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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銀行工作人員對待客戶的態(tài)度?”秦世錦的目光注視著前方,卻是沖著身旁的經(jīng)理沉聲開口。
    銀行經(jīng)理瞧見他望著前方,卻不曉得他們是相識的,只是賠笑著解釋,“錦總,那位小姐并不是銀行的客戶。她申請銀行貸款,并不是小數(shù)目,但她又沒有任何可以抵押的產(chǎn)物,這不符合規(guī)矩。我們已經(jīng)勸告過她,可她還是不聽。”
    知曉了事情始末后,秦世錦冷漠地吐出四個字,“冥頑不靈。”
    “錦總說的是,我現(xiàn)在就讓她走。”經(jīng)理聽見他這么說,立刻扭頭對后邊的員工吩咐,“還不趕快叫保安把人趕出去。”
    “不必。”秦世錦低聲阻止,冷冷瞥一眼經(jīng)理,“帶她去貴賓室。”
    經(jīng)理著實一愣,雖是狐疑可也會意過來,繼而又道,“帶這位小姐去貴賓室。”
    秦世錦這才收回目光,在經(jīng)理的邀請下進(jìn)了辦公室。
    “這位小姐,經(jīng)理說了,讓你先去貴賓室等候。”傳話的員工走向正在糾纏兩人,如此說道。
    陸展顏仿佛要墜落的心,在這個時候稍稍提起了些,驚喜應(yīng)道,“謝謝。”
    員工帶她去了貴賓室,陸展顏耐心地等候著。已經(jīng)來不及去思索,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想著是經(jīng)理讓她來等的,那就一定有轉(zhuǎn)機(jī)。她要把握好這個機(jī)會,度過這次的難關(guān)。
    陸展顏一直靜靜地等著,窗外本是多云的天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泛起陰霾。
    只瞧見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好似要將蒼穹劃開兩半。陸展顏抬頭望向落地窗外,天空好灰暗。
    看來一場大雨又要來襲了。
    “喀嚓——”伴隨著電閃雷鳴,輕微的開門聲夾雜而起。
    陸展顏機(jī)敏地聽到動靜,她急忙收回視線,也在同時站起身來,“經(jīng)理,你好……”
    話說到一半,目光在對上來人的剎那,卻驀然沉凝。
    眼前閃現(xiàn)的這個男人,高大英俊,深刻的五官上,冷漠的雙眼,傲視一切一般的冷酷。
    秦世錦……
    陸展顏感覺自己亂了起來,秦世錦卻徑自走向了她。他在她的面前優(yōu)雅坐下,抬手比了比她的位置,“坐吧。”
    “不好意思,錦少爺,我在等人。”明知道可能的結(jié)果,陸展顏卻還在自欺欺人。
    “等銀行經(jīng)理?”秦世錦漠漠反而,又是說道,“他不會來。”
    陸展顏的眉頭隨即蹙起,是他開口讓她在這里等!是他讓她陷入困境!他現(xiàn)在又想怎么樣?要看看她是如何落魄如何狼狽嗎……只在一瞬間,無數(shù)個想法竄了過去,她幾乎本能地反映,那就是不想再見到他!
    所以,陸展顏沒有停留,沒有再理會他,只是挺直了脊背,轉(zhuǎn)身就要走。
    瞧見她作勢要離開,秦世錦再次開口,“我可以幫你解決所有的麻煩。”
    陸展顏剎那腳步一定,秦世錦的目光凝重深邃,“坐下來談?wù)劊悄阆胱巍!?br/>
    陸展顏本來是想就這樣走掉,可是她卻有所不甘。這些日子以來,她快要不堪負(fù)荷,整個人也快要崩潰。只聽見他最后一句,她握拳的手緊緊捏著包帶,終究還是忍不住怒目說道,“秦世錦,你不要假慈悲。”
    如果可以,她真想撕下這個人卓然優(yōu)雅的假面具,他不過是個出爾反爾的卑鄙小人。
    “除了我,沒人會幫你。”秦世錦一針見血的指出她的處境。
    到了這個地步,她仍然不肯認(rèn)清事實,要跟他意氣用事爭鋒相對。
    “可惜,我這里沒有錦少爺看得起的籌碼。”陸展顏冷聲說道,對于他的定論,她無可爭辯,事實正是如此。
    “如果你有呢?”
    陸展顏強忍著怒氣,揚起笑來,“是嗎,那是什么?”
    他不作思索,幽幽說道,“留在我身邊。”
    留在他身邊?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已經(jīng)是三次了吧?他還沒有羞辱夠?還想再羞辱她一次?
    陸展顏錯愕,卻是一陣酸澀,隨即冷笑,“留在你身邊做什么?做你的情婦?還真是抱歉,情婦這門學(xué)科我還沒修好,伺候不了你!所以只好再次多謝錦少爺?shù)奶郏∧阏媸翘频闷鹞伊耍 ?br/>
    秦世錦的眼眸驟冷,語氣森寒,“難道你想坐牢?”
    “秦世錦,我告訴你,留在你身邊,我寧愿坐牢!”陸展顏揚起倔強不馴的眼眸,冷凝說道。
    她說完,再不多做停留,揚長而去。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她決絕無比的小臉定格了一瞬間,而后匆匆掠過。
    有雨點急速落了下來,打濕了玻璃,一場滂沱大雨。
    ※※※
    不過是眨眼時間,外邊的時間早已經(jīng)風(fēng)雨飄搖。
    “哎呀!好大的雨啊!”
    “我都淋濕了!”
    街頭躲雨不及的人,只好暫時奔進(jìn)銀行。
    陸展顏站在銀行門口,望著灰暗的天空,她卻沒有停步,而是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無所畏懼地走了出去。冷風(fēng)肆意地吹拂著她,雨水不斷地沖刷著她。好似要洗去她的污穢,好似要將她拖入下個地獄里去。
    身邊有大步奔跑的路人,尖叫聲忽近忽遠(yuǎn)地閃過。
    陸展顏望著前方,雨水打濕了她,也打濕了她的眼睛,所以她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是她可以去的地方。
    只能一直走,一直地走著。
    大街上車水馬龍,大雨漫天而下,慌亂奔走散開的人群,唯有她一個人漫步著。
    前幾天,陸展顏做了個夢。
    她夢見了陸青松。
    夢里的陸青松,穿著整潔的衣服,白色襯衣,披著他最愛的深灰色外套。磅礴而來的霧氣,他的面容漸漸清晰,他那樣溫柔地微笑,還是和從前一樣,竟然一點也沒有改變。
    她已經(jīng)許多年都沒有夢見過他了,那是她最愛的爸爸。
    陸青松說:顏顏,你長大了。
    陸展顏點了個頭。
    他又問:顏顏,有沒有乖乖聽話?
    陸展顏又點了個頭。
    他最后問:顏顏,你過得好嗎?
    她當(dāng)時沒有立刻能回答。
    ……
    此時此刻,陸展顏走在雨中,突然覺得腳步有千斤重。前方疾步而來的人,碰撞過她的肩膀,她一個沒有站穩(wěn),慢慢地倒在地上。
    她終于沒有了力氣,這才肯承認(rèn)。
    爸,我不好,我很不好。
    沒過多久,路上的行人一個個都撐起了傘。
    隨處可見那一頂又一頂?shù)男悖阆率且粡堄忠粡埬吧哪槪瑳]有一張是她所熟悉的。
    這個世界這么大,可是她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去。
    她不禁露出了一個苦笑,嘗到了雨水的味道,不咸不淡,沒有味道。但是為什么,會讓自己感覺惆悵,她望向前方,想要起來往前走。
    陸展顏感覺視線也有些模糊了,眼前一下黑一下微微有些光亮,交替在眼前,不停閃爍。
    她伸手攀附住路邊的欄桿,試圖依靠著站起來,但是身體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頭歪倒在欄桿上,只是累得閉上了眼睛。
    好累啊,她走不動了。
    雨還在下著,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豪車停了下來。
    司機(jī)從前車座里下來,他打著傘,來到了后車座,將車門打開了。
    隨即從車子里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男人,他冷眼望著倒在欄桿邊的女人。
    忽然,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眼眸里流轉(zhuǎn)著無人能懂的神色。只是一下子,那絲心疼彌漫而過,瞬間消散。
    “錦少爺!”司機(jī)輕聲喊道,將手中的傘更是往他那里撐。
    秦世錦冷聲說道,“不用!”
    他說著,邁開腳步,朝著那虛弱不堪的女人走去。一步又一步,離她越來越近,終于走到了她的身后。
    雨,還在漫天地下著,仿佛永不會停息——
    秦世錦微微彎下腰,伸出手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他低下頭,望著懷里已經(jīng)急促了呼吸的女人,萬分不爽地皺起了眉頭。
    感受到她那冰冷的體溫,暴戾地喝了一聲,“陸展顏!”
    陸展顏雖然意識有些朦朧,卻也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這是一具溫暖的胸膛,讓她突然有了想要依靠的念頭。
    可是,他是誰?
    是誰找到她了?
    她努力地睜開眼眸,想要去看清楚來人,吃力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隙。
    終于,她瞧清了來人,那張狂妄霸道帥氣的俊容,還有他緊抿的薄唇。
    陸展顏瞧著秦世錦,心中頃刻間充斥了無數(shù)情緒,是憤怒,是失落。
    她憤怒的是,明明是他一手導(dǎo)演了這出戲,卻還來假裝好人來逼迫他。她失落的是,她的懦弱她的無助她的彷徨,徹底地被他瞧了個清楚。
    陸展顏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掙扎,只能任由自己倒在他寬闊的胸膛。聽到了他的心跳聲,離自己那么近,那么有力氣。
    秦世錦抱著她上了車,沖著司機(jī)喝道,“去醫(yī)院!暖氣調(diào)高!”
    “是,錦少爺!”
    車子在雨中往前方駛?cè)ィ@片天,黑到讓人感覺窒悶,車內(nèi)的空氣因為她困難而又急促的呼吸變得稀薄。
    秦世錦垂眸望向她,她的臉色很蒼白,被雨淋濕的身體瑟瑟作抖。
    陸展顏閉著眼睛,睫毛都在輕顫,她喃喃地自言自語。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秦世錦摟抱著她,低下頭湊近了她。
    陸展顏的氣息卻愈發(fā)弱了,只是重復(fù)著那一句,“爸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秦世錦猛地皺起了眉頭,摟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了力。
    ※※※
    港城中心醫(yī)院,病房里躺著昏迷中的陸展顏。
    醫(yī)生一番檢查,對著秦世錦道,“這位小姐身體太虛,又淋了雨,所以才會昏迷。還好沒有肺部感染,也沒有發(fā)燒,這段時間只要好好休息,就不會有事了。”
    秦世錦點了個頭,醫(yī)生帶著護(hù)士退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陸展顏慘白了一張容顏,病怏怏的沒有一絲生氣。
    點滴藥水,正從管子里流入她的身體內(nèi)。
    秦世錦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安靜地看著她。
    黑夜之后,黎明即將上演序曲。
    落地窗外的天空,從黑暗又是漸漸泛紅,太陽又是徐徐升起。
    陸展顏是在次日醒來的,她睡得昏昏沉沉,全身無力。撐開沉重的眼皮,張開雙眸的剎那,看見了一個護(hù)士,隨后就只聽見她在喊,“你醒了?”
    陸展顏喉嚨干澀,說不出話來,只能吐出一個字,“水。”
    喝過了水,陸展顏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醫(yī)院里。昏迷之前的記憶,也在這個時候復(fù)蘇清醒,她記起了點滴。她走出銀行,外邊在下雨,她走在雨中倒了下去。然后有人抱起了她,那個人是秦世錦。
    陸展顏倔強蹙眉,她想要起來,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醫(yī)生也來了,瞧過她后問道,“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陸展顏只是輕聲說,“我要出院。”
    醫(yī)生一愣,護(hù)士也是一愣,“你的身體還很虛,現(xiàn)在最好不要出院。”
    陸展顏直接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護(hù)士趕忙制止了她,病房里頓時亂作一團(tuán)。
    此時,外邊有人進(jìn)來了。
    秦世錦的身影一閃現(xiàn),醫(yī)護(hù)人員全都松了口氣,“你們先出去。”
    瞬間又恢復(fù)了安靜,陸展顏也因為全身無力,被按回了床上。她掙扎著要起來,可是一陣暈眩,又躺倒了下去。
    秦世錦瞧見了她倔強的動作,沒由來得一陣窩火,“身體還沒好,急著出院做什么。”
    陸展顏望著天花板自嘲道,“我可沒有錢付醫(yī)藥費。”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秦世錦溫溫說道,“這幾天,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
    陸展顏忽然揚起一抹笑容,卻連自己也感覺到虛無,輕聲說道,“秦世錦,你不要在這里做戲了,是你揭發(fā)我,讓我被學(xué)校處分,現(xiàn)在又讓我走投無路,你出爾反爾,我不要你假好心……”
    這個男人,逼她到這個地步!
    他到底想要怎樣?得到她的身體?又或者只是為了羞辱她?
    不管如何,他做到了,而且那么不留余地。
    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傳來,秦世錦卻是眼眸一凝,“我早就警告過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陸展顏想起這句話,輕笑著說道,“是啊,謝謝你的警告。”
    “陸展顏,你何必這么倔,留在我身邊難道比坐牢還要讓你難以忍受?”
    “沒錯,我寧愿坐牢!”
    她的雙眼通紅,秦世錦亦是緊盯著她。
    對視了許久,誰也沒有先轉(zhuǎn)移視線,仿佛一旦先動,她就會敗下陣來。
    哪怕早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shù)靡粩⊥康亓恕?br/>
    他卻幽幽開口,最終說道,“那么就留在中正,替中正工作怎么樣。”
    秦世錦這么一說,反是陸展顏愣住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難道這又是一場騙局?
    “每個月會給你生活費,其余的就自動扣除還債。”見她不說話,他又是說道。
    他站在床頭,而她躺在那一頭,兩人相隔了一張床的距離,陸展顏開口問道,“除了給中正工作,不會再有其他附加條件?秦世錦,你聽清楚了,我不會當(dāng)你的情婦!”
    “唯一的條件,我不準(zhǔn)你再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秦世錦眼神深邃,將她深鎖在眸底。
    果然,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個只會出賣自己的女人。
    不過也沒有錯,她還不是再次找上他了嗎?
    陸展顏凝重的神色慢慢散開,又是問道,“這筆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我要替中正工作多少年才能夠還清?難道我要在中正一輩子?”
    “這期間內(nèi),只要能拿下重要的企劃合作案,那么公司會有分紅,你的工作能力越出色,你的時間越短。”
    “我要知道具體的獎勵制度。”
    “千分之一。”
    雖然不是中正員工,但是也知道那樣的集團(tuán),動不動一個項目都是投資過億的,按照這個比例來算,只要她能進(jìn)入決策層,那么填補債務(wù)也不是不可能,離開中正這一日也不會遙遠(yuǎn)。
    可是……
    “一個小職員,怎么可能會接手高層?”陸展顏回神道。
    “那是你的資質(zhì)問題。”秦世錦冷漠開口。
    沒有機(jī)會,沒有人脈,資質(zhì)再好也不會有可能爬上去。
    陸展顏冷眼瞧著他,“如果我一輩子都只是個小職員呢?難道直到我老死那天才能離開中正?”
    “十年。”秦世錦默了下道,“十年以后,不管你有沒有填補這筆債務(wù),你都自由了。”
    十年……
    陸展顏有一絲恍惚,她從不相信什么命運,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努力才能得來的。
    可是現(xiàn)在,她不得不信服,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早有安排。
    如果說十年是一個劫,那么他就是她所有劫難的源頭。
    如果沒有遇見他,如果那一晚不是他,如果之后沒有那么多的相遇,那么是不是接下來,就沒有之后的事情發(fā)生了。
    陸展顏卻是恨恨說道,“秦世錦,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可以立下協(xié)議,字據(jù)為證。”秦世錦沉聲道。
    陸展顏思忖一瞬咬牙道,“好,現(xiàn)在就簽。”
    秦世錦一個電話就喚來律師,安排好了合同,一式兩份,陸展顏仔細(xì)看過后沒有差錯,這才奪定地簽了字。
    哪怕是十年,她也認(rèn)了。
    “錦總,陸小姐,協(xié)議已經(jīng)生效。”律師這樣說。
    待律師走后,陸展顏問道,“什么時候上班?”
    “我不需要病人替我賣命工作。”秦世錦溫溫道,“這幾天你在醫(yī)院休息,醫(yī)藥費先欠著,就當(dāng)是預(yù)付的工資。”
    陸展顏只是默然,似是同意了。
    下一秒,她又掀開了被子。
    秦世錦不悅地喝了一聲,“你又要做什么?”
    陸展顏尷尬地頓了下,憤憤說道,“上洗手間!”
    秦世錦蹙眉,卻見她動作緩慢,很吃力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扶住了她。
    “我扶你過去。”
    “不用!”
    她嚴(yán)詞拒絕,他卻還是扶她下了床。
    “我都說了不用,自己可以……”
    “閉嘴!”
    ※※※
    秦世錦很有本事,不出三天,就將麻煩全都解決了。
    甚至將風(fēng)頭都壓了下來,報紙媒體都不在追擊。
    不過陸展顏怎么也沒想到,秦世錦安排給她的第一個工作竟然是拍電影。
    正是中正集團(tuán)投資的那部巨片,女星們紛紛爭搶其中的角色,他就這樣輕易地任命自己為其中一員。
    陸展顏莫名覺得很諷刺。
    作為負(fù)債人,她沒有資格對債主說不。
    當(dāng)然也沒有挑選工作的權(quán)利。
    接下了這個工作,陸展顏就去找導(dǎo)演。
    秦世錦只說讓她接這部戲,并沒有直接將劇本給她。
    導(dǎo)演姓向,為人倒是很隨和,“陸小姐,之前看過你的演出作品,希望你有更加出色的表演。”
    陸展顏不卑不亢的接過劇本,平靜的說,“向?qū)В視Φ摹!?br/>
    “你回去準(zhǔn)備一下,過幾天證件辦好后就要飛美國進(jìn)行拍攝。”導(dǎo)演微笑道。
    陸展顏點頭,禮貌道別這才離開。
    劇組的員工瞧著她的眼神都很冷漠,其中更不乏不屑的與幸災(zāi)樂禍的。
    瞧見她走遠(yuǎn),這才小聲議論開了。
    “聽說是錦總親自安排她進(jìn)劇組的?”
    有人倒抽一口氣,“不是吧?她和錦總有什么關(guān)系啊?”
    有人冷笑,“還能有什么關(guān)系?你沒看見前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艷照事件嗎?”
    “連錦總這樣的人物都能攀上,她還真是厲害。”
    “可不是,風(fēng)頭還沒過就敢接著拍戲,多半是仗著錦總給她撐腰呢。”
    “錦總就不怕她拖垮票房?”
    “有中正集團(tuán)做后盾,還怕什么?”
    那些流言蜚語從耳后飄來,陸展顏沒有理會,她也懶得理會。
    拿著劇本回去,專心揣摩她要演的角色。
    這是一部諜戰(zhàn)大片,大投資大制作的電影。
    影片講述的是隸屬于兩個國家的兩支神秘的特工隊伍之間所發(fā)生的恩怨情仇。
    特工這類的角色,陸展顏曾經(jīng)演過替身,所以動作打戲方面倒是省事。
    而她飾演的特工在片中沒有名字,只有代號為K。
    這個角色是典型的反派角色,不停地阻撓男主角與女一號的重逢。
    不但如此,最后還做出了槍殺女一號的事情。
    任誰看到這里都會覺得K是個陰沉狠辣的女人,結(jié)果卻是峰回路轉(zhuǎn),原來K對男二號情深不渝,她百般阻撓男一號與女一號,只是想要成全她喜歡的男二號,男二號和男一號是雙胞胎兄弟,同樣深愛著女一號,她矛盾痛苦地掙扎著,卻還是選擇成全他。
    甚至后來,K替男二號頂罪,被判死刑。
    然而男二號甚至不知道K對他的心意。
    陸展顏合上劇本,怔怔出神。
    K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子。
    這個世界上,誰會像K這樣義無反顧的喜歡一個人,甚至為了成全他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手機(jī)突然響起鈴聲,勾回了思緒。
    那頭說道,“陸小姐,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jī),請?zhí)崆鞍雮€小時到機(jī)場集合。”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陸展顏遙想那個遙遠(yuǎn)的國度。
    美國,那是宋文誠所在的國家。
    曾經(jīng)幻想過很多次,她去了那里,可是如今,卻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