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通道內(nèi)前進。</br> 這個通道不像是蘇塵他們上次走的那個通道那么逼仄,相反,越走到后面,竟然越有一種通透的感覺。</br> “通道似乎越來越寬了啊。”</br> “是啊。”</br> “這通道不錯,就是不知道會通向哪里。”</br>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蘇塵也笑呵呵的附和幾句,他知道人一旦陷入恐懼之中,如果身邊有人,那么最好驅(qū)散恐懼的方法就是聊天,通過聊天可以轉(zhuǎn)移自身的注意力。</br> “蔣美女,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啊。”蘇塵笑道。</br> 蔣談樂全程面無表情,她也不參與眾人的談話,忽然被蘇塵這么一問,頓時蔣談樂一驚說道:“啊什么?”</br> “我說你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br> “害怕有用嗎?”蔣談樂笑道。</br> “沒用。”蘇塵搖搖頭說道:“如果害怕就躲起來哭吧,但是能夠哭的地方只有廁所和爸爸的懷抱。”</br> “哈哈哈哈哈!”</br> “這話有意思,不過確實是這樣。”</br> 蔣談樂笑了,其他人也被蘇塵這句話逗笑了,他們不禁感嘆起人和人的差距真的不一樣。</br> 蘇塵幾次都是幫他們避免了危機,相反現(xiàn)在他們要去找的這個人。</br> 易雪,這個女人其實沒有什么好說的,仗著自己的背景,就頤指氣使的。</br> 而且現(xiàn)在易雪一個人消失不見了,導致他們還要冒著風險去找這個女人。</br>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壞了!</br> 他們對于易雪可以說是最后一點好感都沒有了。</br> “易雪。”</br> 姜洋忽然笑道:“她前面還在說蘇哥不聽指揮,結(jié)果自己到處跑,現(xiàn)在人都不見影了,真的是毫無組織紀律。”</br> “哈哈,是啊,不過誰叫人家是盜墓世家的大小姐呢?她要是出了事,我們這些人可擔待不起啊。”</br> 出乎意料的王梅竟然用這種語氣說話了,看來是對于易雪頗為不滿了,這就引起了蘇塵的好奇心,他問道:“這個易雪是什么來頭啊?”</br> “摸金校尉,聽說過嗎?”姜洋說道。</br> “略有耳聞,據(jù)說是曹孟德那個時候弄出來的頭銜,三國那個時代兵荒馬亂,打仗又需要錢,曹孟德為了軍餉就想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去盜以前那王侯將相的墓穴,從里面拿出大量的金銀財寶作為戰(zhàn)爭資金。”蘇塵說道。</br> “嗯,正是如此,那個時候曹孟德的隊伍經(jīng)過一座山頭的時候就會消失,然后又會莫名其妙的從另外一個地方出來,很多人都說是陰兵借道,但是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嘛!明顯就是盜墓。”</br> 姜洋似乎對這一塊比較了解他說道:“而易雪就是出自這當時被稱之為摸金校尉一脈的世家,她是當今第一盜墓世家易家之后,是易家的獨女,只是被塞在我們這里。”</br> “你懂的,不管你干私活多厲害,最后都是要進官家的。”</br> 蘇塵笑了笑,說道:“原來如此。”</br> 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本來盜墓就是上不得臺面的勾當。</br> 就連曹孟德那種一世梟雄都要遮遮掩掩,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你要是想安心搞這個事情,那最好還是進了官家的門是最好的。</br> “所以易雪絕對不能有事,我們必須要找到她。”</br> 一切的事情來龍去脈都了解了,原本蘇塵還挺奇怪的,那就是蔣談樂對于易雪的態(tài)度還比較客氣,竟然是因為這么一個原因!</br> 走著走著,忽然周進說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br> “什么不對勁?”</br> “這個地方我們之前似乎來過。”蘇塵也是緊鎖著眉頭。</br> 經(jīng)過他這么一說,眾人恍然驚醒一般,他們在這條通道之中走了多久了?</br> 至少有半個小時了,可竟然還沒有到頭!</br> 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只是因為他們進來這么長的時間,導致他們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遲鈍了!</br> “這什么情況?”姜洋說道:“半個小時,這人在地底下面修了一條公路?”</br> “不可能。”</br> 這個想法剛被提出就否定掉了。</br> 因為在這種地底下修建一條公路,以以前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且何必大費周章的這樣呢?</br> “我覺得我們攤上事情了。”</br> 忽然王梅蹲下身子,他撿起一個塑料殼子,那是壓縮餅干的包裝,他說道:“我們之前吃的東西,但是我們吃這個東西是十幾分鐘之前,而現(xiàn)在這東西竟然又出現(xiàn)在這了。”</br> “我認為只有兩種可能,這是易雪吃的,她將包裝丟在了這里。”蘇塵說道。</br> “不可能。”</br> 王梅搖搖頭說道:“雖然易雪身上也跟我們一樣帶著壓縮餅干,但是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吃完這么多的,這都是我們吃的。”</br> “嗯……”蘇塵忽然笑了,他說道:“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我們走了這么久,結(jié)果又繞了回來。”</br> “……”</br> 眾人無言。</br> “這怎么可能?”</br> “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科學依據(jù),要知道從始至終我們都是在往前面走,中間我們沒有走任何的回頭路,然后我們又走回來了?這不科學。”</br> “嗯……的確是匪夷所思,是某種跟之前那幅畫一樣的視覺欺騙嗎?我們看似在往前走,但是其實在某個地方的時候我們的視覺欺騙了我們,就如同彭羅斯階梯一樣,看似是在往上走,其實是在往下走。”</br> “不對,要知道彭羅斯階梯雖然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整個彭羅斯階梯是一個極其復(fù)雜的模型,而且我們現(xiàn)在走的是路,除非是莫比烏斯環(huán)還差不多。”</br> 這些人都是知識淵博的人,瞬間在腦海之中就想出了幾種可能性來!</br> “莫比烏斯環(huán)?也不可能,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走的是路,你看這通道兩邊都有一米多寬了,要在視覺上欺騙我們,絕對是做不到的。”</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終所有人都懵了。</br> 因為他們的猜測看似很準,但最終馬上又被推翻了。</br> 種種推斷都說明這不可能。</br> “那怎么辦?”</br> “繼續(xù)往前走,試試?興許這真的不是我們吃的,而是易雪丟的。”</br> “試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