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咬金誘敵冒進,一戰盡誅大荒王朝十萬裂地虎軍的消息傳遍四方后,天下間風向大變,人人紛紛譏笑武戰不自量力。
    他們認為武戰隨意招惹大荒王朝,必遭橫禍。
    然,亦有人認為,武戰此舉,實乃是大智大勇之舉。
    一旦功成,必將成就不世之人王。
    也由此,坊間市井里,關于武戰的評價,兩極分化愈漸嚴重。
    尤其是,林武又一次加大了對于武戰的抹黑,不少屎盆子不斷被加諸在武戰頭上,導致武戰的聲名更顯狼藉。
    大通城。
    西北兩道的中樞之地。
    此地,大荒王朝囤兵足足八十萬。
    占據大荒王朝進駐西北兩道總兵力的一半還多。
    大通城中央位置,新建起了一座大大地將軍府。
    此乃是為大荒王朝柴建義大將軍所建。
    柴建義,大荒王朝兇狼大將。
    是大荒王朝內,少有的封號大將,早已踏足萬壽境,深得荒王信任。
    此次,大荒王朝進駐西北兩道的一百二十萬大軍,皆由柴建義所節制。
    望著眼前漆紅色的高門大院。
    拓木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氣,上前對著門前守衛道:“勞煩爾等通報一番,就說井尚關拓木求見兇狼大將?!?br/>
    “你在這等著,我這就進去通報?!?br/>
    門前守衛看了一眼拓木,面無表情的答道。
    良久之后,拓木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先前那進去通稟的守衛方才走了出來道:“走吧,隨我進去。”
    “勞煩?!?br/>
    拓木拱了拱手,憋著火,并不敢發泄。
    怎么說,這也是兇狼大將的門前守衛。
    打狗得看主人,明顯,拓木不敢為此得罪兇狼大將。
    入了偌大的將軍府之后,拓木緊隨著那守衛,走過七歪八扭的過道,才抵達了一處奢靡成風,金銀隨地可見的屋內。
    屋內主位之上,柴建義身披狼袍,露出健壯的胸肌。
    手中握著兩顆拳頭大小的寶珠,不經意間,瞳孔微微一瞥,格外森然。
    拓木微微觸及柴建義的眸光,不覺心頭一寒。
    趕忙跪地行禮道:“拓木拜見兇狼大將?!?br/>
    “拓木,你不是在井尚關輔助烈犴嗎?”
    “為何烈犴身死,十萬裂地虎軍全軍覆沒,井尚關失守,你卻能夠在此時出現在我這里?”
    冷冷喝問之間,柴建義的神色很是不善。
    他不久前得到消息,井尚關失守,正在氣頭上。
    若是拓木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休怪他手下無情了。
    拓木聞言,面上滿是苦澀。
    他也很無奈啊。
    原以為烈犴就是再廢物,也應該能夠堅守井尚關一段時間。
    屆時,他來見柴建義也有話說。
    只要他見到柴建義,說完謀劃之后,烈犴死了又何妨?
    可現在,偏偏不湊巧的是,烈犴就是這么廢物。
    他剛剛抵達大通城,就已經聞聽得滿城風雨,都在遍傳井尚關失陷一事。
    讓他苦惱不已。
    索性,他也算是提前有所心里準備,沒有多想,拓木趕忙回應道:“武家軍來勢洶洶,我預料烈犴不敵,特建議烈犴求援,烈犴不肯?!?br/>
    “無奈之下,我只得親自趕赴大通城,向您求援,只可惜...”
    搖晃著腦袋,拓木故意露出悲苦無比的表情。
    嗯?
    聽得拓木的解釋,柴建義沉默了。
    看起來,他好像有些錯怪了拓木。
    也是,烈犴那個廢物,向來無腦,喜好妄自尊大。
    自己此次也不該錯信于他,將西北兩道于東方的門戶,井尚關這么重要的關隘交予他鎮守。
    想到這里,柴建義心里,又對烈犴痛罵起來。
    若不是顧忌形象,柴建義真的是要忍不住怒罵出聲了。
    “拓木,你說得有道理?!?br/>
    “但,這并不是你能活命的理由?!?br/>
    深深地望了一眼拓木。
    柴建義的眸光變得冰冷無情。
    他的潛臺詞拓木聽得懂
    井尚關一戰,必須要有人背鍋。
    若是拓木也與烈犴一道戰死井尚關還則罷了,柴建義也只能被迫吞下苦果,自己擔責。
    可現在拓木沒死,那么,毫無疑問,正如柴建義所言,但凡拓木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那他只能是那個背鍋之人,需要一死以平息荒王的憤怒。
    拓木并不是太過驚慌。
    他早有所料,若當真怕死,他大可以早早開溜。
    隱姓埋名于山野之間,就算是荒王也未必能夠找得到他。
    拓木道:“兇狼大將容稟,凡事都有其兩面性?!?br/>
    “井尚關失守,看似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br/>
    “實際上,卻也是我大荒王朝的一個機會,一個以復仇之名,攻取北方三道的大好機會?!?br/>
    拓木話音剛剛落下,柴建義便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能夠成為大荒王朝的封號戰將,自然不僅僅只是有武力那么簡單。
    相反,他的腦子遠比一般人聰明得多。
    拓木的話,他幾乎是一點就通。
    但是,他需要權衡。
    北方三道,確實是一個巨大的誘惑,荒王不可能不心動。
    然而,面對武戰,他清楚荒王實則是多有忌憚的。
    上次桑昆之死,荒王選擇了沉默,就已然能夠說明問題了。
    “兇狼大將可是在顧忌陛下會否同意?”
    拓木一下子就猜到了柴建義心中所想。
    柴建義也不隱瞞自己的心思,坦然道:“沒錯,陛下未必愿意與武戰硬碰硬?!?br/>
    “你也應當知道,擁有人王劍的武戰,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br/>
    在關于武戰這一點上,柴建義有著清醒的認知。
    他敢斷定,無論是誰,若敢小瞧了武戰,必會死得很慘。
    “兇狼大將只需上稟陛下一句話即可。”
    拓木自信滿滿地出聲道。
    柴建義急問道:“什么話?”
    “武戰尚且羽翼未豐,陛下都需避其鋒芒,來日里,武戰正式立國,進位人王之際,陛下又當如何?”
    一句話,柴建義立時驚醒。
    大呼道:“拓木,你說得對。”
    “為了我大荒王朝的未來,此次,我大荒王朝斷然不能退縮?!?br/>
    “我一定奏稟陛下,全力以赴,奪取北方三道?!?br/>
    拓木的話,徹底點醒了柴建義。
    忌憚武戰,解決不了問題,越忌憚,只會讓大荒王朝更被動!
    唯有打殺武戰,才能免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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