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無邊異象升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陰暗起來,
隨即一輪皎月冉冉升起,圣潔如華,光芒璀璨,如夢似幻。
韓林抬頭看著那一座寶輦乘架,也是從那一輪皎月當中緩緩使出,心中暗驚不已,若論排場,他們這個東州學院,好像比長生世家的少主還要大很多。
車駕看起來雖然不大,其中另有乾坤,座駕當中,容納了數十人,還顯得寬敞,
一位氣度非凡的年輕公子坐在座位之上,神色淡淡,目光之中卻又透著一絲冷冽,車駕的窗簾,微風一吹,讓這位年輕公子顯露出來身形。
韓林一陣詫異,露出了自己東州學院的令牌,看著旁邊那一位老修士,問道,
“前輩,可知道車駕當中的那位年輕公子是誰?”
眼中滿是贊嘆和羨慕,正在看熱鬧的這位老修士聽到有人問他,也并不排斥,再一看那有意顯露出來的令牌,更是殷勤,
“這是北嶺大陸宋家的車架,聽說宋家三公子,天生星辰靈體,修煉起來可以借助星月之力,幾年前拜入長生世家楚家,極受看重,如今修煉不過四十歲,就已經是神魂境高手了,”
臨了還補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不是宋三公子,”
話音剛落,韓林就往人群當中再縮了一縮,遠遠的觀望著那位剛剛引起注意的老修士,向周圍的人吹噓著宋三公子的英雄事跡。
每每引起一陣嗟嘆,
都讓他隱藏的更加徹底,
車駕當中,聽著這些人的議論,瞬間就讓那位年輕公子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分明是贊譽他弟弟的話,只是落在他耳中,卻感覺無比的刺耳,
若非身邊還有著其他人,他定要讓這些人知道世家貴胄不是他們這些淺薄散修能夠議論的。
只是現在當著東州學院的人,不能發作,否則顯得他氣量狹小,
東州學院院長一路上,早知道這位宋二公子是什么德行,眼神深處閃過一絲輕蔑,
宋家能夠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靠著你弟弟為奴做仆爭取而來的,
當然面上他什么都不會說,這可是太上長老再三囑咐的擋箭牌,
拱手說道,“宋公子不必介懷,淺薄散修,能有多少見識,宋小公子拜入楚家,光鮮亮麗,也只是看在楚家的面子上,宋公子為宋家鞠躬盡瘁,宋家能有今日也是仗的公子之威,”
聽到此言,這位宋二公子宋子俊臉色緩和了幾分,嘴唇輕動,多了幾分笑意,畢竟討好的話,不同人說出來也有不同的效果,
這位東州學院院長已經開辟出來了神海,只要有所機緣,就可以直接邁入至尊,已經可以稱之為半步至尊境,
這樣的人夸贊他自然是受用。
端坐在那里,神色清淡,倒還真有了幾分少年天驕的模樣,享受著眾人的夸贊,全無半點謙虛,故作平淡地說道,
“我們這次前來也是為神子大人辦事,”
神子指的就是楚君臨,
楚家連神子和少主都不一樣,也難怪,作為長生家族,其中矛盾連北靈大陸的二流勢力都知道,
楚天傾所在的那一脈,早已經成為楚家主脈,而楚天傾背景深厚,母族勢力龐大,按理說這樣的一個人,一出生就應該冊封少主之位,可這足足晚了十二年,一直到楚天傾表現出來極高的悟性,才得到了這個少主之位,
神子的地位一般是比少主更高,楚家也招收其他姓氏的子弟,所以才有了神子,統領年輕一輩,可一般來說,對于楚家這種以家族為主的修行勢力,神子和少主都是一個人。
而楚家卻分出了兩個人,一個天賦絕倫,一個背景深厚,哪怕這樣做是取禍之源,依就造成了這樣的現實,
可見楚家的矛盾到了何等的地步。
只不過大家都看好楚君臨,雖說背景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但終歸自己有實力,說話底氣才夠足,現在不到至尊,楚天傾還能憑借著身份地位加上自己的母族,勉強跟上楚君臨。
在眾人眼里,放任楚天傾以卵擊石,也是整個楚家底蘊人物,給于這一脈最后一點機會,
畢竟一個神體,是一個家族興勝之基,楚家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埋在地下的老祖也不會同意,只不過楚天傾這一脈掌權已久,母族背景深厚,才給予的這一點特權,
等到兩個人修為差距逐漸擴大到了至尊境界,兩人的差距就再也彌補不回來了,那個時候就能平穩過度。
作為早已經投靠楚君臨的宋家,打壓楚天傾,破壞他的機緣,簡直就是分內之事,
更何況,面對鎮天獄珠這種寶物,宋子俊也是動心不已,
鎮天獄體,可是傳說當中的王體,再差的王體,那也是王體,星辰靈體再怎么強悍,終究只是靈體……
宋子俊在半空當中停留了半刻鐘,車駕光華四溢,
底下的散修贊不絕口,益美之詞溢于言表,
緩緩從車駕當中走出來,
院長緊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來,
韓林快速的走了出來,迎接這一行人,看到院長大人一皺眉頭,趕緊上前直接行大禮,解釋道,
“我在這里迎接院長大人,之前的那位年輕大人已經進去,身邊還跟著帝羽書院的一行人,南明,北靈,西圣三院都已經派人進去,”
得到的這些消息,院長倒也沒責怪這位弟子,
宋子俊看了一眼韓林,長相平凡而又普通,毫無出眾,輕蔑之意溢于言表,
韓林很識趣的介紹了一下,他從跑出來的一些散修口中得到的情況,
悄無聲息的退到了隊伍的最后邊,當起了透明人。
看著這位宋公子,一路上收取了不少寶物,韓林也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跟在隊伍的后方,四處張望。
而他們探尋秘境的這一段時間,
一些遺跡也陸陸續續顯露了出來,
鎮天獄珠雖然依舊沒有蹤跡,
僅僅只是這些遺跡,也不枉這些人來上一次,
只不過處處隱藏著危險,遺跡當中四處坍塌,腐爛的尸體,通靈的骨骸,
破碎的兵器,上邊的紋路格外的古老,
偶爾從一些殘垣斷壁上邊發現的只言片語,以及一些壁畫,都讓眾人震驚不已,
似乎這一方逆境格外的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