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樣咱倆也算認(rèn)識了?”慕容云海道。</br> “認(rèn)識了。”蘇塵點點頭。</br> “那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些正經(jīng)的?”</br> “正經(jīng)的!”</br> “好。”慕容云海點點頭說道,“你之前曾經(jīng)提出來過要一統(tǒng)江湖這個想法?”</br> “是我提出來的。”蘇塵笑道,“如今的江湖局勢實在是太亂了,這讓當(dāng)局很是頭疼啊。”</br> 慕容云海立馬說道,“我慕容家可是一直遵紀(jì)守法,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br> 他那樣子好像就是在說蘇塵冤枉他一樣。</br> “我知道慕容家都是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蘇塵笑道,“但是這世界上總有人想要挑戰(zhàn)當(dāng)局的規(guī)則。”</br> 慕容云海眼神閃爍,明知故問的,用試探性的語氣說道,“小友說的是上三家?”</br> “嗯。”蘇塵點頭道,“之前庾茂實和宿靈鎮(zhèn)背后都有上三家的影子,這個勢力扎根深厚,想要一統(tǒng)江湖,讓慕容家成為江湖之首,這個勢力是必須要拔除的。”</br> 慕容云海這次沒有再裝模作樣,而是緊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一樣,他說道,“小友對于上三家了解嗎?”</br> “了解的不多。”蘇塵道。</br> 他確實對上三家了解的不多,很多事情他都是不知道的,他很直接坦白。</br> “說實話,這么些年我慕容家雖然一直是號稱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但是只有我自己清楚,除了宿靈鎮(zhèn)三家和我家差不多之外在上面還一直有一個上三家存在。”</br> 慕容云海說道,“想要一統(tǒng)江湖,就要必須越過上三家這一座大山!”</br> “既然你不清楚上三家的情況,那我就和你說一下吧,這些事情我連雪兒都沒有告訴過。”</br> 這么一說,慕容雪立馬有些不高興了,她說道,“爹,你連我都不肯告訴,卻告訴他。”</br> 女人就是這樣,稍微有些不滿,就會開始說這些話。</br> 慕容云海苦笑道,“不是我不跟你說,而是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危險,我也是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后才決定讓慕容家一直保持中立的態(tài)度,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所以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上三家的事情。”</br> “爹,我知道了。”慕容雪道。</br> 她只是發(fā)發(fā)小脾氣而已,也不是真的生氣。</br> 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她何嘗不清楚慕容云海不告訴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己呢?</br> 他將自己知道的上三家的情況說了一遍,大致與和洪世揚說的陳武遺說的說法是差不多的。</br> 原本上三家是有四位武宗坐鎮(zhèn)的,昔年京城一戰(zhàn)直接導(dǎo)致上三家四位武宗被打死一個,從此之后上三家不敢再進入京城半步。</br> 最開始上三家其實也是在宿靈鎮(zhèn)定居的,后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躲進了昆侖,這和慕容雪的說法是對上了。</br> “有一種說法是說上三家畏懼京城四宗,怕京城四宗找到宿靈鎮(zhèn)這邊秋后算賬,所以他們在宿靈鎮(zhèn)留下了一批人便躲進了昆侖。”</br> 慕容云海搖搖頭說道,“但是我覺得這種說法的可能性還是太低了…”</br> 得到這些情報,蘇塵自己腦海之中也在分析,在他的腦海之中關(guān)于上三家的由來,漸漸的補齊了。</br> 分析片刻,蘇塵說道,“前輩說的沒有錯,因為這種原因就撤退絕對不可能。”</br> 僅僅只是因為害怕仇家從千里之外跑來砍自己,于是就拖家?guī)Э诘淖吡耍@可能嗎?</br> 有可能。</br> 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br> “那么……”</br> 慕容云海和蘇塵幾乎同一時間開口,兩人異口同聲,“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昆侖里面有什么東西,吸引到了上三家,以至于讓上三家拋棄了許許多多的東西。”</br> 兩人相視一笑,顯然兩人都是想到一處去了。</br> “小友聰慧,一點就通。”</br> “前輩智慧,也是無與倫比。”</br>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br> “既然上三家在昆侖,那我們直接過去把上三家給滅了不就行了?”龍云飛不解道。</br> “你真是個傻大個。”</br> 慕容雪說道,“就算我們知道上三家在昆侖又怎么樣?那可是昆侖啊,地方多大啊,你找過去,你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嗎?知道對方在那里干嘛嗎?”</br> 龍云飛一臉尷尬,他顯然是沒有想這么多的,現(xiàn)在想想自己確實是太過于沖動了,他想了想說道,“話說上三家是什么時候去的昆侖?”</br> 慕容云海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是二十六年前,那個時候我剛剛接手慕容家,所以我記憶猶新。”</br> 那年上三家撤離,很多人都以為江湖會重新?lián)Q一個統(tǒng)治者,可這顯然是無比天真的想法,上三家雖然去了昆侖,但其能量之大,一直在影響這一代的江湖走勢。</br> 認(rèn)識清楚這一點的慕容云海毅然決然的讓慕容家一直保持著一個中立的態(tài)度。</br> 這一點上來,不得不承認(rèn)慕容云海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家族長。</br> “二十六年前?”</br> 龍云飛驚訝道,“他們整整消失了二十六年,這是去做什么了?而且是去那種深山老林之中,去修仙嗎?”</br> “不知道。”慕容云海說道,“但肯定是某種有著巨大利益吸引著他們,才能夠讓他們一直在那種地方待上二十六年!”</br> “這一點上,我的想法也是這樣。”蘇塵道,“二十六年,這可是一段漫長的時間了。”</br> 眾人陷入沉默。</br> 但是卻無法想通,到底什么東西能夠吸引上三家的人待在那里二十六年?</br> 整整二十六年啊!!</br> 但是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到,想不到那個答案。</br> “我覺得吧,想不到就不用想。”</br> 龍云飛說道,“去想這種事情只是徒增煩惱而已,我們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搞到了令牌嗎?直接用令牌找過去,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不就行了。”</br> 慕容云海急忙道,“這位小友,你們這是真的準(zhǔn)備和上三家開戰(zhàn)啊?我還沒有答應(yīng)和你們合作啊。”</br> 蘇塵微微一笑道,“前輩說笑了,既然前輩能夠和我們說這么多,不就是想要合作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