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陽和趙坤都是貧苦人家出身,前者考入復(fù)旦大學(xué)前,啃著窩窩頭,頭懸梁錐刺股,寒窗苦讀十余年,學(xué)生時代沒穿過像樣的鞋和衣服,后者沒見過初中畢業(yè)證的樣子,借著改革開放的春風(fēng),赤手空拳打天下,論人生的精彩程度,各有千秋。
</br>
</br>平心而論,王朝陽要勝趙坤一籌,上一代人,高中生算文化人,讀大學(xué)意味著精彩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九十年代初大學(xué)生含金量遠高于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如今本科生泛濫到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二十一世紀最廉價的恐怕就是人才了。
</br>
</br>二十多年前,大西北貧困山區(qū)的窮孩子,考入民間所謂的四大名牌學(xué)府之一,沒因英語功底差而影響尖子生的稱號,已難能可貴,再一路攀爬,成為陜甘兩省炙手可熱的大梟,屬實了不起,當(dāng)然有飛揚跋扈的資本。
</br>
</br>俊子一聲高吼,讓大名鼎鼎的西北黑道一哥滾過來,仿佛晴天霹靂,震住在場所有人,包括邢老虎,黑衣漢子們一驚一乍后處于暴怒邊緣,若非俊子的武力值駭人,唯恐社會不亂的打手們早蜂擁而上,大顯身手,俊子唱主角,肖冰倒像個多余的局外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俊子謀殺眾人眼球,鋒芒最盛。
</br>
</br>“愣什么,讓秦朝歌的狗滾過來。”俊子再次叫囂,這位北京紈绔圈子踩人的大行家發(fā)狠的模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囂張跋扈,三流公子哥,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二世主,學(xué)不來這種霸道勁兒,秦朝歌的狗在他眼里同樣是狗,踩了謝家大少,威脅過葉家子弟,踩一個所謂的黑社會大哥,總覺得掉價,共和國的天下,黑社會算個鳥,沒雄厚的資本和深不可測的背景,永遠上不了臺面。(全本小說網(wǎng)小說網(wǎng),電腦站w|w\w.1|6|k.c|n)
</br>
</br>他摸出煙盒,拔一根小熊貓,遞給肖冰,微微一笑,沖淡濃郁煞氣,道:“冰子,聽說你在河西混的風(fēng)生水起,挺風(fēng)光。”
</br>
</br>“風(fēng)光,算不上,能賺錢,不被人欺負就成。”肖冰吐出煙霧悠然道,有保健效用的御用小熊貓味道確實非凡,黃鶴樓1916終究差點,這煙的背后其實代表一個利益糾結(jié)的紈绔圈子,并且是一個能量驚人的圈子。
</br>
</br>融入這個圈子,將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br>
</br>“對西北有興趣沒?要么....我讓王朝陽給你讓出來?河西格局小了點,偏安那里,充其量是地頭蛇,成就不大,要玩就玩大的,當(dāng)年在部隊里...你小子最牛,混江湖也要最牛吧,取西北,占山西,進北京,再南下,橫掃港臺,就像yy小說里王霸之氣泛濫的男主角,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最后成為中國黑幫教父,我臉上也有光啊。”俊子邪笑道,構(gòu)架宏偉藍圖,更像一場波瀾壯闊的戰(zhàn)役,這廝意***到興奮之處,竟然抓耳撓腮,哈哈大笑,根本無視周圍二十多個漢子因氣憤逐漸扭曲的臉。
</br>
</br>俊子的設(shè)想真夠瘋狂,看來把肖冰當(dāng)成yy小說的男主角了,開無數(shù)個金手指的男主角打江山、征服女人,無往不利,自小吃苦,從不認為自己是幸運兒的肖冰,也不覺得自己是當(dāng)下社會創(chuàng)造傳奇的主角,他只是笑,不吱聲,信誓旦旦說對西北沒興趣,那是極其虛偽的裝逼。
</br>
</br>男人,誰不想自己腳下的天地廣闊一些!
</br>
</br>邢老虎好歹是跺跺腳,蘭州城顫三顫的牛人,遭人蔑視,火冒三丈,想發(fā)作,一只手按住他肩膀,是王朝陽的手,西北黑道第一號牛人凝神看著肖冰和俊子,兩個青年有著類似的雄壯氣質(zhì),職業(yè)軍人?
</br>
</br>“我是王朝陽,想怎么樣?”王朝陽冷漠道,喜怒不顯于形,二十多年沉浮榮辱,沖冠一怒的輕狂火氣所剩無幾,他這層面,隔三差五與省委大佬商界名流虛與委蛇,玩的是心機城府。
</br>
</br>“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原來是個小白臉,掃興。跟你商量個事兒,把西北讓給我哥們,怎么樣?”俊子大大咧咧道。
</br>
</br>王朝陽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瞇眼問:“憑什么?”
</br>
</br>“憑什么?”俊子獰笑,他跟肖冰一樣討厭別人問這個問題,回頭看向一樓金碧輝煌的大廳,眼光掃過之處,多數(shù)人躁動不安,最終,只在爺爺面前夾著尾巴做人的京城大紈绔鎖定一名服務(wù)生,他快步下樓。
</br>
</br>服務(wù)生托著托盤正走向一樓時代慢搖吧,給客人送酒,意識到周圍人目光的異樣,心頭哆嗦,雙腿發(fā)軟,再也邁不動步子,用哀求眼神看著逼近的猛男,俊子自然不會難為服務(wù)生,彰顯爺們氣概。
</br>
</br>他操起托盤里一瓶洋酒,在無數(shù)道錯愕目光注視下,返身走回,直逼向西北大梟王朝陽,五六名保鏢想攔,又怎能攔得住,眼睜睜看著無比霸道的家伙高舉酒瓶,悍然砸向王朝陽頭頂。
</br>
</br>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滯。
</br>
</br>砰!酒瓶子爆裂,人們的心隨著提到嗓子眼,無不瞠目結(jié)舌,王朝陽跌坐樓梯上,受傷的人卻是邢老虎,這家伙眼疾手快,推倒大哥,硬挨了一瓶子,酒水血水順臉頰淌下,空瓶子砸頭沒什么,裝滿酒的瓶子打擊力驚人,身強體壯的邢老虎搖搖晃晃,若非幾個機靈的小弟攙扶他,難以支撐身子不倒。
</br>
</br>“誰讓你替他擋了?”俊子一腳踹出,勉強站穩(wěn)的邢老虎硬生生挨一腳,張嘴吐血,仰面倒下,攙扶他的小弟也被這股巨大力道波及,東倒西歪,樓梯上頓時亂成一片,幾十號人傻眼,不知是怕,還是畏懼。
</br>
</br>十幾名保鏢護著王朝陽向后退,都明白今晚碰上狠茬子,至于這小子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或是深不可測的大變態(tài),他們無暇細想。王朝陽的心腹們開始撥打電話,驚動了蘭州城各路牛鬼蛇神,包括市局、省廳、省委,王朝陽沒阻止心腹手下,喜怒不顯于形的大梟終于被激怒。
</br>
</br>肖冰抽完一支小熊貓,又點燃一支黃鶴樓1916,倚著樓梯工藝精美的護欄,欣賞這場爭鋒,暗想京城大紈绔踩人確實精彩。
</br>
</br>“王朝陽,我告訴你,西北是誰的,是我好兄弟的。”俊子扭身,指向悠哉無比的肖冰,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移向那張頗具陽剛魅力的陌生面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