán)的四合院里,常纏磨表哥,玩葉家嫡孫才有資格佩戴的古玉,年少無知時也問過母親,自己為什么沒有雕刻蟠龍的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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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孩子,因為你不是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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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母親的話記憶猶新,給他幼小心靈蒙上一層陰影,所以四合院里的童年時光過的并不快樂,總覺得共和國軍政界諱莫如深的古樸院落與自己有一層無形的隔膜,不姓葉....不姓葉....是母親的心中的痛,也是他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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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朝歌收斂神采飛揚的公子哥氣焰,想仔細(xì)瞧瞧肖冰脖間的翠玉,再三猶豫許久,終究沒勇氣開口,中國這片土地山寨貨橫行、水貨遍地,古董這玩意更是假貨贗品泛濫,就算肖冰的翠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是仿制的贗品,但誰能保證那微小的零點一不會出現(xiàn),一定乾坤,所以秦朝歌放棄仔細(xì)看一看的念頭,憂心忡忡鉆進(jìn)車內(nèi),“朝歌,怎么啦?”喬志軍察覺發(fā)小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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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朝歌搖頭,心思細(xì)密且善于捕捉蛛絲馬跡的他沉思許久,拿出手機給遠(yuǎn)在蘭州的母親打電話,“媽,小舅那塊玉是不是一直不在小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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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小舅離家二十二年,偶爾打電話也不會提起那塊玉,媽不清楚,朝歌....怎么突然問這個,有什么事兒瞞著媽?”三十年前名動北京城的葉夏瑤言語間流露對兒子的關(guān)切,如今的葉夏瑤已非當(dāng)年壓得大院子弟們沒法抬頭的葉家三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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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媽...沒什么,別犯疑心病,我是心血來潮忽然想起小舅那塊玉,想起那個生死未知的表弟。”秦朝歌和母親說話,笑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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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生死未知....你外公戎馬一生,做事不留后患。”葉夏瑤說完輕嘆,秦朝歌默然無語,母親一生嘆息是對豪門深似海的感概和無奈,籠罩他心頭的重重疑云消散,卻仍殘留一絲不安,萬一那玉是真品,那卑微的地頭蛇是小舅的兒子,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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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撈偏門發(fā)家致富的地頭蛇搖身一變成了葉家嫡孫,并且最有資格繼承幾百億美元財產(chǎn),掌控屹立華爾街的龐大金融帝國,秦朝歌緊鎖眉頭,陷入沉思,直到喬志軍詫異地推他幾下,才搖頭一笑,心說世上哪有這么多巧合,狗屎運踩一兩次已是天大的運氣,還能沒完沒了的踩?那個叫肖冰的小子有這么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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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可能....絕不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