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立刻知道了容秋秋說得是什么意思。
小家伙將房子給淹了, 容可柔肯定要生氣。
菲兒沉默了下,很認真地思考了下,這件事確實是容秋秋的不對。
他認為容可柔必須嚴厲教育容秋秋, 這樣才能杜絕小孩繼續(xù)朝著不對的方向一路走到底。
不過, 以他對容可柔的了解,應該不會過于嚴厲。
菲兒說道:“啾啾,到時候你要乖乖認錯。”雖然但是,還是要想辦法不能讓容秋秋被罵得太厲害。
容秋秋嘟嘟嘴,點了點頭。
思考了下,容秋秋小心翼翼地給容可柔發(fā)出通訊請求,另一端還處于無信號狀態(tài), 沒接通。
容秋秋一臉高興地看著菲兒, 說道:“麻麻沒接呀!”
下一刻, 他又垮起一張小批臉,含著兩泡荷包蛋淚水詢問,“麻麻會不會今天也不回來呀?”
菲兒搖頭,“肯定會回來的,不要擔心。”
大約下午三點, 容秋秋發(fā)出的通訊還是沒能連接上。
容秋秋抱住沈老的大腿, 一臉蔫蔫地說:“爺爺, 啾啾想媽媽了,啾啾想回家了。”
容秋秋的低氣壓顯而易見。
沈老抱著容秋秋, 應了一聲好。
幾位女仆給容秋秋收拾行李, 有兩束玫瑰花,一束是昨天菲兒送給容秋秋的, 還有一束是今天菲兒送給容秋秋的玫瑰花束。
除了玫瑰花束外, 還有兩個黃金波浪假發(fā), 若干布里奇斯二小姐送的首飾,兩套公主裙,以及菲兒這兩天送給容秋秋的禮物,一個月牙船,和一個蚌殼音樂盒。
容秋秋都非常喜歡。
將所有的禮物收拾好后,張叔開車,菲兒親自送沈老和容秋秋回群租公寓。
幾乎可以說,容秋秋離開時,布里奇斯家上到主人,下到仆傭,半數(shù)人都在歡送容秋秋的離開。
容秋秋并不知道,在浮空車駛離布里奇斯家后,布里奇斯家的二小姐從緊鎖的房間里走出來,叫住一位女仆,小心翼翼地詢問:“那個小魔鬼真的走了嗎?”
二小姐走出房間的五秒內(nèi),二少爺走出房間,他就和二小姐一樣,詢問一位女仆,“那個討厭鬼真的走了嗎?”
希望小魔鬼再也不要來了。
-
菲兒將容秋秋送回了群租公寓。
時間是下午四點多一點。
容秋秋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給容可柔撥出通訊,還是沒人接通。
容秋秋眼淚啪嗒啪嗒向下掉。
沈老和菲兒試圖勸容秋秋,但是沒有用。
四點半,容秋秋生氣地朝著房間里沖,沈老和菲兒想追上去,容秋秋不讓,他將兩人鎖在了門外。
沈老和菲兒目光擔憂地看著緊鎖的房門。
經(jīng)過一夜,臥室還是滿目狼藉。
他想到了容可柔對他說的話,她是去賺錢去了。
容秋秋想,如果他能賺到好多好多的錢錢,媽媽就不會丟下他去賺錢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朝著衣櫥的方向看去。
那里有他化魚后哭出來的眼淚,新聞視頻上說,他的眼淚是最適合的源恢復劑材料。
他小身板麻溜地爬上柜子,上面已經(jīng)藏了好多好多晶瑩剔透的小晶珠。
他想了想,一遍又一遍挪動,他將一顆顆小晶珠搬到了床上,他不知道有多少顆,就知道好多好多,他數(shù)不出來。
將所有的小晶珠搬到床上還濕漉漉的被子上后,他抽抽噎噎地打開抽屜,發(fā)現(xiàn)里面他許多珍藏的寶貝多半遭遇水難,不過勉勉強強還能看。
容秋秋從中找到一個曾經(jīng)菲兒送給他的粉色禮物盒子,將一顆顆小晶珠全部都裝進盒子里。
他想,這個盒子里的東西不是他的眼淚,都是錢。
等他跟著爺爺一起,再加強一下制藥能力,他就可以通過這一條路賺錢養(yǎng)媽媽了。
到時候,媽媽再也不能丟下他去賺錢了。
“嗚嗚嗚嗚!”
容秋秋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想賺錢,還想發(fā)泄自己的情緒,表達自己的憤怒。
容秋秋將寶貴的藏著眼淚的粉色盒子放到了衣柜上方后,將衣服脫得光溜溜,凝聚水珠。
一瞬間,整個室內(nèi)再次被水淹沒。
他雙腿化魚尾,在水中瘋狂甩動藍色魚尾,水花四濺。
容秋秋的淚水再次在水中化成了一顆顆精英璀璨的晶珠。
他吸了吸鼻子,小胖手撿起一顆顆晶珠,向上游。
他控水很有技巧,衣櫥上方并沒有被水淹沒,他浮出水面,將一顆顆小晶珠藏進盒子里。
忽地,門外沈老的聲音傳入室內(nèi)。
沈老說道:“啾啾啊。”
容秋秋抽抽噎噎地看向門的方向。
沈老繼續(xù)說道:“啾啾,你媽媽聯(lián)系不上你,你要不要出來,和媽媽說說話?”
容秋秋眨巴眨巴大眼睛,愣了下,他下意識朝著門的方向拍動魚尾,當他的小手碰到門把手后迅速又將小胖手收了回來。
門外,沈老的聲音再次傳來:“啾啾?”
容秋秋心虛地看了看被水淹的房間,又看了看自己的魚尾。
他魚尾化成一雙小胖腿,一滴滴液體重新轉(zhuǎn)化為水元素消失在空氣中,他心虛地將門打開,從門縫露出了一顆小腦袋。
門一打開,他就看到了守在門邊的沈老和菲兒。
以及……
沈老開放式連通的通訊投影另一端的容可柔 。
容秋秋噘起小嘴,就對著視頻投影中的容可柔一陣隔空親親,“啾啾”聲不絕于耳,可憐兮兮地詢問:“麻麻啊,麻麻什么時候回來呀?啾啾想麻麻了。”
通訊另一端的容可柔眼皮跳了跳,她頓了一下,詢問:“啾啾,首先,你要告訴媽媽,為什么你把衣服全脫了?”
頓了下,她又問:“還有,為什么你全身都濕了?”
一旁,沈老和菲兒用復雜的目光看向好久沒被教訓過的容秋秋。
他們已經(jīng)預想到,但他們在客廳擔心容秋秋時,這個小孩大概又在房間里發(fā)泄了,他們有理由有證據(jù)懷疑,容秋秋可能又一次用水淹了房間。
容秋秋看著視頻投影另一端的容可柔,眼淚啪嗒啪嗒向下掉,他沒有回答容可柔的問題,而是說道:“麻麻,啾啾心好痛痛。”
另一端的容可柔:“……”
容秋秋繼續(xù)說道:“麻麻丟下啾啾走了,啾啾吃不下飯飯,睡不下覺覺,每天都哭哭。”
沈老想著容秋秋做得水淹房子的惡行,為了能夠讓容秋秋少被打,他說道:“啾啾這幾天幾乎沒吃什么東西,一直都在哭,還哭暈過好幾回。”他目光心疼地看著容秋秋。
容秋秋謹慎地從房間里出來,還順手把門關(guān)上了。
容可柔眼皮跳了跳,比任何人都理解自己的孩子。
以她對容秋秋的了解,孩子沒有食欲她或許可以信一信,一直哭很有可能,但是哭暈……
這是不可能的。
還有就是,容秋秋帶上門。
容秋秋會鎖門關(guān)門,但是有兩個前提。
第一個前提是,他想避開她的視線作妖。
第二個前提是,他已經(jīng)在她所不知道的情況下成功達成了上房揭瓦作妖成就。
容可柔:“……”
容可柔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冷靜,“啾啾,把門打開。”她發(fā)出指令。
全身□□的容秋秋頓時有點慌,他火速抱著沈老的大腿向上爬,頭埋在了沈老懷中,拒絕看容可柔。
容可柔見容秋秋的反應,心下已經(jīng)肯定,容秋秋絕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有一種孩子,明明知道不該這么做,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但是他們總喜歡在打屁股的邊緣來回蹦迪。
沈老拖著容秋秋的小屁屁,說道“啾啾媽媽,你不要太生氣,他還只是個孩子,不懂事。”
容可柔還想說什么,一旁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可柔,說一下這次分配的問題。”
容可柔偏頭,應了一聲“好”,她匆匆對沈老說了聲,又說自己會在兩個小時內(nèi)回到群租公寓后掛斷了通訊。
通訊被掛斷,容秋秋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驚慌地看了看沈老,又看了看菲兒。
菲兒說道:“啾啾,已經(jīng)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容秋秋現(xiàn)在確認容可柔不久后會回來,他不像前兩天那么不安,便乖巧和菲兒道別。
沈老抱著容秋秋,送菲兒離開,與此同時,容秋秋多出了新的煩惱。
容秋秋用嬰兒肥臉頰蹭蹭沈老的臉頰,可憐兮兮地說道:“爺爺呀,啾啾怕怕qaq。”
沈老臉皮抽了抽,他現(xiàn)在很懷疑,容秋秋將房間弄成了什么模樣?
本著先一步看清,才能更好地為容秋秋開脫甩鍋,沈老抱著容秋秋打開房門,看了一下情況。
這一看,沈老頓時失語,和昨天比起來,只有過之而無不不及。
沈老想,這個房間必須重新裝修。
按照現(xiàn)在埃蘭娜星的裝修市場價格,刷墻,更換地板,購衣櫥等等……一系列下來,大概六萬。
除此之外,容秋秋購買的一些生活物品也需要考量在內(nèi)。
最簡單的,容秋秋的一些化妝品,容秋秋的兒童面霜肯定都壯烈犧牲了。
全部需要重新購買。
這一筆損失算起來,至少有七八萬了吧?就不知道容可柔這次去危險區(qū),有沒有賺到七八萬?
沈老默默將門關(guān)上了。
容秋秋雙手緊緊抱住沈老的脖子,一臉可憐兮兮。
沈老沉默了下,詢問:“啾啾,你媽媽,打過你嗎?”
容秋秋猶豫了下,說道:“不,不算……吧?”他說得并不是很肯定。
沈老說道:“……我覺得,你可能要挨打。”
容秋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屁屁。
沈老說道:“……我覺得你逃不過去。”
容秋秋雙瞳含著兩泡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沈老。
沈老說道:“……那,給你買點,海綿墊?”
容秋秋吸了吸鼻子,詢問:“海綿墊呀?”
沈老說道:“你媽媽打你時,應該沒有那么痛了。”
容秋秋貼在沈老身上,含淚點了點頭。
沈老打開個人光腦,兩人湊在一起,查看商城購物列表。
考慮到容可柔要回來了,母子兩人甚至沒有可用的干被褥,沈老又給母子兩人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一套嶄新的被褥,親子睡衣等等等等……
除此之外,沈老單獨給容秋秋購買xlll號兒童內(nèi)褲,以及重點物品,一堆海綿墊。
大約小半個小時后,快遞送到。
沈老給容秋秋穿上大了好幾個號的兒童褲褲,過大,導致穿上就掉。
容秋秋一張小臉團在一起,整個小朋友看起來喪喪又可憐。
并不是很會帶孩子的沈老先往兒童內(nèi)褲中塞海綿墊,塞得鼓鼓囊囊,然后給容秋秋提上褲褲,為避免褲子掉落,他用容秋秋的發(fā)繩在上面系上了一個小揪揪。
容秋秋和沈老都感覺哪里不大對勁,但是哪里不大對勁,一老一少說不出來。
恰巧,樓上中年女子下樓,就見到了這一幕
她嘴角抽了抽,對這對老少沙雕行為沒發(fā)表任何意見。
沈老給容秋秋穿上內(nèi)褲后,又給他穿上了白色小熊連體內(nèi)褲。
三月份的天氣,不算熱,不過也不冷。
作為一條魚魚,比起溫熱,容秋秋更喜歡冷水。
他感覺衣服上穿了一堆有點熱,但是想著可能要挨打,決定還是忍一忍。
沈老抱著容秋秋,拍了下他明顯凸出來的屁屁,詢問:“疼嗎?”
容秋秋乖巧搖頭,“不疼。”他在沈老臉頰上親了親。
晚上,沈老叫外賣,喂容秋秋吃飯。
每吃兩口,小孩就要問一句,“爺爺啊,麻麻什么時候回來呀?”
每一次,沈老都會回答,馬上馬上,馬上就會回來了。
吃過飯,容秋秋在客廳沙發(fā)上蹦蹦跳跳,一雙琥珀色大眼睛時不時朝著門的方向看去。
每隔兩分鐘,他就噠噠噠沖向門口,期待門會被打開。
沈老看著容秋秋歡快的模樣,感覺小孩子總有無限用不完的活力,跑一整天似乎都不會累。
-
另一端。
容可柔結(jié)束了連續(xù)兩天的任務。
這次去危險區(qū),他們主要是狩獵一頭特殊兇獸,這是一位藥劑師指定的兇獸,五級兇獸。
隊伍一共二十四人。
王團長為五級戰(zhàn)士,隊伍中多二、三、四級戰(zhàn)士。
固定成員十六人,算上容可柔在內(nèi),一共召了八位流動成員。
這一單如果能夠完成,以三級戰(zhàn)士身份入隊的容可柔能夠分配到1萬帝國幣的酬金,四級戰(zhàn)士則能分配到五萬帝國幣的酬金。
星獸價格高于兇獸。
一頭五級星獸,普遍價格大約在千萬左右,星獸則只有星獸的三分之一,大約三百萬左右。
低等生命星因天然環(huán)境等原因,五六級兇獸基本就是各大低等生命星中最強兇獸了,非常偶爾的情況下也有兇獸能夠突破到限定的六級,甚至是進入七級。
三百萬,容可柔只能拿到一萬酬金,不算多,卻也不算少。
三級實力不算弱,卻也絕對不算強。當然,容可柔的實力絕對超越三級,她自認為至少在五級以上,但是她想用五級實力進入各大傭兵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危險區(qū)有著嚴格的規(guī)則,非在帝國注冊正式傭兵團的個人不可進入。
容可柔哪怕單兵實力再強,只要她是個人,就不可自由進入危險區(qū)。不過也有一部人脫離規(guī)則,例如帝國認可的一部分實力超強的單兵戰(zhàn)士,至少也要是八級戰(zhàn)士。
隔開三年,她再次加入王團長的隊伍,隊中半數(shù)人已經(jīng)換新,不過那還算熟悉的半數(shù)人和容可柔也僅僅只是點頭之交。
星期五晚上,容可柔隨著傭兵團進入危險區(qū)。
因為容可柔比起尋常人明顯弱小的體力,隊伍中許多人對她有著很大偏見,更多人認為她是抱上了王團長的大腿,才會破例被王團長所接納。
星期六傍晚,大家深入危險區(qū),尋到了目標兇獸蹤影。
為了能夠更好地探尋到五級兇獸,如容可柔等一部分趕路速度慢的人與大部隊拉開了距離。
大部隊留下記號率先尋找,小部隊的人根據(jù)記號跟隨。
容可柔在內(nèi),五位戰(zhàn)士晚了大部隊一個小時,然后進入了大部隊中。
那一去,驚呆了。
他們遇到了五級兇獸狂化。
發(fā)狂的兇獸是一頭巨大的黑蛇,體積足有十多米長,水桶粗。
狂化的五級兇獸,其實力堪比同等級星獸,性格兇殘暴戾,你死我活,并且喜歡自爆。
但凡經(jīng)常出入危險區(qū)的戰(zhàn)士,最怕的就是遭遇兇獸狂化,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
狂化的兇獸體質(zhì)在短時間內(nèi)進入巔峰狀態(tài),那是壓縮生命精華后的成果,像是最后的余光返照。
當兇獸狂化期結(jié)束后,兇獸的身體機能會以最快的時間退化,這代表……
狂化期,實力暴漲,狂化結(jié)束后,賣不了多少錢。
容可柔跟著小部隊抵達戰(zhàn)斗中心時,內(nèi)心是崩潰的,并且由衷感覺賺錢真難。
一般五級兇獸或許價值300萬,而狂化后的五級兇獸,在結(jié)束戰(zhàn)斗后,它的骨血衰老退化,價值十不存一。
重點是,他們還要冒著生命危險與狂化的兇獸進行戰(zhàn)斗。
人間不值得。
容可柔等人感到戰(zhàn)場時,大部隊已經(jīng)陷入了焦灼狀態(tài)。
容可柔深吸一口氣,沒想太多,她想,還是快些結(jié)束戰(zhàn)斗吧。
雖說兇獸已經(jīng)狂化了,但是在它最后的自爆之前拿下它,那么就能在狂化后以最佳的方式保存下材料,價值還能有些微的保留。
貧窮讓人理智。
容可柔直接加入戰(zhàn)斗,并且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戰(zhàn)斗。
空氣陡然降溫,一片片薄如蟬翼的冰雪阻擋住兇獸的移動,冰雪凝成的巨劍直直斬向巨蛇的身軀。
僅僅只用了幾秒鐘,容可柔結(jié)束了這一場戰(zhàn)斗。
包括王團長在內(nèi),隊伍中所有人目光震驚地看著容可柔。
容可柔目光直直地看著兇獸的身軀,詢問道:“……已經(jīng)狂化了,不知道我還能分到多少錢?”她發(fā)出了對帝國幣的深情呼喚。
養(yǎng)孩子,太難了。
眾人紛紛回過神,開始計算價值。
因為兇獸狂化過于徹底,五級兇獸身體機能完全退化,價值也就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了,也就是說……
不到三十萬。
聽到這個數(shù)值,容可柔只覺得悲傷。
賺錢太難了。
對團隊眾人而言,不幸中的萬幸是面對五級兇獸的狂化,沒有任何人傷亡。
經(jīng)歷這次戰(zhàn)斗,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著容可柔,感覺她實在是太厲害了。
比起這些,容可柔最掛念的還是她的酬勞問題,不知道她能拿到多少酬勞?
不知道拿下這一筆錢后,她能不能給容秋秋報名舞蹈班、音樂班?
舞蹈班,一個月大概兩三千,音樂班也兩三千,想把所有班全部報上,她需要很多的錢。
她想,她必須更加努力。
讓容可柔感到最大的驚喜是,她得到了隊伍眾人的認可。
經(jīng)過一番討論,容可柔可以獲取兇獸材料的三分之一,算一個整價,八萬帝國幣。
容可柔聽到這個數(shù)字,只覺得驚喜!
對她而言,這絕對是意外之喜。
她想,有了這八萬,她就能讓容秋秋學習所有他想學的課外課了。
拉丁舞、芭蕾、花滑、街舞、聲樂、嗩吶、古箏、古琴、豎琴……
全部學起來!
容可柔周身散發(fā)出溫柔的母性光輝。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聯(lián)系容秋秋了,不過很遺憾的是,自她進入危險區(qū)后運氣一直都不大好,危險區(qū)所有信號站點全部都被破壞,她完全沒辦法聯(lián)系上容秋秋。
容可柔與隊伍眾人離開危險區(qū)后,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容秋秋。
一番交流下來,她感覺容秋秋隱瞞了她什么,她總有種心里一陣陣發(fā)涼的感覺。
容可柔:“……”
容秋秋做了什么。
王團長開著浮空車,和隊伍中的一些隊友一起,親自將容可柔送向群租公寓。
路上,王團長說道:“可柔,沒想到幾年沒見,你實力竟然變得這么強了。”
容可柔笑笑,心不在焉地回應了王團長的話,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只有容秋秋。
就和容秋秋這幾年來是第一次和她分開一樣,容可柔也是第一次和容秋秋分開,她現(xiàn)在滿滿的都是對容秋秋的思念。
她想抱抱容秋秋,也想親親容秋秋,她第一次不嫌棄容秋秋的小胖身板有點超重了。
在滿滿的思念中,浮空車終于抵達貧民區(qū)。
容可柔下車時,王團長對容可柔說道:“可柔,如果有機會,下次你還要參與嗎?”
容可柔想到了這次高達八萬的酬金,她忽然感覺,她距離發(fā)家致富帶著寶寶走上人生巔峰,這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當然。”
容可柔又和浮空車內(nèi)的其他隊友道別后,加快腳步走向群租公寓。
她通過指紋鎖開門。
門開的瞬間,她就看到了眼巴巴地守在門口的奶團子。
容秋秋仰頭看著她,嫩聲道:“麻麻呀!”
容可柔溫柔道:“啾啾!”
容秋秋一把沖入容可柔的懷中。
容可柔將小孩抱了起來,在他嬰兒肥的臉頰上落下輕輕的吻。
她猜,容秋秋肯定哭了許久,眼睛直到現(xiàn)在都有些紅腫。
容秋秋在容可柔臉頰一頓親吻,嫩聲道:“麻麻呀,啾啾超超超炒雞想麻麻!”
容可柔又親了親容秋秋,抱著他向里面走去,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沈老,以及……
沙發(fā)上的被子,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枕頭。
小的明顯是兒童枕。
容可柔眼皮跳了跳,心跳速度加快。
容秋秋道:“麻麻啊,麻麻丟了啾啾走了,啾啾一直哭一直哭,啾啾想麻麻,啾啾超傷心,啾啾哭暈了!”
容可柔動作溫柔地摸了摸容秋秋的頭發(fā),忽然詢問:“啾啾,你屁股上都是些什么?”
容秋秋:“……”
沈老:“……”
…………
……
人間慘劇。
容秋秋被揍了。
容秋秋被狠狠地揍了。
容秋秋上躥下跳,容可柔更狠。
在這一日之前,群租公寓內(nèi)的人都很懷疑,能夠手撕五級巔峰星獸的容秋秋厲害,還是容可柔厲害?
事實證明。
你麻麻還是你麻麻。
容秋秋跑路速度比不上容可柔對冰系異能的完美操控。
在這一場追逐戰(zhàn)中,容秋秋動用了水冰雙異能,想要阻擋容可柔冰系牢籠攻擊,但是……
沒用。
容秋秋被容可柔關(guān)在了冰薄之中,然后抓到腿上啪啪啪打屁屁。
容秋秋嚎啕大哭,凄慘的哭聲回蕩整個群租公寓。
沈老看著都覺得疼。
最令沈老崩潰的是,容可柔打到一半,感覺哪里不對,將容秋秋的小熊連體睡衣給扒下來了。
容可柔眼皮跳了跳,看著容秋秋穿在身上的大號兒童褲褲有些無語。
也是巧合,容秋秋穿著的xlll號兒童內(nèi)褲邊緣綁著的發(fā)繩松掉了,與此同時,內(nèi)褲掉了。
容可柔:“……”
容秋秋:“……”
容可柔眼睜睜地看著一塊塊海綿墊掉在了地上,被氣笑了。
容秋秋抽抽噎噎,“麻麻啊,啾啾,啾啾知道錯了。”
一旁沈老說道:“啾啾媽媽,你別這樣,你這樣會嚇到孩子,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容可柔唇角微微彎起,對沈老展露出溫柔的笑容,重新讓容秋秋好好趴在她的腿上,狠狠拍打容秋秋的屁屁。
不得不說,容可柔是真的生氣了。
容秋秋白白嫩嫩的小屁屁慘遭毒打,變成了猴屁屁。
容秋秋哭得超大聲。
容可柔說道:“我一直不認同暴力,也不認為打孩子是對的行為,不過,我決定今天暫時先將這一條想法臨時忘掉。”她說著,又是狠狠地打熊孩子的屁屁。
容秋秋“噫嗚嗚噫”哭嚎,但是容可柔就是不心軟。
足足打了十分鐘左右,容可柔才放開了容秋秋。
容秋秋被打了一直哭,但也不肯遠離容可柔,反而雙手緊緊抱住容可柔,要親親要抱抱。
容可柔偏頭,不想搭理小孩。
她被氣狠了。
容秋秋一直哭。
容可柔推開容秋秋,她越推,容秋秋靠得越近。
容可柔很生氣,她感覺壓力很大,可看容秋秋哭得這么厲害,她又感到心疼。
她覺得容秋秋必須受到教訓。
她抱著容秋秋,將他放到沙發(fā)上,容秋秋立刻抱住容可柔的大腿掉在她身上。
容可柔道:“容秋秋,下來!”
容秋秋哭著搖頭,一張小臉緊緊地貼在容可柔的身上。
容可柔說道:“我讓你下來。”
容秋秋抱著容可柔的腿向上爬,容可柔試著將小孩抱下去,小孩又緊緊抱住了她的手臂。
現(xiàn)在,她的小孩就是一塊粘人的狗皮膏藥。
容秋秋抽抽噎噎道:“麻麻啊,啾啾錯了嗚嗚嗚嗚,啾啾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容可柔道:“我讓你下來!”她第三次讓容秋秋下來。
容秋秋哭得直打嗝,就是不肯下來。
一旁沈老看得有些著急,他有心想為容秋秋說些話,卻不大敢,他能明白,容可柔是真的生氣了。
有那么一瞬間,沈老想對容可柔說,讓她不要再罵容秋秋了,那個被水淹的房子的裝修全部交給他就好了。
想想又算了。他猜那一筆裝修費,對實力強如容可柔的戰(zhàn)士而言,應該算不得什么。
容秋秋確實需要被狠狠教育一番。
雖然這么想,但是必須要說,他感覺容可柔對容秋秋太狠了。
不就是淹了一個房間嗎?
容可柔深吸一口氣,目光犀利地看著容秋秋。
容秋秋抱著容可柔的脖頸,一陣親親親,認錯道:“麻麻,麻麻原諒啾啾,啾啾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他又打了一個哭嗝。
他說:“麻麻,麻麻丟下啾啾,啾啾好怕,又好生氣,啾啾,啾啾睡不著嗚嗚嗚!”
“啾啾,啾啾以為麻麻不要啾啾了。”
“啾啾怕怕嗚嗚嗚嗚。”
“啾啾好傷心,啾啾愛媽媽,嗚嗚嗚,啾啾不想和麻麻分開,嗚嗚嗚!”
他雙手緊緊抱著容可柔,說出心里這兩天的感受,他又說:“啾啾給麻麻打通訊,打不通,啾啾好害怕,啾啾是麻麻心愛的小寶貝呀嗚嗚嗚嗚!”
容可柔聽著容秋秋的話,又生氣又心疼。
容秋秋哭著說:“麻麻,麻麻不要生氣好不好呀,麻麻呀,啾啾,啾啾戒掉小啾啾好不好?麻麻不要生氣好不好呀嗚嗚嗚。”
容可柔愣了下,有瞬間的失神。
小啾啾,是容秋秋對奶嘴的慣用稱呼。她不僅一次要求容秋秋戒掉奶嘴,然而基本每次都被拒絕了。
在容秋秋大概兩周歲左右時,那時容可柔第一次要求容秋秋戒掉奶嘴,當時……
容秋秋學會說話時間比較慢,小嘴咿咿呀呀,很難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也就“麻麻叭叭”說得溜,當時他為了表達戒掉奶嘴的悲傷,拉著容可柔的手跑去床邊,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嫩聲吐著關(guān)鍵字,“崩!崩!崩!”指著地,“壞!壞!壞!”
容可柔通過容秋秋靈性的表演,腦海中浮現(xiàn)了兩個成語。
——天崩地裂、天塌地陷。
她當時用非常復雜的目光看著容秋秋。
容秋秋深吸一口氣,然后嚎啕大哭。
最終容可柔妥協(xié),妥協(xié)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所以容秋秋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戒掉奶嘴。
他已經(jīng)是個大寶寶了,是個還沒戒掉奶嘴的大寶寶。
容可柔怎么都沒有想到,容秋秋為了不讓她生氣,竟然自己說要戒掉奶嘴。
容可柔瞬間心疼了。
她認為容秋秋必須戒掉奶嘴,但絕對不應該是以現(xiàn)在這種方式戒掉奶嘴。
容可柔深吸一口氣,將容秋秋抱起來,說道:“和你是不是要戒掉奶嘴沒關(guān)系,容秋秋,媽媽現(xiàn)在很生氣!”
容秋秋蹭容可柔的臉頰,泣不成聲道:“麻麻,麻麻打啾啾,麻麻打啾啾,麻麻打啾啾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呀嗚嗚嗚嗚!”他說著,指了指自己被巴掌拍紅的小胖屁屁。
容可柔心軟了。
她深吸一口氣,一臉疲憊地抱著容秋秋,說道:“容秋秋,這次媽媽原諒你,如果你下次還敢,我就……”還能怎么樣?只能繼續(xù)原諒。
容可柔內(nèi)心非常崩潰。
容秋秋蹭著容可柔,說道:“啾啾乖乖,啾啾是麻麻的小乖寶寶qaq,啾啾聽話。”
容秋秋又說:“麻麻呀,啾啾會賺錢,啾啾會賺好多好多的錢錢給麻麻,麻麻不要生啾啾的氣嗚嗚嗚。”
容可柔摸了下容秋秋的頭,沒再說話。
容可柔感到很疲憊,但是日子只能照常過。
她重新給容秋秋穿上睡衣,抱著他打開個人光腦,搜尋比較便宜的裝修公司。
一番聯(lián)系,很快就出了重新裝修的方案。
更換地板,重新粉刷墻,包括換燈等等,一系列裝修重新弄下來,價格88888。
容可柔去一次危險區(qū),不算自己搭進去的車費,總收益也不過八萬,一套裝修下來就接近九萬。
實話是,她沒錢。
不得已之下,容可柔不得不動用了容秋秋前一個星期直播中賺到的一筆橫財。
她請求沈老,是否可以在她明天上班后幫她盯一下裝修?
得到應允后,她下單訂購整套裝修服務。
星際時代,室內(nèi)裝修效率非常快,裝修無污染,當天就可入住。
容可柔讓容秋秋躺在沙發(fā)上睡覺,她要在裝修公司的人到來之前先將被容秋秋水淹的私人物品拯救出來。
容秋秋不聽話,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小粘人精,容可柔去哪里,他就要跟去哪里。
容可柔將衣櫥中所有的衣服取出來,洗一遍烘干。
室內(nèi)一些不防水的電器留著,如臺燈、水壺等等,能利用的留下,不能用的丟掉。
除此之外,就是容秋秋琳瑯滿目的私人物品,其中一部分遇水氧化,還有一部分變形,這些都需要處理。
看到自己的寶貝扭曲變形,容秋秋又哭了。
如果是過去,容可柔肯定會哄小孩,但是今天她還是有些氣,冷著心不哄小孩。
但是她不哄小孩,小孩就抱住了她的腿,成為了她的腿部掛件。
容可柔移動起來艱難無比。
她低頭看著抱著她大腿哭得傷心欲絕的容秋秋,總感覺看到了小孩身后瘋狂閃動的彈幕。
——麻麻親親啾啾,哄哄啾啾,抱抱啾啾,啾啾好傷心嗚嗚嗚嗚。
容可柔:“……”
容可柔再次妥協(xié)了,她抱起容秋秋,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說道:“以后注意,別再這樣了,知道嗎?”
容秋秋抽抽搭搭應了一聲好,小臉貼在了容可柔的胸口上,小胸脯一抖一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容可柔在容秋秋的糾纏與沈老的幫助下艱難將房間整理好時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了。
房間沒辦法入睡,群租公寓其他沒有入住的房間容可柔現(xiàn)在沒有打開權(quán)限,她只能抱著容秋秋在客廳睡。
幾乎是抱著容秋秋躺在沙發(fā)上的一分鐘內(nèi),容秋秋就沉沉睡去,就像一只小豬豬打起了小呼嚕。
容可柔面上表情溫柔,她又在容秋秋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沉睡中,容秋秋拼命將小手手塞進容可柔的背下。
容可柔抱緊小孩,思考這次的得失。
這次是意外,她拿到了八萬的酬金,裝修費算上車費以及進入危險區(qū)后的伙食費等等……
總開支接近九萬,也就是說,她倒賠了一萬。
她眼皮跳了跳,她忽然想滄桑點煙了。
容可柔:“……”點煙?
有點奇怪。
容可柔沒有過去的記憶,在有了容秋秋后,她從來沒有想過抽煙。
但是,她的身體……
似乎記得煙的觸感,以及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