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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下性子向尹引和迦樓羅解釋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其實比起這些,朝露反倒更關心這奶媽莊主是如何勾搭到這么一位型男大帥哥的,于是在趕回殊墨和飛星所在地的路上時她不止一次地湊過去詢問,只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哪里知道尹引這家伙平日里看起來風風火火女漢子一個,可說起這感情問題來竟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吞吞吐吐,結果朝露絞盡腦汁盤問了大半天,還是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而那一看就屬于沉默寡言型的迦樓羅就更別提了,你和他講十句都不見得答一句的,這樣的人倒是很適合跟同樣喜歡點點點的殊墨相處——兩個悶罐子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然后每人頭上頂著個省略號對話框,想想都覺得這畫面無比喜感!
回到老地方,遠遠就看見殊墨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里,看見朝露等人走過來連頭都懶得抬,反倒是飛星像只與主人失散多時的狗狗般激動不已地飛撲了過來……
“呀!才這么點時間不見,你都倆兒子啦?!”尹引大吃一驚地捂住了嘴,目光掃過殊墨和飛星像是看見了外星人似的。
“……”
尼瑪這個世界的人真是一個接一個智商秀下限,只幾個月的時間她怎可能生得出這么大個的兒子呢?有沒有點腦子啊~懶得在這里瞎扯,眼下最要緊的是連夜離開走得越遠越好,不然等真理教那群人清醒了追擊過來可就沒得玩了。
就這樣,幾人急匆匆離開了這片樹林來到一座不算繁華的小城。
尹引那迷.藥能持續好幾個時辰,這段時間幾人先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朝露主要想詢問赤眼金烏的事情。
隨著迦樓羅一聲口哨,那金翅翎羽的鳥兒就劃過天際落在了窗臺上。
“這、這真的就是傳說中的赤眼金烏嗎?”朝露驚奇地靠過去,剛想抬手摸摸那鳥兒的羽毛,卻見眼前金光一閃,再望向窗臺已是空空如也了,回過頭去一看,那鳥兒不知何時飛到迦樓羅肩頭站定了,紅寶石般漂亮的眼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只不過……
是錯覺嗎?為啥總覺得這小破鳥打從飛進來以后就始終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朝露大著膽子向前走了兩步,然后像是逗小雞似的伸出兩個指頭勾了勾,“嗟嗟嗟~小可愛~過來姐姐這邊噢~”
看著正朝自己走來的女人一臉堪稱猥瑣的神情,迦樓羅那張一貫缺乏表情的俊臉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慌張。
誰知這看就知道很彪悍的鳥兒突然騰空而起,兩只金色甲胄般耀眼的羽翼撲閃著向朝露頭部俯沖過來,那銳利的爪鉤眼看著就要劃傷她的臉頰,還好辰曜反應及時眼明手快地一拽,將傻愣著的朝露拖了開來,這才剛剛好避過鷹爪的襲擊。
“臥槽,你養的這鳥也太兇殘了!”心有余悸的朝露拍著胸脯大喘氣,差一點就被那鐵鉤似的爪子毀容了~“……抱歉,”迦樓羅一聲口哨將赤眼金烏喚了回來,“滄云不親近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滄云?
敢情這小破鳥還有名字嗎……
好吧,不讓摸就不摸了~這點自覺她還是有的,再怎么說也是人家養的寵物,可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能忘了的,“那個,剛才也和你說過了,能不能給我一點鳥血???一丟丟就夠了,絕對不會傷害到這小可愛~”
迦樓羅沉默了片刻,黑中帶紫的眼眸瞳色漸深,“你救了我們,按理說這個要求我不應該拒絕,可是……眼下我們還在被人追殺,你若能助我們找到一個不被任何人找到的藏身之地,我就答應你?!?br/>
“你們……難道不是要去百草山莊嗎?”朝露愣了愣,再怎么說尹引也是一莊之主啊。
“不行,”尹引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難得露出這般憂郁的神情,“我弟弟……阿澈他也不知聽信魔教的人說了些什么,已經帶著弟子投靠真理教一方了?!毕氲竭@些她就覺得無比失望,虧自己還為了保全他們在魔教受了這么多委屈,想不到那臭小子竟如此不爭氣!弄得她現在像個喪家之犬一樣無家可歸……
“什么?!”
被這爆炸性消息嚇了一跳,朝露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那日在百草山莊喂自己吃了毒藥還一臉坦然的青衣少年,原來那陰晴不定的小鬼居然扔了親姐姐跑去加入魔教了嗎?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看向那對苦命鴛鴦,“真理教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們的,的確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才行??!”
可是她才到這個世界兩年多,連地名都認不全,又哪里能幫得上什么忙?
誰知一直坐著旁邊沒參與討論的辰曜突然站了出來——“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不僅真理教沒法去找茬,中原各派管不了那里的事?!?br/>
“什么地方?!”朝露、尹引和迦樓羅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未名島?!?br/>
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辰曜姿態慵懶地靠著墻,細碎的流海傾斜下來擋住他露在黑紗外的那只右眼,睫毛微斂,眼角輕挑,帶著不羈的肆意,“那個地方不屬于任何勢力范圍,據說很多退隱江湖的高手都去了那里?!?br/>
“哇哦,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耶!”朝露兩眼泛光地走到辰曜跟前,沒想到這整天拽得二五八萬的小子知道得還挺多,以前真是小看了他。
聽到辰曜這話,尹引和迦樓羅兩人的表情也好轉了許多,他們也被這段時間以來擔驚受怕的逃亡生活弄得快要崩潰了。
“只不過……”
辰曜語氣停頓了幾秒,難得嚴肅的神情表明他正在說的這些話并不是在開玩笑,“要去未名島,必須通過島主的考驗才行。”
“考驗?”迦樓羅面色一沉,“什么考驗?”
“不知道,我又沒打算去那里安享晚年,”辰曜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但是能去到那里的,都是真正的高手,內功修為沒有十層應該很難吧?”
十層……
這頗有重量的兩個字砸下來,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朝露更是無語掩面連槽點都找不到了,尼瑪多少人窮其一生到死也達不到十層啊!哪還有機會安享晚年?倒不如直接花點錢雇人把自己骨灰盒子搬過去好好安葬算了~迄今為止,她真正見識過內功達到了十層的人,也只有君無夜和辰曜兩個而已,君無夜那吊兒郎當的家伙不知道開了什么掛就不提了,就拿辰曜這不止多少人夸過的武學奇才來說,也是冒了走火入魔差點死掉的風險才突破十層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一臉深沉地走過去拍了拍辰曜的肩膀,“你說這話出來有何意義?就憑我們幾個,去得了那什么未名島嗎——”轉念一想,這臭屁小子武力值恢復正常水平的時候可不就是十層嗎?于是連忙轉向迦樓羅,“哎呀,你就趕緊給我們一點那小可愛的血吧,等辰曜武功恢復,就可以送你們過去了啊!”
“不行,”迦樓羅神情冷淡地搖了搖頭,“萬一你們反悔怎么辦?”
“暈!”朝露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被迦樓羅這較真勁打敗了,她看上去像這么不講誠信的人嗎?真是的~緊走幾步來到沉默不語的尹引身邊,“勸勸你家男人不行嗎?憑我倆這交情,至于坑你們嗎?”
還好尹引比較說得通,她并未過多猶豫就開始勸說起固執的迦樓羅,“我相信朝露,你……你就答應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枕邊風什么的最得勁,聽了尹引的勸說,迦樓羅冷得跟冰塊似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最后半信半疑地看向朝露,“那好,既然尹引相信你們,我就不說什么了。”
緊接著迦樓羅用一種奇異的暗語和那名叫滄云的赤眼金烏商量了幾分鐘,然后那鳥兒十分順從地落到房間中央的桌子上,迦樓羅拿出一只小瓷瓶,然后用隨身帶的短刀在鳥腿下方輕輕劃了一道,滴出的鮮血準確無誤地落入瓷瓶中。
將裝著血液的瓷瓶交給朝露,迦樓羅的表情十分慎重,“希望你們也能說到做到?!?br/>
“必須的,哥們你就放心吧!”朝露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雖然剛開始的確是為了赤眼金烏才會想到去救人,可自從知道救的是尹引后,就算他們不說,自己也會傾盡全力幫忙的。
將赤眼金烏血收好,尋找多時的三樣藥引終于集齊了。
于是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那就是……
“辰曜,你知道怎么聯系到君無夜嗎?”她轉過頭來看向身后的黑衣少年。
誰知辰曜撐著額頭愣了片刻,仿佛朝露不提起他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么個人似的,“君無夜啊……噢,想起來了,他好像得罪了真理教中一個兇巴巴的女人,跑路了?!?br/>
兇巴巴的女人?
朝露頭上掛出一排黑線,立馬回想起那日天機谷中君無夜被毗沙門追殺的慘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