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遠準備收拾東西歸隊的時候，丁遇打來電話，“之前，你要劉姐讓我查的IP，有線索了。”
    “在哪里？”
    “頭兒。你說巧不巧？”丁遇從鼻尖發出冷笑，“又是希斯墩酒店。”
    上一次遛遛司機案，線索就是在希斯墩酒店斷的，現在又扯上你女神的案子，簡直要逆天了。”
    “沈珂那邊，跟進的如何？”
    程修遠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阿堯找到了么？”
    “人是找到了。”丁遇吞吞吐吐道，“不過情況不太樂觀。”
    “怎么說？”
    “那周海有夠變｜態的，殺了三個人以后，還在你女神身上裝了Z｜彈。”
    寒風冷冽。
    周海趁陸知行不備，奪回了刀子，“堯堯。我說過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他歪了歪脖子，用刀子指著青汁夫婦，“你們以為，警察來了，游戲就可以取得勝利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海充血的眸子里帶著笑意，喉結處的那種快樂，令人毛骨悚然。
    “堯堯。”周海弓著身子，“你不是很聰明嗎？”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為什么，這一次，我沒有用繩子綁著你，你能夠那么輕松地逃到星河？”
    林清堯聞聲，臉色泛白，難道是自己昏迷前，周海強行灌給自己的水有關系？
    “那個杯子——”
    她的聲音在風中，格外沙啞，“你放了什么？”
    “我怎么會舍得給你下毒？”
    周海還在癲狂地笑著：“堯堯。你就沒感覺到，你身上多了件什么東西嗎？”
    陸知行強忍著腹部的傷口，用盡力氣去揮拳打在周海身上，“你個混賬！到底對小悠做了什么？！”
    那段音頻，沒準兒就是周海自導自演。
    周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加上陸知行剛剛被捅了一刀，逐漸占了上風。
    “不過是枚小小的Z｜彈罷了。”
    跟在后面的警員們聞聲，也都停止了腳步。
    “堯堯。”周海甩開陸知行禁錮自己的力度，徑直走到女人的面前，“我們說好了，一起下地獄！”
    “周海。”
    沈珂試圖讓周海冷靜下來，如果他手里真有Ｚ｜彈，且不說威力有多少，今天現場的人員多少都會受到牽連。
    從發現蘇禾頭顱的案發地點，到星河，程修遠驅車只花了半個小時。
    受到陸知行的直播影響，多數芝士女孩紛紛趕到周海劫｜持林清堯的現場。
    而已經陷入癲狂的周海，看著騷動的人群，越發興奮。
    “天呢。阿陸受傷了。”
    自發而來的芝士女孩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
    若不是沈珂和一些警員維持著秩序，恐怕她們能直接沖過去。
    “請大家保持冷靜！”沈珂拿著揚聲器，控制著現場，“歹徒身上有Z｜彈，請大家不要靠近！”
    “你讓我們怎么靜得下來？阿陸現在需要去醫院。”
    “就是啊......”
    “林清堯真的白蓮花啊，要不是她，我家哥哥怎么受傷......”
    ......
    芝士女孩們嘰嘰喳喳個不停。
    陸知行由于失血過多，暫且陷入了昏迷。
    程修遠面前呈現的，就是以上這些情景。
    “現在什么情況？”
    程修遠問沈珂。
    “那個周海。”
    沈珂抬起下巴，“說是往陸太太身上放了藏著Z｜彈。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爆炸了。”
    “你馬上強制性疏散人群。”
    程修遠跳下護堤河的欄桿，徑直走到周海和青汁夫婦身邊。
    周海一腳踢開昏迷的陸知行，而林清堯身上的駝色大衣，已經染上了紅色。
    “阿堯。”
    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耳朵嗡嗡的，林清堯聽不清、也看不見此時周遭的所有事物。
    周海與程修遠見過幾次面。
    以前，他就懷疑過——林清堯和程修遠之間的關系。
    只是，那時候沒有證據。
    “周海——”程修遠從腰間里掏出一把槍，對準著周海的腦殼兒，“說，*彈在什么地方？！”
    “程修遠。”周海低低地笑著，“你說，我作為阿堯的前任，對她是不是特別好？現任、竹馬，全都到齊了，我們一起下地獄！”
    “你特么就是個瘋子。”
    程修遠一槍打過去，與周海擦肩而過，也就是這一槍，讓林清堯找回了失去的神智。
    “修遠。”她艱澀地從喉嚨里發聲：“你快把阿行帶去醫院。”
    這個時候了！
    Z｜彈都不知道被周海放在什么地方，她關心的永遠是別人！
    “阿堯。”
    程修遠紅著眼，“你等我回來。”
    單手扛著昏迷的陸知行，他是人民的警察，不能夠帶著私人情感去審視案子，但是現在，他卻想要手刃十惡不赦的周海。
    不知道是不是芝士女孩們撥打了120，醫護人員在河提之上，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舉著擔架，與程修遠重逢。
    “......小悠......”
    這個昏迷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來得勁兒，忽然睜開雙眼，身上還掉著血，掙脫了醫護人員，準備再度到星河邊。
    “陸知行！”
    程修遠攔住了他的去路，“阿堯說，讓你先去醫院。”
    “放開我！”陸知行怒道，“小悠身上有Z｜彈，你怎么能夠——”
    “對不起。”
    程修遠一個手刀，將陸知行打昏了過去。
    然后沖著醫護人員說：“送去醫院吧。”
    救護車開出星河后，芝士女孩們長長地舒了口氣，隨后各自散去。
    周海已經被沈珂扣住，卻堅持不說Z｜彈的位置。
    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你們先回隊里——”
    程修遠叮囑著沈珂。
    “那你——”
    “我會把阿堯平安地帶回來。”
    程修遠留給沈珂這么一句話，義不容辭地走到林清堯的身邊。
    閉上眼睛。
    仔細地聽著Z｜彈滴滴滴的聲源位置。
    最后，在她的左手腕上的掛飾里，找到了那枚新型的Z｜彈。
    時間還有五分鐘。
    程修遠推著林清堯，上了河橋，“阿堯。”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她折過身子，“怎么了？”
    “我知道——”
    程修遠說得有些難為情，“雖然這樣有些不太好，但是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嗯？”
    畢竟，剛剛他把她從周海的手里救了過來，于情于理，她該回報他。
    約莫一分鐘的懷抱，程修遠松開了林清堯：“待會兒，我們比賽賽跑，像小時候一樣，看誰先跑到醫院。”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