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堯被關(guān)的屋子,很黑。
只能夠,聽到從轉(zhuǎn)動的排風(fēng)扇里吹刮出來的風(fēng)聲。
女人努力地睜開眼睛,視覺很快適應(yīng)了周圍的環(huán)境。
靠在林清堯的面前的是一個圓柱形的玻璃器皿,液體中漂浮著,約八九厘米的東西。
“醒了?”
是一記熟悉的男聲。
“周海?”
林清堯心一顫動,只見那團(tuán)黑影一只手正舉著調(diào)制好的藥劑,一只手從盤中取出明晃晃的手術(shù)刀,嘴里哼唱著,過去他們在大學(xué)期間經(jīng)常聽得一首歌。
嘀嗒。
是注射器的針頭,滴出的液體聲。
它們嗒嗒地在盤中,如脫韁繩的野馬。
林清堯額頭密密麻麻都是汗水,她企圖掙脫著繩索。
“堯堯。”
周海離林清堯越來越近,刀子在男人的手里打了個彎兒,“想想這三年,你對我還真是冷漠。”
林清堯冷哼,“你把蘇編輯怎么了?”
“哈。”
周海猛地拉開了室內(nèi)的燈,屋內(nèi)一下子的驟亮,讓林清堯的雙眼,受到了強(qiáng)烈的刺激。
男人為剛剛林清堯的話,鼓起了掌聲,“堯堯。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自己都成這樣了,還要為別人考慮?”
“你到底想怎么樣?”林清堯咬著唇,“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周海用未開刃的匕首,挑起了林清堯的下巴,“堯堯。若是我想亂來,三年前就亂來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他提起她旁邊的玻璃器皿,“你知道,這里面裝得是什么嗎?”
林清堯別過臉,不再去理會周海。
“這里啊,是人的舌頭。”
周海用匕首敲擊著玻璃器皿,在這夜里,發(fā)出詭異的聲響。
“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海這一笑,林清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知道,為什么要割掉這舌頭嗎?”周海面部猙獰地拿著器皿,“要怪,就怪她知道的太多了。”
“是你殺了北牌樓的那個女明星?!”
林清堯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形勢,依照她對周海的了解,他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男人。
聽到女人的反問,男人將匕首的靴帽打開,刀子被插在了桌子上,“不愧是我喜歡的女孩,真聰明。”
“阿海。”林清堯?yàn)榱税矒嶂芎5那榫w,故意像從前一樣叫他:“你為什么要?dú)⑷耍遣皇怯錾狭耸裁措y處?”
“難處?”周海苦澀地笑了笑,“這三年,你對我究竟有沒有感情?”
林清堯順著他的話,違心地說:“我們要是沒有感情,怎么會在一起那么長時間?”
“媒體上不是說,你跟姓陸的,戀愛了七年?”周海左手鉗住林清堯的脖頸,“那我算什么?備胎?還是男小三。”
“那些都是騙人的!”林清堯楚楚可憐道:“要不是你跟那些女的不清不楚地,我們也不會分開啊......”
“堯堯。”
陷入癲狂的周海,松開了對林清堯的桎梏,“我對她們……都是肉|欲,沒有感情的。”
甚至為了讓林清堯相信自己,周海解開了綁著林清堯的繩索,他拉著她的手,放到了胸|口:“堯堯。這顆心,自始自終,只為你跳動。”
林清堯雖然覺得無比惡心,但眼下如果激怒周海,怕是她會成為匕首下第二具女尸。
“堯堯。”
周海瞳孔里帶著欣喜地神色,“等我處理完蘇禾以后,咱們就和好吧?”
得想辦法。
不能夠繼續(xù)這么下去。
要報(bào)警。
林清堯一邊揉了揉自己因?yàn)槔K索勒紅的手腕,一邊開始摸自己兜里的手機(jī),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手機(jī),有可能落在了出租車上。
畢竟一整日沒吃什么東西,林清堯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
周海轉(zhuǎn)身從桌子上拿了個面包,“先壓下餓。我去處理蘇禾的事情。”
男人走了以后,林清堯仔細(xì)打量了周圍的環(huán)境。
有雪,透過排氣扇,從屋外飄了進(jìn)來。
這是通往屋外唯一的通口,也是絕佳逃跑的好機(jī)會。
周海剛剛走的時候,又將她的雙手,重新綁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并沒有很緊。
林清堯雙手相互摩擦,很容易就掙脫。緊接著,她將自己腳上的繩索也解開了。
由于跑得較急,林清堯被器皿絆住了腳,那條舌頭,夾雜著玻璃碎片,躺在地板上。
林清堯蹲下身,捂著嘴,干嘔著,并不曾想——
這些畫面,被另一個屋子的周海盡收眼里。
當(dāng)蘇禾再醒過來時,一個男人的舉著調(diào)制好的藥劑,從注射器的針頭滴出幾滴液體,降落在她的腳邊。
并不是人人都像林清堯那樣膽子大,蘇禾正驚恐地發(fā)出尖叫聲。
她拼命地掙扎著,可是男人離她越來越近,蘇禾在心里絕望地吶喊著:“不要靠近我。”
可礙于膠帶,她的聲音發(fā)出來時,只是唔唔唔的。
忽然,男人撕開女人嘴巴上的繃帶,蘇禾拼命地蹬著兩條腿,吼出:“救命啊——”
男人看到監(jiān)視器畫面上林清堯的表情變化,順手扇了這個吵鬧的女人一巴掌,“再叫的話,我就切了你的舌頭。”
蘇禾聞聲,倒是冷靜了不少,與歹徒搏斗,無疑她是處在下風(fēng)的。
過了一會兒,她開始分析眼前的形勢。
自己因?yàn)榱智鍒虻氖虑椋踩~巴不得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
除此,她根本找不出還有誰,會想要自己的命。
誰能想到,國民女神私下的面孔,竟是如此可怕。
蘇禾顫抖著身子:“你是不是安葉派來的?”
男人解開了袖口上的紐扣,輕笑道,“原本蘇編輯收下了那筆錢,應(yīng)該好好地日子才對。”
“可是——”他離蘇禾越來越近,“你非要把堯堯牽扯進(jìn)來。”
堯堯?
聽到周海如此叫林清堯的名字,她冷笑著:“你既然喜歡林清堯,為何跟安葉搞在一起?”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男人的匕首劃破女人的臉頰,有血珠從蘇禾的臉上滑落。又緊接著,朝著女人的胳膊上,注射了一支不知名的透明液體。
很快,蘇禾便重新陷入了昏迷。
體會了第一次殺人的快感以后,周海開始割開女人的肉皮時,手已經(jīng)不會再顫抖了。
而后,他又將那血淋淋的殘?bào)w,扔進(jìn)了黑色巨大的垃圾袋中。
監(jiān)控畫面顯示著,林清堯正在費(fèi)力地扒著排風(fēng)扇。
隨后,周海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他拖著垃圾袋,從這個房間離去。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陸知行和程修遠(yuǎn)一起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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