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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這句話無疑是定心丸，讓眾人浮躁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眾人雖然心里還在不甘愿著，可是他們沒有一人被開除辭退也是事實(shí)，于是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組長喊道，“好了，大家都出去工作吧！”
    眾人站起身來，離開了小組辦公間。
    組長見眾人都退出了，轉(zhuǎn)頭望向陸展顏道，“陸助理，這里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陸展顏微笑，淡淡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
    “那好，我也去忙了。”
    頃刻之間，偌大的辦公間里只剩下陸展顏一人。
    四周都好像靜了下來，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陽光正暖，冬日里的天色，正午的時候，很是亮堂。
    她怔了下才有所動作，陸展顏拿過一只紙箱子，將這期間內(nèi)所有的文書資料全都放進(jìn)去。每一張紙，都是他們這段日子以來努力的成果。而后她抱起紙箱子，來到粉碎機(jī)旁，一張一張的粉碎，絕不留半點(diǎn)。
    粉碎完的碎片整整有一箱子，陸展顏并沒有丟棄，而是抱起箱子進(jìn)了電梯。
    她來到了頂樓，那里是大廈的天臺。
    爬上兩個樓梯后，就可以看見浩瀚無邊的天空。淡淡的藍(lán)色，還有一絲冬日里特有的陰云覆著。風(fēng)吹拂在臉龐，冷冷的，很快的鼻尖都紅了起來。冷風(fēng)吹著她的衣服，吹亂她的頭發(fā)，也將她的眼睛吹得微微瞇起。
    陸展顏抱著箱子，走到中央。
    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都會來到教學(xué)樓的天臺。
    好似這樣能夠得到釋放，今天也不例外。
    陸展顏?zhàn)叩酵鈬e起了箱子，一個反轉(zhuǎn)，那些碎片如雪花一樣隨風(fēng)飄散，被風(fēng)迅速吹開，飛落向這個城市。
    好似把全部的郁悶全都放飛一般，陸展顏將箱子丟到一邊，欣賞著雪花飛舞的場景。
    她輕聲對著自己說，“陸展顏，問心無愧就好。”
    她轉(zhuǎn)過頭去，離開天臺。
    身后那紙片雪花還在飛舞，錯落成絢爛的場景，她轉(zhuǎn)身的姿勢，那樣瀟灑率直。
    那些紙片飛落而下，零星一些陸續(xù)地飄過大廈每一層。
    墨綠色的玻璃鏡面后邊，有人駐足站立著，倒映出一張冷漠非凡的臉龐。
    秦世錦眺望著這個冰凍城市，忽然，眼中捕捉到飛速落下的雪花，眸底一緊。
    ……
    “陸助理，你可回來了，我一個人快要忙暈了。”陸展顏一回到助理辦，就瞧見徐助理愁眉苦臉地呼喊求救。
    陸展顏不禁詫異，這滿桌子的文件資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陸展顏困惑不已，什么時候助理辦這么忙了？
    之前也不是這樣夸張！
    徐助理焦灼地整理著一桌子文件，電話也隨時地響個不停，他手忙腳亂地接了電話后，這才說道，“汪秘書走了，人力資源部那邊也沒有派人來接，錦總也沒有說話，所以原本的工作都由助理辦接手。”
    汪雯走了？
    陸展顏很是吃驚，“汪秘書怎么走了？”
    這些日子在公司里，也對汪雯有所聽聞，她是秦世錦帶去英國的人，是他的學(xué)妹，也是他一手提拔的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和普通的職員一定是不好比的。只是為什么這么突然，說走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早上的時候突然就收拾東西離開了。我問了汪秘書，汪秘書也沒說什么。”徐助理同樣感到匪夷所思。
    陸展顏想了想道，“也許是錦總有別的事情派給她做了。”
    “我想也是，也許又被調(diào)回英國了。”徐助理應(yīng)了一聲，“不過這邊就比較難辦了。”
    陸展顏露出了笑容，“那來分工吧，這樣辦事效率比較快。”
    “好。”
    ※※※
    汪雯的突然離去，讓助理辦陷入了混亂。陸展顏這才發(fā)現(xiàn)，工作原來有這么多的積壓，原本接受負(fù)責(zé)并不是什么難事，只是突然一齊聚攏，而且事先都是不知道的，那就特別煩躁。
    再來，陸展顏還要主要接手汪雯正在負(fù)責(zé)的研發(fā)部工作。
    中午連飯也顧不上吃，匆匆買了個三明治解決，這一整個下午，就耗費(fèi)在前期接手的調(diào)度之中了。
    似乎，一直在不斷地整理。
    整理文書，整理數(shù)據(jù)，整理情緒，還要整理……公寓。
    下班的時候，陸展顏進(jìn)去匯報工作進(jìn)度，就這么平靜無波的。
    “今天晚上沒有應(yīng)酬。”她正要離開，秦世錦卻道。
    顯然，他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是要準(zhǔn)備晚餐的。
    陸展顏了然應(yīng)道，“知道了。”
    回去藍(lán)堡公寓之前，陸展顏到附近的超市采購了食物，還有防塵布。等到秦世錦回來，一開門只見公寓里很冷清，并沒有人。只是餐桌上，還放著幾盤菜，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確定，這些都不是她下廚做的，而是她買來的。
    秦世錦眉宇一皺，立刻來到了B1敲門。
    聽到敲門聲，陸展顏就去開門。
    瞧見是他，陸展顏也不意外，只是敞開了門，請他隨意，“飯菜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今天我有點(diǎn)忙，只能將就一下了。”
    秦世錦只見她戴著圍裙手套，正在整理房子。只是這房子里的家具，卻都有了別樣的顏色。
    原本這個公寓里，是沒有那么多的地方，后來她來了，他就去家具商城整套的批過來。
    沙發(fā)，桌子，椅子，茶幾，電視機(jī)，除了廚房之外……一切應(yīng)有盡有。
    但是現(xiàn)在，這些東西都用白色的防塵布蓋了起來。
    沙發(fā)蓋到一半，一半露出了棕色，陸展顏正在拉扯著撫平。
    整個公寓，卻因為那死氣沉沉的白色，顯得刺目起來，一下扎進(jìn)秦世錦的眼中。
    “你這是在做什么！”秦世錦沉聲質(zhì)問。
    陸展顏將沙發(fā)也完全蓋上，輕聲說道，“我在防塵。”
    這可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原因！”秦世錦走進(jìn)公寓，來到她身邊再次質(zhì)問。
    陸展顏又是拿起一塊防塵布，就要去蓋電視機(jī)，“我之前已經(jīng)對你說過了，我找了房子，過幾天要搬出去。”
    秦世錦凝望著她，那目光冷厲起來，“誰準(zhǔn)你搬走了？”
    他的話語太過好笑，陸展顏微笑道，“搬不搬是我的自由我的權(quán)利，不需要任何人準(zhǔn)許！”
    “我說不準(zhǔn)，就是不準(zhǔn)！”秦世錦冷聲喝道，態(tài)度卻是不可理喻的強(qiáng)勢堅決。
    陸展顏卻不再去理會他，隨便他怎么說，她繼續(xù)將防塵布蓋在電視機(jī)上。
    可是誰知道，秦世錦卻有了動作，他一下上前，將她手中的防塵布扯掉，而后狠狠丟棄在地上。
    陸展顏始料不及，一時間怔在原地。
    很快她回過神來怒吼，“你又是在做什么！”
    卻見他冷著一張俊臉，在扯掉她手中的防塵布之后，又將其余的逐一全都扯掉。一瞬間，那些布都落在了公寓的地板上。一大片一大片，都是刺目的白色，陸展顏怔怔地愣住，忘記了有所反應(yīng)。
    只是這么瞧著他，直到他將最后一塊防塵布也摘掉了。
    秦世錦扭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陸展顏，我不準(zhǔn)你搬！”
    他的霸道，完全沒有道理，這樣的不可一世，讓人感到討厭。
    陸展顏深呼吸，冷聲朝他嗆道，“錦總！請問你有什么權(quán)利不準(zhǔn)我搬家？我是整個人賣給你了還是怎么了？我雖然是中正的員工，可是我沒有義務(wù)一切都要聽你的！在公事上，我會無條件服從你的命令！但是這不代表，我在所有的事情都要服從你！”
    “你又是我的誰？憑什么不準(zhǔn)？”陸展顏不肯有絲毫地退步，直硬地迎向他。
    秦世錦的眼神突然深邃起來，夾雜著太多復(fù)雜光芒，“你說我是你的誰？”
    空白——
    腦子有些空白，原本是質(zhì)問他的話語，卻被他反過來質(zhì)問，陸展顏竟也無法回答。
    然而仿佛，一切都似回到了最終的原地。
    你是我的誰？
    我又是你的誰？
    我們之間，又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
    陸展顏懊惱蹙眉，竟也回答不出來，不，她無法回答！
    紛亂的思緒，如同紙片飛揚(yáng)的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起來，卻在渴望什么，然而她不能！
    他卻步步緊逼，“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陸展顏被他一喝，心里一怔，卻也似爆發(fā)起來，“什么關(guān)系？不過就是一夜情人！我只是你那些情人里其中一個！秦世錦，我才不要做你的情人之一！”
    陸展顏竟覺得有些心酸，可是心里的話卻還是說了出來。
    秦世錦默了下，幽幽說道，“你還真是貪心。”
    貪心？原來這是貪心……
    陸展顏不想和他再繼續(xù)探討這個話題，咬牙說道，“搬家是我的自由！你沒有阻止的權(quán)利！”
    “好，你要搬就搬走！隨便你去住哪里！住那種沒有保安沒有空調(diào)的大樓閣樓，也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心！”他略帶嘲諷地說。
    可笑的自尊心？
    這句話無疑像是導(dǎo)火線，陸展顏的理智線再次脫鏈了，“秦世錦！我的自尊心再可笑，也沒有你這么讓人討厭！明明知道競標(biāo)不會有轉(zhuǎn)機(jī)，還讓我們?nèi)ブ匦滦拚【退阄覀兪菃T工，可也沒有你這么耍人的！你難道不知道，全體組員對這次的競標(biāo)用了十二萬分的決心和努力！”
    秦世錦冰冷的雙眸注視著她，盯了她一瞬后道，“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要搬，我不會留你！下個月你就搬走，這個月還沒有結(jié)束！還有！這里不需要蓋這些防塵布，全都給我扔掉！”
    陸展顏漠然，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瞧著他的身影消失，她獨(dú)自站在偌大的公寓里，站在滿地的白布之中，一顆心微微有些沉。
    秦世錦，如你所說，有些事情，我不需要知道。
    但是秦世錦，我不愿意做你的情人之一。
    ※※※
    十二月的港城，天氣格外寒冷。
    新的一年即將來臨，也似乎預(yù)兆著，一場寒冷風(fēng)雪的到來。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陸展顏算著過了這個星期，下周就要搬家。而他們之間的相處，也猶如現(xiàn)在的天氣一般，冰封到了極點(diǎn)。可是冬天的到來，預(yù)示著春天也不再遙遠(yuǎn)。然而他們，卻恐怕很難會放晴。
    如果不是汪雯突然打來電話，如果不是她突然約她出來見面，那么很多事情，被深埋在其中，陸展顏不會知道。
    來電是陌生號碼，陸展顏接起后才知道是汪雯。
    “陸助理，我是汪雯。”
    陸展顏顯然很吃驚，“汪秘書？”
    自從汪雯突然離開后，公司內(nèi)部紛紛相傳，汪雯是被派回英國公司當(dāng)經(jīng)理去了。此番回來總部，就是培養(yǎng)能力過去接班的。這樣的傳聞也并非空穴來風(fēng)，前期的時候，秦世錦對汪雯的栽培，眾人有目共睹。
    陸展顏卻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聯(lián)系她找上了她。
    “陸助理，我想和你見一面，有些話，我想當(dāng)面對你說，不知道你方便嗎？”
    陸展顏看了下安排，開口回道，“汪秘書，中午我有點(diǎn)忙，沒什么時間，晚上可以嗎？”
    “可以的，那晚上見吧。”
    約見的會面地方，是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店。
    下班的時間，也沒有幾個人會來這里，都是急著趕回家的。這家咖啡店，給陸展顏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因為先前周惜蕾就是約她再這里見面的。只不過，陸展顏并沒有有所忌憚，大方地前來。
    汪雯早就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瞧見了她，朝她微笑示意。
    陸展顏急忙走過去，“汪秘書，不好意思，讓你等了。”
    “沒關(guān)系，我只是坐了一會兒而已。”汪雯微笑著說道。
    其實(shí)私下里，陸展顏并沒有和汪雯有過多的接觸，就算是一個部門的同事，但是也沒有吃過飯。她們的熟悉度，還不及她和徐助理。然而讓陸展顏困惑的是，她找她出來，到底要談什么。
    “陸助理，最近公司忙嗎？”
    “還好，自從你走后，助理辦就有點(diǎn)措手不及。”陸展顏也沒有詢問，她突然離去的原因。
    有些時候，也許別人是另有隱情也說不一定。
    汪雯道，“你和徐助理，能夠應(yīng)對的。徐助理工作雖然認(rèn)真，可是辦事沒有你夠沖勁，以后錦總這邊，你多顧著一些。”
    “工作方面，我一定會盡心的。”陸展顏應(yīng)道，默了下她忍不住問道，“汪秘書，你今天找我出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汪雯的目光落在咖啡杯里，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攪拌著湯匙。
    而后她抬起頭來，連帶著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放下雙手，凝眸望著她，那樣認(rèn)真誠摯地說，“陸助理，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汪雯忽然這么說，讓陸展顏很是驚訝。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想要來找你，可是我又說不出口！但是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來找你！對不起，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汪雯愧疚說道。
    “汪秘書……”陸展顏從震驚中回神，蹙眉問道，“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向我道歉？”
    汪雯的眼神流露出難過自責(zé)，更是懊惱萬分，她低下頭說，“陸助理，你還記得言先生那時候的珠寶合作案嗎？”
    “我記得。”陸展顏點(diǎn)頭回道。
    她又怎么會忘記？
    那一天因為她的晚到，而害得公司差點(diǎn)失去合作計劃。而她后來意氣用事，許下海口說要拿下這個案子。為了能夠重新奪回合作案，她守株待兔等待言先生，這才有了后面的許多事情。但是，這件事情為什么要向她道歉？
    “那天是我沒有帶合同……”
    “合同的事情，不怪你的，汪秘書，每個人都有忘記的時候。”
    “不，不是這樣的！”汪雯顯得激動起來，有些話說不出來，她猶豫了下才道，“那天我不是忘記，我是故意沒有拿！”
    “什么？”這樣的結(jié)果，讓陸展顏更是震驚萬分。
    她不是忘記，而是故意？
    那么也就是說，她都是有安排的？
    “我知道言先生最注重誠信問題，我當(dāng)時故意沒有拿……”
    “汪秘書，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陸展顏不懂，這樣做對她而言，又有什么好處？
    “因為……”汪雯平息著自己混亂的思緒，深呼吸道，“因為陳哲是我以前的男友。”
    陳哲？陸展顏對這個名字，也還有所印象。
    五洲集團(tuán)當(dāng)時珠寶合作案的代表方，也是跨江大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勝任經(jīng)理職位的陳哲。
    他竟然是汪雯的前男友？
    這樣的關(guān)系，著實(shí)會讓人不敢置信。
    可是似乎，又有了解釋。
    汪雯喝了口咖啡，鎮(zhèn)定著情緒，繼續(xù)往下說，“然后是跨江大橋的項目，我對不起錦總，對不起公司，對不起陸助理，也對不起負(fù)責(zé)這個項目的成員，因為，因為那些文件就是……”
    汪雯的話還沒有說完，陸展顏開口打斷，“汪秘書。”
    汪雯僵住，怔愣著望向了她。
    在這一刻里，所有的困惑都有了解答，為什么資料會泄密，而這個泄密的人又究竟是誰。
    至于這泄密的原因，也有了答案。
    原來，她不是被升職調(diào)回英國了，而是被開除了。
    “汪秘書，你已經(jīng)離開公司，為什么還要回來告訴我這些事情？難道你就不怕我將這些說出去？我想這個世界很小，一個商業(yè)圈子里，以后很難會有人再聘用你！”陸展顏淡淡說道。
    “既然來找你，我就已經(jīng)最好了心理準(zhǔn)備。陸助理，不管如何，我只是想來道歉。”汪雯執(zhí)著說道，眼神是清澈的。
    陸展顏垂眸，“其實(shí)也沒有這個必要，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我也知道沒有這個必要。”汪雯亦是垂眸，“但是學(xué)長以前對我說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負(fù)責(zé)，所以我來了。”
    “你對錦總一向忠心耿耿，為了你的前男友這樣做值得嗎？”陸展顏隨口問道。
    “值不值得，都是個人的感覺，只是想幫幫他而已。”汪雯輕聲說。
    一陣安靜，窗外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陸展顏開口道，“汪秘書，今天的事情，我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過，我什么也沒有聽到。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陸展顏起身就要走，汪雯又是喊住了她，“陸助理。”
    陸展顏回頭，汪雯遲疑了下終是說道，“你真得很優(yōu)秀，其實(shí)……我很嫉妒你。”
    陸展顏著實(shí)一怔，什么也沒有說，收回視線離去。
    走出咖啡店，天色已經(jīng)有些黑了。
    那些燈光交織而來，打在陸展顏的臉上。她想到那場故意而為的行為，其實(shí)也只是一個籌謀已久的局而已。
    為了是引誘出那深藏在身邊的人。
    他大可以問個明白，按照汪雯對他的忠心度，她也不會有所隱瞞。恐怕他一問，她就會老實(shí)回答了。
    可是，他卻如此步步為營。
    他并沒有做錯，他甚至夠?qū)捜荩墒悄模懻诡伨褂X得還有一絲隱隱的后怕。
    是一種不可捉摸的懼意，如同這冬日里的寒冷，一下從腳底竄起，直上頭頂。
    而眼前，依舊是車來北往，如此繁華。
    ※※※
    副總辦這邊，汪雯走后，秘書一職就一直沒有定下來。
    徐助理的資歷比較久，所以他暫時升為代理秘書，進(jìn)了秘書室。而相關(guān)的事務(wù)繁多，一些日常生活瑣事方面，就交由陸展顏處理，包括每天匯報行程，每天的咖啡，以及一些應(yīng)酬的提醒。
    “錦總，今天晚上是王主席的六十歲生日宴會。”陸展顏公式化地開口，邀請函早些日子就接到了。
    “禮物準(zhǔn)備好了嗎？”秦世錦看著屏幕里花花綠綠的數(shù)據(jù)問道。
    “王主席喜歡練習(xí)書法，所以我挑選了明玉筆硯。”陸展顏應(yīng)對自如。
    秦世錦漠然地“恩”了一聲，表示同意。
    行程安排匯報完畢，陸展顏就要退出辦公室，秦世錦卻道，“今天晚上，你陪我出席。”
    陸展顏也是一愣，而后說道，“錦總，我沒有出席過這樣的場合，恐怕……”
    陸展顏哪里真正出席過宴會，就算是以前拍戲的時候，也不過是殺青宴而已。
    而且汪雯在的時候，這些宴會的場合，也是輪不到她的。就算不是汪雯陪同，他的身邊也總是不缺女伴的。
    “下班之后，跟我一起過去，就當(dāng)是加班。”秦世錦強(qiáng)勢說道。
    既然他開口這么說了，陸展顏也沒有話語好反駁，反正就當(dāng)是加班。
    可是真要算起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公開一起離開公司，那樣毫不畏懼地坐入他的車中。
    并沒有直接去宴會的酒店，而是來到了一家禮服店。
    剛進(jìn)去店里，陸展顏就狐疑問道，“錦總，怎么來這里？”
    他們不是要去出席宴會嗎？
    “你打算穿這身？”秦世錦瞥了她一眼，那目光銳利地掃向她。
    陸展顏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外邊是黑色大衣，里邊是職業(yè)裝，似乎是不大合適。她都給忘了，也確實(shí)突然，所以根本沒想到要準(zhǔn)備禮服。然而她又是懊惱，這里應(yīng)該是很貴的才對。
    “錦總，這里很貴的……”陸展顏現(xiàn)在的工資，根本就買不起。
    “誰說你買單？”秦世錦冷然一句。
    陸展顏蹙眉，她可不想用他的錢，總覺得怪怪的。
    “應(yīng)酬報公帳。”
    好吧，算她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