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葉天臉色陡然一變。
    “人心不古,已是常態!”
    “很難說,那些藏在暗處的勢力不會為了自己目的,從而選擇你們成為犧牲品!”
    “你先前只考慮了最好的可能,卻忽略了相反的情況!”
    “杜輝,如果不能徹徹底底從全面分析,遲早有一天,你會因此而萬劫不復,甚至于連累你的家人,朋友!”
    葉天說的很深沉。
    他這幾句話,似乎是在警戒杜輝,但眾人細細品味,卻又發現了一絲異樣。
    葉天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情緒有一點小起伏,雖然很小,但是眾人卻也能夠多少看出一些。
    尤其是對于杜輝而言。
    他聽著葉天所說的話,就好像是葉天在親自講述他先前的親身經歷一般。
    “葉哥,他先前是經歷過這些么?”
    杜輝喃喃道,但卻不敢明說。
    這種事情,無論真假,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說出來,反而不合適了。
    不過,他心中其實是更相信葉哥是有過這種悲慘的經歷的。
    若非如此,葉哥又如何能懂得這么多?
    為什么跟葉哥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感覺很舒服?
    答案很簡單。
    當一個人能夠很輕松的回答出他所提問出的問題,兩人相處的很愉快的時候,這其實并非是他與那人互為知己,差距近乎于無。
    恰恰相反,究其原因,是因為那人的眼界,學識,能力都遠遠勝過他罷了!
    而現在,杜輝所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
    他心里清楚,他與葉哥之間的差距是難以跨越的,宛若鴻溝,猶如天塹。
    “不好意思,話題有些沉重了?!?br/>
    葉天歉意的笑了笑,給眾人道了個歉。
    杜輝和吉曉童等人連忙搖頭。
    沉重么?
    或許吧。
    但,其實,經過剛剛杜輝,尤其是葉哥的那一番話,她們的整個心境仿佛都發生了變化。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效果卻極為顯著。
    在此之后,她們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也會考慮的更為周到。
    只顧著眼前的一日三餐,只會竭澤而漁。
    唯有孫安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葉天的道歉。
    本來就是嘛!
    好好的慶功宴,非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還整的氣氛這么沉重!
    她這輩子,額,這二十多年來,都從未參加過宴會氣氛如此跌宕起伏的慶功宴。
    孫安然很不客氣將一塊小肉排,塞進了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咀嚼著。
    但實際上,她真的不懂么?
    其實不然。
    她的敏銳程度其實并不亞于杜輝。
    杜輝能夠聽出來,剛剛葉天仿佛是在說自己的親身經歷,但她又何嘗聽不出來?
    只是她裝著沒聽懂罷了。
    她其實很難去想象,身旁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葉天,以往居然發生過這么悲慘的事情。
    沒來由的,她心里難過了許久。
    而為了不讓自己心里的難過之意表現出來,她只能以胡吃海塞的方式搪塞過去。
    葉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孫安然,而后一飲而盡。
    有些事情,他其實看得很明白。
    孫安然這個小姑娘,心思其實挺細膩的。
    好在,沒過多久,餐桌上彌漫著的這股有些沉重的氣氛,就在孫安然無故各種吐槽的聲音中迅速消散。
    不得不說,孫安然在調節氣氛上,絕對是專家級別的高手。
    ……
    正當葉天與孫安然她們吃的正愉快的時候。
    在京華某處莊園,有些昏暗的房間內。
    有七八個人被麻繩綁著,正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頭幾乎都快貼到地上了。
    甚至,空氣中還隱隱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如果葉天在場,一定會認出這些人其實就是昨晚陳誠的那些手下們。
    本應該在巡天司看押所中暫時看押的他們此刻卻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齊任此時渾身顫栗不止。
    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能夠從看押所里出來而覺得慶幸,他現在反而希望自己能夠待在看押所里。
    因為只有那里,他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現在這里,他卻看不到半分活下去的可能。
    等待他,只有一個死字!
    甚至,他連選擇死亡的方式,或許都是一種奢望。
    李艷等人亦是如此,甚至他們此刻的恐懼感比齊任還要更甚幾分。
    畢竟,相較于齊任來說,他們對于將他們從看押所里保釋出來的那位,了解的要更多一些!
    那位,如果真的出面的話,他們真的難逃一死。
    因為,那位可是他們老大陳誠的幕后靠山!
    整個京華西區的地下統治者!
    真正的地下皇!
    就算是他們老大陳誠活著的時候,見到那位也得畢恭畢敬,絲毫不敢造次!
    啪!
    突然間,一道開關燈的聲音響起。
    瞬間,原本極為昏暗的房間內,頓時亮如白晝,光芒刺眼!
    齊任和李艷等人在原本昏暗的房間之內呆的久了,本已經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但突然起來的亮光,即便他們此時低著頭,都有些受不了。
    吱。
    房門開了。
    幾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散發出驚人的壓迫感,宛若實質一般!
    一時間,齊任和李艷等人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身體內的骨骼都被這威壓壓得噼啪作響,面部更是死死地壓在了地板上,整張臉都被壓得變形。
    疼,是必然的。
    但,無一人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轉眼間,腳步停了。
    為首那身穿暗灰色昂貴西服,約莫五十多歲,面色紅潤,眼神犀利的男子穩穩地坐在了齊任和李艷等人面前的一把座椅上。
    整個房間內,有也僅有此一把座椅。
    其余跟隨進來的人,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臉色漠然,猶如冰冷的機器一般。
    “知道我將你們保釋出來的目的么?”
    座椅上坐著的那人開口了。
    冰冷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旁炸響。
    “知……知道。”
    眾人硬著頭皮,艱難的發出了聲音。
    這里的規矩,他們還是懂的。
    不該說話的時候,半點兒聲音都能不能發出。
    該說話的時候,絕對不能裝作沒聽見。
    否則,就會受到非人的折磨。
    據說,沒有人能夠從哪種非人的折磨這下,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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