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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月緊緊扣著杯沿, 又氣又難過,淮景陽什么兇過她,竟然為了一個林楚虞兇她!
座上的幾個姑娘誰不知道她對淮景陽的心思,這會兒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她呢!
許如月咬了咬牙, 甩手起身委屈道:“姨母, 月兒身體不適,就先回了。”
陰氏沒留她, 反而讓身邊的媽媽送了送她,許如月心里頭難受的緊, 姨母竟然不留她。
她立在原地看了幾眼淮景陽, 可淮景陽還在同楚虞說著話, 壓根也沒往這兒看一眼。
許如月覺得實在丟人, 便匆匆離開了。
鬧了這么一出,這風(fēng)該往哪兒吹, 眾人皆知。
原本幾個受邀前來的姑娘都還拿不準(zhǔn)淮家的意思,但就剛剛看來,淮夫人顯然是更喜歡林楚虞的,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了底。
淮平不喜這種女人家的茶會,但今日是容庭來了, 他這才抽空到這兒坐一坐,不多久二人便談起生意來。
但淮家畢竟是做官的, 也不好說太多。
幸而這茶會早早散了, 緣由無它, 正是容庭往這兒一坐,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陰氏便稱頭疼回了屋,主人家一走,其余人自然也跟著回了。
淮景陽猶猶豫豫的想再陪楚虞走一段路,可那容庭抱手倚在門邊,顯然是在等她,淮景陽也不便再同她多說一句。
楚虞嘴角彎起,神情十分輕快:“淮家廚娘做的糕點味道正兒,我今日飽了口福了。”
淮景陽聞言一下心情大好,這廚娘還是他花了大價錢請來的,當(dāng)初陰氏還念叨他浪費銀子,如今想來,花的真值。
淮景陽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鬢邊:“楚妹妹喜歡的話,我讓人送到林家去,或、或者你要是愿意,大可以常來,反正我娘也喜歡你……”
最后一句,淮景陽小聲的說。
楚虞輕輕點了下頭,好笑的彎了彎眼睛。
這個淮景陽可真是難得心思單純,鮮少有男子說話還會臉紅的。
楚虞笑著偏過頭,正好瞧見容庭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楚虞嘴角一頓,生生將那笑意斂了斂。
淮家的竹林幽靜,她方才那么一耽擱,眾人早就離去,這會兒小徑上只剩她和容庭一前一后的走著。
容庭臉色陰沉陰沉的,緘口不言,但還是放慢腳步跟在楚虞身后。
走了兩步楚虞實在憋不住,從他到這兒之后,便一直盯著她瞧,瞧的楚虞方才在席上頭都不敢抬。
實在不知是哪里又得罪他了!
楚虞腳步猛地一頓,連帶著身后的人也停住腳。
她回頭皺著眉打量容庭半天,容庭毫不避諱的讓她看,那直白又坦蕩的神色,楚虞敗下陣來:“我真的沒和淮家走太近,也是外祖母怕我在江南受欺負才讓淮夫人幫著照看我。”
楚虞停了下,小聲嘟囔著:“而且你大可以不必擔(dān)心,不會丟路家臉面的。”
跟他那些風(fēng)流事比起來,她這和淮景陽說兩句話怎么了?
容庭眉心微微皺起,明知道這丫頭占理,卻還是忍不住找茬:“你怎么知道不會丟路家的臉面,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不怕讓人笑話!”
楚虞緩了口氣,生生將心里的不愉壓了下去,好聲好氣道:“勞庭哥哥掛心了,不過庭哥哥不必擔(dān)心,我回京就和外祖母說,我中意淮三哥哥,應(yīng)了這門婚事。”
容庭默了半響:“你真喜歡淮景陽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