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淵點點頭,“說起這個,就讓人有些疑惑,那堆內臟里好像少了個腎,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
少了個腎?!
李清白瞪大雙眼,這是哪個虐文男主?挖了女主的腎不夠還要挖小黑貓的腎!啊……不對!
“黑色是對應五行里的水吧?”李清白抬頭看著張臨淵,“那腎對應著五行中的什么?”
張臨淵沉默了,他默默地看著李清白,“你覺得我會知道?”
“你不知道?”李清白跟他大眼瞪小眼,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好吧。”
她撇了撇嘴,緊閉雙眼,努力回想五行對應的五臟與顏色。
“水主刑殺,對應黑色,秦始皇信奉五行相生相克,周朝尚火,而水克火,所以秦始皇青睞水德……”
張臨淵沒有出聲,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李清白念念有詞。
“火金木土水,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對應紅色、心臟,金對應白色、肺,木對應綠色、肝臟,土對應黃色、脾臟,水對應黑色、腎臟。”
李清白回想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是她語文老師上課教過的,當時她就對五行八卦什么的很感興趣,所以就背了下來。
“嗯,所以呢?”張臨淵想了想,發出疑問,“這很重要嗎?”
李清白:“……大哥你是從城里來的吧。”
“為什么這么說?”張臨淵淡淡地看著她。
“就那種鄉土民俗文化啊,陰陽五行、八卦易經什么的,你不覺得這些能和這件事扯上一點關系嗎?”李清白不解地看著張臨淵。
“或許……”張臨淵皺了皺眉,“你過于迷信?”
過于迷信?!!
李清白瞪大雙眼,什么鬼?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居然被一個民國人指責過于迷信?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看你像是個讀過書的,應該相信科學。”張臨淵嘆氣,“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愚昧的人還是很多的,這兇手搞迷信也說不定。”
李清白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被內涵到的感覺。
“總之你多留個心眼吧,反正只在這過一夜。”張臨淵說罷便往村莊里走。
“那明天我們去哪?長沙?”李清白趕忙跟上張臨淵的步伐。
聽到這話,張臨淵停下來腳步,轉過身來俯視著跟在他身后的李清白,戲謔道:“叫了我一聲哥不會真把我當哥了吧?”
李清白忙剎住腳步,正慶幸自己沒撞上去時,就聽到這番發言。她懵了一下,“不是,大哥,您就不能收留一下我嗎?我真沒地方去啊。”
“你看我像是個有地方去的人?”張臨淵看著李清白,嘴角微微上揚。
“啊?”李清白瞪大雙眼,她思考了幾秒,趕緊組織語言,“那也沒事,大哥你要是去搬磚也可以帶我一個,如果去乞討那也帶我一個,我做你最忠實的小弟。”
“哦?”張臨淵像是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話,笑了起來,隨即他俯下|身來,對上李清白靈動的雙眼,“那為什么要跟著我呢?”
李清白看著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大臉,不自覺地退后兩步,她咽了咽口水,能有為什么,雛鳥情節算不算?
“聽真話還是假話?”李清白垂眸,不敢對上張臨淵那凌厲的眼神。
“先說個假話給我聽聽。”張臨淵站直了身子,有點好笑地看著她。
“假話……”李清白想了一下,給他臨時編了一下,“假話就是,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面如冠玉……一眼就闖進了我的心弦,從此山川失色,大地震蕩,而你在我心中刻下了草木花鳥的顏色,成為我永恒希望的存在。”
張臨淵看著她,眼眸中帶著笑意,“小嘴叭叭叭的還挺會說啊,那真話呢?”
“嗯……”李清白抿了抿唇,非常認真地看著張臨淵,“你是我在這個時空里第一個看到的…活人,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來到這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來的,在這個時空里,我真的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你是我第一個認識的人。”
聽到這,張臨淵收了笑,看著李清白,皺了皺眉,“你是失憶加被拐賣了?”
李清白有點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真相,要說自己是穿越的,他應該不會信,那還是按他認為的來吧。
“應該吧,我也不知道。”
“嘖,”張臨淵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的假話更像真話。”
李清白:……
合著我說真話你還不信是吧?
“真沒騙我?”張臨淵忽然就伸手捏住李清白的下巴,湊上去,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不對勁來。
李清白的下巴猛然被拿捏住,一張俊臉隨即在她眼前放大。她眨了一下眼,看著張臨淵,“我沒騙你,目前為止,我在這個時空認識的人除了你,就只有剛剛知道的小翠和一二五了。”
說著她拿開了張臨淵的手,低下頭,捏著自己的食指,悶悶地說:
“但小翠她們家境擺在這里,也沒有能力長久收留我,況且我又幫不了她們什么忙。
一二五他們應該是一起的,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收留我,要融入小團體,得獲得他們三個的認可。可我感覺他們應該是要去辦事的,我可能會妨礙他們辦事情。
而大哥你的話,我覺得你身份應該比較特別吧,可能帶著我對你來講是帶著一個累贅。但我沒地方去,而且你是我在這個時空里看到的第一個活人,我對你的話,怎么說呢,就是有那種雛鳥情節,莫名其妙地想跟著你走吧。
好吧,其實我干啥啥不行,就是個累贅,但我也想體驗一下這里的生活,活著其實還挺好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我能在這里活多久,我孤身一人,沒有依靠,什么也不會,說不定過幾天就會被餓死……”
“行了。”張臨淵無奈地撫了撫額,“如果你沒遇到我,那你怎么辦?等著餓死?”
李清白想了想,抬頭看了一眼張臨淵,一副頹然的模樣,說:“可能會漫無目的地走,遇到什么就聽天由命了。遇到狼,然后拼命跑,最后跑不過它被吃掉。遇到壞人,被賣掉,被殺掉。遇到好人,就讓他收留我一陣,然后進城找份工作,找不到工作就只能乞討了,或者去寺廟當個尼姑,和我的同門們一起去化齋……”
“停停停,”張臨淵閉了閉眼,無奈道,“也不知道你這小腦瓜一天天地在想些什么,就當我做好事了,帶著你就帶著你吧。”
實際上,李清白表示:她頹然,她裝的。笑話,她可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鈕祜祿·李·清白哎。
她聽到張臨淵這話,驚喜地看著他,眼眸發亮,“謝謝大哥,我就知道大哥你是個好人,以后我就跟著大哥混了!大哥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逮狗,我絕不攆雞……”
“行了,馬屁少拍。”張臨淵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轉身就往村莊走。
好人嗎?也許吧。張臨淵看著遠方的那抹綠意,輕輕一笑。
李清白“哦”了一聲,趕忙追上她剛認的大哥的步伐,滿是輕松愉悅。以后怎么樣以后再說去吧,至少她現在不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