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和陶牧之的婚禮定在了陶家在郊外的溫泉山莊。
    陶牧之圣誕節求婚, 后來林素要拍電影，陶牧之也忙于工作，兩人的婚禮就推遲到了臘月份。
    婚禮前夕, A市下了雪。
    陶家在郊外的溫泉山莊是私人山莊，就隱匿在郊外的一處山上。這里平時就十分幽寂，景色宜人。一場雪下下來，整片山都被蒙上了一層白茫茫，在這白茫茫之中，山莊用紅色點綴, 遠遠望去，更是帶了一種震撼的美。
    兩人的婚禮儀式用的是中式，整個婚禮都在山莊內舉行，早在婚禮兩天前，各方賓客也已經匯聚山莊，就等待兩人的婚禮了。
    婚禮按照林素的要求, 并沒有大辦，更像是一次親朋的聚會。來的基本上是關系最好的親朋, 但即便如此, 置身在紅白山莊之中, 林素的心還是隨著婚禮的一步步臨近而躁動不已。
    在婚禮籌劃前, 爺爺奶奶就告訴她, 婚禮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她只需要等著做新娘子就好。林素也確實沒插手，基本上都是陶牧之和陶家人在忙碌。而等到婚禮越來越近了，林素才覺得當時她應該插手婚禮的事情。
    因為要是有些事情忙, 她就不會有閑心思緊張了。
    但是婚禮的事情都操持得差不多了，她想幫忙也沒什么可幫的, 所以她還是滿心思都是緊張。
    明天就是大婚，陶牧之去了山莊的會客廳，和家里人和賓客重新走了一遍流程。走過后，陶牧之就被爺爺奶奶趕著回房間。
    “明天就結婚了，到時候有你忙的，回房間去休息去。”
    “就是。這些事情我們操心就行了，你在這兒忙活什么。”
    爺爺奶奶一唱一和，陶牧之就被趕出了會客廳。
    離開會客廳，會客廳的門也被關上，陶牧之被隔絕在會客廳的溫暖之外，他站在會客廳外，聽著里面繁雜的交談聲，微垂著眸子勾了勾唇角。
    里面都是他的家人，另外還有林素的母親，他們都在為明天他和林素的事情忙碌準備著。陶牧之站在會客廳外待了一會兒，隨后，他目光收回，望向了院子。
    陶家這個私人的溫泉山莊，早在陶牧之小時候就有了。山莊是日式風格，房間由懸高的走廊連接，圍成中間一個院子。院子也是日式院子風格，有假山，有流水。現在是臘月，院子里的梅花開了，染紅的臘梅和亭臺上懸掛的紅燈籠相得益彰，將這臘月的雪都襯托得不是那么冷了。
    陶牧之越過院子，目光看向了林素房間所在的方向。她的房間里一片漆黑，好像已經睡了。婚禮臨近，林素愈發得覺得無聊，無聊中還帶著緊張，早些睡覺也好，明天還要忙活一天，不早些休息，體力也應付不了。
    看了一會兒林素的房間，陶牧之收回目光，沿著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陶牧之的房間就在林素的隔壁。和林素房間一樣，他的房間也沒有開燈。陶牧之沿著走廊走到了自己房間，拿了房卡開門，陶牧之拉開了房間的推拉門走了進去。
    和整棟建筑相同，山莊的房間也是日式。一個房間不是很大，地上鋪著藤席，地暖的熱意透過藤席透進房間里。房間里有矮桌，有被褥。除此之外，與門口推拉門正對著的也是一處推拉門。拉開那個推拉門，是房間單獨的溫泉。
    陶牧之走進房間后，準備伸手開燈。但是在開燈前，他察覺到了什么。他開燈的動作并沒有繼續，下一秒，黑暗的房間內有一股空氣流動，陶牧之手臂張開，那股氣流伴隨著一個單薄纖細的身影一并跳進了他的懷里。
    “陶牧之……”林素跳到陶牧之的懷里，雙臂摟住他，輕輕叫了他一聲。
    林素不知道在他的房間多久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身體被地暖的熱度浸透，也是暖融融的。她這樣一下跳進他懷里，陶牧之像是抱住了一個柔軟溫熱的火爐。他手臂將她穩穩地抱在懷里，收緊后，兩人身體貼緊，陶牧之抱著林素，問道。
    “什么時候過來的？”
    陶牧之的聲音也很輕。他的話就說在了她的耳邊，氣息帶動了她的發絲，搔在了她的耳朵里，弄得她癢癢的。林素往他脖頸間爬了爬，道。
    “早就過來了，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
    林素的聲音里透著些無聊，還有對他晚歸的責備。
    兩人明天大婚，按照道理今天不應該見面的。陶牧之聽了她的話后，抱著她盤腿坐在了藤席上。
    “很無聊？”陶牧之問。
    林素被陶牧之抱著坐下，陶牧之坐在藤席上，她則坐在了他的懷里。聽了他的話，林素手臂還是搭在他的脖頸上，臉頰則貼在了他的胸前，悶悶地應了一聲。
    “嗯。我想睡覺來著，但是睡不著。”林素道。
    陶牧之問：“緊張？”
    他說完，林素抬頭看了他一眼，黑暗中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被這樣問了一句，林素反問道。
    “你不緊張？”
    被她兇巴巴問了一句，陶牧之輕輕笑了一聲，道：“緊張。”
    聽到陶牧之的答案和自己一樣，林素這才把情緒放松了一些，她重新埋在他的懷里，道：“我怎么看不出來。”
    確實是這樣。他們昨天就來到溫泉山莊了，林素在山莊里閑著，除了睡覺就是泡溫泉。陶牧之則忙這兒忙那兒，林素看著他的時候，他基本上在忙碌。雖然忙碌，但是他神情如常，忙起來也是有條不紊的，絲毫看不出他明天就大婚了。
    林素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陶牧之聽了她的話，雙手沿著她的腿間來到了她的腰間。手放置在林素的腰上，陶牧之微一用力，將林素騰空抱起。
    “呀！”林素被陶牧之抱起來，而后，她的身體被陶牧之騰空旋轉，下一秒，她換了個方向坐在了陶牧之的懷里。
    坐下之后，林素的臉頰又貼在了陶牧之的懷里。她的耳朵里傳來她的皮膚和他的衣服摩擦的窸窣聲，另外還有陶牧之的心跳聲。
    陶牧之的心跳沉穩快速，和平時聽到的是不一樣的。
    他有力的心跳隔著單薄的衣料在她耳邊響起，林素耳朵依舊貼在他的胸前，朝著他抬起了頭。陶牧之則低頭看著她，問道。
    “信了么？”
    他的胸腔隨著他說話的聲音震在了她的耳膜上，耳膜上的震動傳遞到她的胸腔里，震得林素的心跳比先前更快了一些。
    心跳加速，但是心里卻是甜蜜。林素雙手抱住陶牧之，輕輕笑了一聲，道。
    “信了。”
    她說完，陶牧之低頭親了她一下。
    兩人的唇在黑暗中吻在一起，熱氣蒸騰的房間，這個吻細膩綿長而又深情。親了一會兒，林素已經坐在了陶牧之的身上。
    她的情緒好像放松下來些，陶牧之的吻落在她的頰邊和眉心，最后在她鼻尖輕輕一吻，道：“要不要泡一會兒溫泉？”
    情緒放松下來，身體也該放松，這樣林素今晚才能睡得好一些。
    他說完，林素點了點頭。她答應后，陶牧之把她從懷里抱起來，而后，兩人一起去了陶牧之房間后面的溫泉里。
    -
    他們是昨天來的溫泉山莊。林素來到溫泉山莊后，除了睡覺，就一直在溫泉里泡著。她要么自己泡，要么和母親一起泡，還沒和陶牧之一起泡過呢。
    兩人來到溫泉里，也沒有開燈。黑夜之下，溫泉四周的樹木的葉片在風中瑟瑟響著。林素就在這安靜和溫暖之中，慢慢放松了下來。
    “別睡著了。”在林素閉上眼睛慢慢沉入水中時，黑暗中陶牧之叫了她一聲。
    林素還沒反應過來，一陣清靈的水聲，她的手臂被一只手抓住。而后，林素就被拉入了陶牧之的懷里。
    她是在溫泉里的，被拉起來的時候，林素感覺自己像是在飛。陶牧之手臂用力，她的腳尖離開了溫泉泉底，下一秒，林素整個人抱在了陶牧之的懷里。
    兩人抱在一起，隔著溫熱的泉水，林素聽到了泉水濺開的聲音和她撞入陶牧之懷里時他的悶哼聲。
    “嘻嘻。”林素抱住了陶牧之。
    被林素這樣抱著，陶牧之也沒在意，他抬手揉了揉她伏在他懷里的毛茸茸的小腦袋。
    “困了？”陶牧之問。
    “嗯。”林素應聲。
    在自己房間里的時候，溫泉怎么泡都沒有感覺，但是在陶牧之的房間里，林素感覺泡了一會兒就困了。
    “回房間休息吧。”陶牧之道。
    “嗯。”林素又應了一聲。
    在林素應完聲后，陶牧之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而后，他從溫泉中起身，連帶著把林素一并抱出了溫泉。
    林素覺得自己像個樹袋熊。她就這樣抱著陶牧之，任憑陶牧之把她抱出了溫泉，給她擦干凈了身體，還給她套上了睡衣。
    原本林素的身體就是熱的，泡完溫泉后，林素的身體不光熱，還帶著很潤的濕意。給她換上睡衣，陶牧之也沒讓她從懷里下來，直接抱著她起來，想要抱她回房間。
    但是在他起身的時候，林素勾在他脖頸間的雙臂往下壓著用了些力氣。
    這些力氣并不能壓制住陶牧之，但陶牧之察覺到了林素的意圖，還是重新坐回了藤席上。
    “怎么了？”陶牧之問。
    林素暖洋洋地窩在他的懷里，她的手指交叉著握在一起放在他的后頸。她的拇指在他光滑的后頸上輕輕摩擦了一下，道。
    “我還緊張。”林素道，“回去也睡不著。”
    后頸上她的手指細細的刮擦過，黑暗中，陶牧之的眸光變沉，他低頭看著林素，問道。
    “那你想怎么樣？”
    男人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動作，已經浮上了一層沙啞。
    聽著這層單薄的沙啞，林素唇角微揚，她從陶牧之的懷里坐起來，隔著黑暗和他相望。
    “我覺得我這么緊張，需要做點什么轉移注意力。”
    林素的意圖很明顯了。
    陶牧之喉結一動。
    他的心隨著她的話重重敲擊了一下胸腔，但是理智還在，他望著面前的林素，道：“明天會很忙，很累，你體力不支怎么辦……”
    他這么一問，林素就已經循著他說話聲音所在的方向吻了上去。兩人的雙唇觸碰到一起，林素直接把陶牧之撲倒了。
    “我還年輕呢，睡一覺就好了。”
    說著，林素就開始動手。
    在她動手的時候，陶牧之雙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等會兒，房間里沒有東西。”
    他們都沒想到會在婚前發生什么，所以在他們各自的房間里，都沒有放避孕的東西，只在他們明天的婚房里放了。
    陶牧之這么一提醒，林素就知道他說的東西是什么東西。但是現在，她哪兒還顧得上這個。
    “不用。我不是那么容易懷孕。再說了，我們明天就結婚了，有孩子也不用擔心上戶口。”
    林素一連串地說出這些話來，陶牧之覺得好笑，但是伴隨著她的動作，他的理智也一步步塌陷。
    “好。”
    最終，陶牧之還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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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身體力行地證明了自己是又菜又愛撩，而陶牧之則身體力行地證明了自己是又強又悶騷。
    林素一次一次提醒陶牧之明天他們還有洞房花燭，就這樣陶牧之才停下來。可就算如此，林素還是累得昏睡了過去。
    這下她可是沒閑心思去緊張了。
    事情結束后，林素昏昏沉沉地被陶牧之抱著洗了個澡。洗完澡，陶牧之幫她擦干凈，換上衣服，而后抱著她回了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陶牧之把她放進了已經鋪好的被褥里。躺在柔軟溫暖的被窩里，林素的身體愜意地嵌合了進去。陶牧之拉過旁邊的薄被，給她蓋在了身上。
    蓋住林素的身體后，林素的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拉住了陶牧之的手。
    “你要走嗎？”林素拽著他的手，問了一聲。
    她應該是很累了，說話的聲音都很輕，像是黑暗中飄過雪花，落在他的掌心，沒一會兒都化了。
    在她說完后，陶牧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陶牧之道。
    “等你睡著。”
    聽了陶牧之的話，林素這才放心了下來。她在被窩里又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調整了一下后，閉上了眼睛。
    在林素調整完姿勢，閉上眼睛后，房間里也陷入了沉寂。安靜的房間，只能聽到林素和陶牧之混雜在一起的呼吸聲。
    陶牧之握著林素的手，在她身邊坐了一會兒，而后索性躺下身體，躺在了她的身旁。在他躺下后，還未熟睡的林素轉過身來，靠在了他的懷里。
    兩人隔著被子，相擁在一起。
    夜靜悄悄，明天是他們的婚禮。
    林素靠在陶牧之的懷里，聽著陶牧之不太冷靜的心跳聲，她的心跳卻慢慢沉穩下來。在情緒的緩解和陶牧之的溫柔中，林素閉著眼睛，意識一點點消失。
    在她意識徹底沉睡前，陶牧之的聲音輕而柔的在她的頭頂響起。
    “成為我的妻子不用緊張。你只需要開心和快樂就好。”
    林素的眼睫輕輕顫動，她的唇角伴隨著她心底溢出的甜意而揚起，她的手臂放在了陶牧之的身側，和他緊緊抱在了一起。
    “嗯。”林素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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