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糧庫回六零 !
第七章
趙老太太一聽這話,忙關(guān)心的問趙蕾:“那你也趕緊加入啊。咱們家里可是□□的忠實擁護(hù)者,這種時候可不能落后。我看你這張老師就是有問題,不然為啥不抓別人,單單只抓他啊。”
趙蕾把最后一個餃子吃完,又喝了一碗面湯,才把頭從碗里抬起來道:“娘,我問問我哥嫂再說。”
“你娘還能害你啊?問你嫂子有啥用,你嫂子就是一廠委的婦女主任,她能懂啥。你娘那可是經(jīng)歷過抗戰(zhàn)的,把你哥培養(yǎng)成干部的人。”
“娘,我知道了。你別總是看嫂子不順眼,你去哪里找嫂子這么好的兒媳婦啊,在外頭又給你掙錢,回家還給你做家務(wù)。現(xiàn)在婦女都能頂半邊天,嫂子在廠委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呢。”
“你是娘的閨女還是你嫂子的閨女啊?不就吃了她兩天奶,連自己的娘是誰都認(rèn)不清了。胳膊肘都拐到哪里去了,枉費我給你留著餃子吃,還不如進(jìn)了我的肚子,生你有啥用。”
趙老太太臉有些紅,眼見就要爆發(fā)戰(zhàn)爭,里屋的國元及時沖了出來安慰道:“奶奶,你是我小姑的娘,我小姑不親近你親近誰啊?你當(dāng)著露露的面就這么下我小姑的面啊,我小姑在報社可是大編輯呢!奶奶你消消氣啊,等你孫子給你掙細(xì)面吃。”
“吃你的細(xì)面?等老婆子見了棺材也不定能吃上。”話雖然這么說,可是語氣明顯好了很多,一旁的趙蕾在桌子底下拉著何露的手,偷偷的笑著。
有意思的一家人。
何大姑像是知道趙老太太的脾氣一般,一點也不見得生氣。招呼著趙老太太回了屋子。
“露露,我娘就這這樣的人,心眼不壞,就愿意嘟嘟囔囔的。你別介意啊。”
“你知道奶奶啥脾氣,你還專門氣她。你大姑不是說過了,要是奶奶說她不好,讓你當(dāng)沒聽見,別和奶奶頂嘴。你咋就記不住啊?”國元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趙蕾。
“我這不是看不慣嫂子被說嘛。我還輪不到你教訓(xùn),愛紅不打你了,是不是想讓小姑也打你?”
“小姑,他就是欠打。”愛紅在屋里起哄道。
何大姑看著坐在一旁抿嘴笑的何露,抱怨道:“家里一天天沒個安靜的時候,這孩子一個比一個不懂事。你有空就多過來找他們玩,把心放寬,去廠子里的事大姑會幫你操心的。”雖然嘴里埋怨,眼底卻也有溫情。
何露看著熱鬧的一家人,這才是家的感覺,雖然也有爭吵,但是溫馨的感覺一直存在著。
“好的,大姑。天不早了,我就先往家去了,不然回去晚了我娘又開始著急了。”
“那大姑也不留你了,你娘和你爹要是對你不好,你就來大姑這里。大姑怎么也能給你一張床睡。國元,你去送送露露。”
何露告別了大姑一家人,出了單元樓就讓國元家去了,自己慢悠悠的溜達(dá)回家。
看著行人一個個緊張卻有亢奮的神情,每個人身體最原始最本性的東西都將會暴露。
孩子可以舉報父母,夫妻會互相陷害,恩師更是隨意的侮辱......更有數(shù)不清的文物被破壞。
今天的張老師只是一個開端,以后還會有更多更多......
現(xiàn)在才真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啊。
何露有些感慨的走到家門口,意外的看見何興國正在門口蹲著,嘴里還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爹,你在門口干啥啊?”
“咳咳,小露回來了,聽你娘說晌午就出去了?這是干啥去了?”
何露見何興國難得露出如此關(guān)愛她的樣子,十分好奇他這是為什么。平常可從來沒見過他關(guān)心過自己去哪里了。
有些受寵若驚。
“這不是去找大姑一趟,問問磚廠的事。總不能去磚窯里啊,看看有沒有別的地方去。”
“你大姑從小對你就好,有你大姑看著你。我和你娘也放心啊......這個上高中的事,是你爹對不住你。聽你羅叔叔說,你通知書被小雪撕了,爹回去替你問問她怎么回事。你......以后好好上班,到時候攢個好嫁妝。日子一樣好過。”
何露:......女人除了嫁人就沒別的出路+10086次聽到。
“知道了爹,小雪撕我通知書的書還是別說了,咱娘中午差點打我一頓。”
何興國又吸了幾口煙:“爹知道咋做,你先家去吧。”
何露點點頭進(jìn)了家門,何興國把煙熄滅,想起下去老羅找他說話的情景。
“老何啊,聽說你閨女和你侄女都考上高中了,別看你沒啥文化,但是你這孩子教的不錯啊。”何興國有些高興的擺擺手,被家里有個大學(xué)生的老羅夸獎,真是心眼里都熨燙。
周圍好多人都開始巴結(jié)老羅,誰讓人家兒子現(xiàn)在吃香呢。
自己雖然和老羅十幾年的鄰居關(guān)系了,可是深交情細(xì)算起來也沒多少。
“老何啊,今天回家聽我那婆娘說,你家侄女可厲害了,把你閨女的通知書都撕了,你說這......就是我聽了心也疼啊。這孩子平時就是悶不作聲的,心里可是委屈地直哭啊。我婆娘生了三個兒子,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平時見小露乖巧懂事就很喜歡,還說要是你家再多個閨女,就認(rèn)她為干女兒。又怕你們舍不得,從來沒敢提過,這不看見那孩子哭的啊,她自己都心疼。”
何興國愣了一會兒,沒想到老羅來著自己說的是這件事情。一時覺得面子有些過意不去,嘴里訥訥的沒說出話來,老羅見狀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老何,這不是我婆娘嘴碎,咱倆的關(guān)系你別往心里去。你聽說沒?最近又有運動了。這資本主義的做派是到頭了,再也翻不了天了!你最近可要多注意些,別去招惹了什么不該招惹的,有的話趕緊劃清關(guān)系啊。”
“這,這是真的?現(xiàn)在不是還可以,沒你說的這么嚴(yán)重。”何興國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走了。
“哎,你自己掂量掂量,現(xiàn)在形式就是這樣。”老羅心里不是很想管這種事情,要不是自家婆娘在吃飯的時候翻來覆去的叨叨,他才懶得理這些事情。
這邊何露進(jìn)了家門,發(fā)現(xiàn)飯已經(jīng)擺好了。何露娘看見她就沒好氣的道:“一個姑娘家,怎么成天在外頭瘋跑!你看小雪天天在家里幫襯著娘,你也不知道幫幫娘,啥時候才能懂事啊?”
何興國聽見這話,頭一次反駁何露娘:“孩子去辦正事去了,成天叨叨啥。回來也不問問孩子是不是餓了。”
不止何露娘有些驚訝,就連一直裝小白花的何雪都忍不住皺了眉。
二叔竟然替何露說話!
“就是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你閨女呢!我和哥哥都是爹撿來的。”何露一副小人得志的朝兩個人道,“小雪姐姐你之前說給我的衣裳找出來沒?”
何雪連連點頭:“我給你放床頭了,你看看喜不喜歡。”挑著幾件衣裳出來可真是讓她心在滴血啊。
“那等我吃完飯后看看,不好的衣裳我可不要。”
“......”何雪咬著牙點頭。
何露娘見狀趕緊招呼大家吃飯,剛剛的變故讓她有點蒙,從前自己這么說閨女可是從來沒有吃過排頭的,今天真是邪門。不過見自家男人陰沉的臉色,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晚上何露就沒怎么吃黑面窩窩頭,胃里的餃子還沒有消化,實在是吃不下其他東西,尤其是這種一點也不美味的東西。
一家人沉默的吃完飯,何露拍拍屁股回屋看衣裳去了,只留下何露娘和何雪兩個人。
“嬸子,二叔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剛剛真是把我嚇了一跳,就是可憐嬸子在家里操持家務(wù),回來之后還得受委屈。等以后我有出息了,一定把嬸子接走,好好對嬸子。”何雪的一番話讓原本就讓郁悶的薛二菊更加的不高興。
何露正看著床上可憐的兩件衣裳,原本就是何雪不太喜歡,再穿幾次也是要打補丁的衣裳,倒是順了這個借口早點丟給她。
她才不會慣著何雪的臭毛病!明明是她家里的錢,弄的她好像才是丫鬟,只配穿舊衣賞。
從針線簍里拿出剪刀,在櫥柜里找出幾件何雪最喜歡的衣裳,剪了幾個洞,拿著衣裳就去找何興國。
目前她還要試試何興國會不會站在她這邊。
還是只是一時興起。
“爹,你看這衣裳!這是今天小雪姐姐撕了我通知書后說賠給我的。誰知道她把衣裳給剪了!這讓我怎么穿啊,我從來都沒有穿過不打補丁的衣裳,這可怎么辦啊?爹,你可得給我做主啊!”說著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
何興國見好好的衣裳果然有幾個洞,氣的大喊道:“建軍娘,你給我進(jìn)來!”
“又咋地了?一天天的不讓人安生,伺候你吃伺候你穿的,回來就嚎叫個不停!”何露娘邊出廚房邊喊道,后面還跟著一直小聲勸慰的何雪。
“怎么了?你看看你這侄女干的好事!好好的衣裳都給剪了壞事,敗家玩意!”何興國把衣裳往她兩人身上一扔,氣的背過身去。
“我的衣裳!何露你把我衣裳給剪了!”何雪看著自己沒穿過的衣裳,氣的渾身發(fā)抖!
她的列寧裝,讓她引以為傲的衣服!
現(xiàn)在竟然被剪了洞!
何露欣賞完何雪的表情,心里痛快了不少。要想讓一個人失去理智,就摧毀她最在意的東西。
果然沒錯啊。
“何雪,你少倒打一耙。毛.主.席都說過了:‘沒有調(diào)查研究,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這衣裳不是你答應(yīng)給我的嗎?現(xiàn)在是我的衣裳了,我還應(yīng)該問問你,為啥把這些衣裳都給剪了!”
“你!毛.主.席還說過:‘講假話,不僅欺騙國家,人民,還欺騙自己’我為什么要剪自己的衣服!”
“因為這是你給我的衣服,以后都成我的了,你不想讓我穿好衣裳。你在記恨你撕通知書的事被羅大嬸知道了,你覺得你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資本主義的走狗!”
本來坐在屋里的何建軍突然站起來:“什么?小露的通知書被撕了?誰撕的,給老子站出來!”
“行了,喊什么喊!生怕鄰居都不知道咱家的這點破事啊!這件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下次發(fā)了布票都給小露做成衣裳,小雪你就......上了高中住校吧!家里也不要你的糧食,但是多余的也沒有。”何興國拍板決定。
“二叔!”何雪不可置信的看著何興國,只是何興國避開了她的眼光。
“嬸子,你替我說句話。衣裳不是我剪得,我也不要去住校,求求你了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