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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改]生辰(02)

    許棠洗牌切牌,兩人各摸了一張,許棠牌大,率先下注,“半件。”
    “跟。”
    兩人繼續摸牌,許棠還是半件半件地下注,周險笑著跟注。
    很快只剩底牌,許棠仍是只賭了半件,本以為周險會□□,誰知他也只跟了半件。
    許棠將底牌掀開,是個葫蘆。
    周險揚手開牌,笑說:“你輸了。”
    許棠看著他手里的鐵支,不由咬了咬唇。
    周險湊近,刻意放緩了語調,帶著些微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臉上,低笑一聲,“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許棠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忽揚手將自己身上的牛仔褲和針織套頭毛衣脫掉了,她抬眼看著周險,“還有半件怎么算?”
    周險瞇眼盯著她看了半晌,伸手繞到她背后,將內衣的搭扣解了兩顆,笑問:“就怎么算,行不行?”
    許棠臉燒得通紅。
    周險洗牌,一人摸了一張,仍是許棠牌大,“半件。”
    周險看她,聲音低沉帶笑,“你可只有一件半了,要是不夠,打算拿什么賭?”
    許棠蹲在床上,手臂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你想要什么?”
    周險被她潔白的皮膚晃得眼花,笑了一聲,忽湊近她耳朵,低聲說了幾個字,許棠耳朵立時燒了起來。
    周險看她不說話,“行不行?”
    許棠咬牙,點了點頭。
    很快只剩底牌,周險毫不猶豫:“□□!”說完,掀了自己的底牌。
    許棠是同花,周險是順子。周險將被子裹嚴實了,笑看著她,“我輸完了,你自己過來脫吧。”
    許棠看著他,耳垂紅得幾乎滴出血來,“你……你自己……。”
    周險笑了一聲,“不幫我?”
    許棠搖頭。
    “是你自己不過來脫,可不能算我耍賴。”周險仿佛絲毫不著急,仍是笑看著許棠。
    他裹得一絲不漏,許棠則是不然。過了片刻,許棠終于羞恥得捱不住,緩緩伸手去掀周險身上的被子。還未夠到被角,周險忽猛一伸手,將她往前一帶,掀了被子,將兩人緊緊蓋住。
    許棠這才省過味來,掙扎著問他:“你……你是不是故意輸的?”
    周險沉聲一笑,“我故意輸,能有什么好處?”
    他低下頭,低頭堵住她嘴,沒讓她再說話……
    結束時已是下午四點,許棠累得連手指都無法動彈,枕著周險手臂沉沉睡去。
    正睡得天昏地暗,周險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響了許久,許棠被吵醒,從被窩里探出頭看了看外面,已是暮色四合。
    周險還沒醒,許棠伸手將他手機撈過來,使勁搖他,“電話。”
    搖了半晌,周險嘟噥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剛剛伸手接過,手機卻停止震動了。他將手機解鎖,瞇眼看了看來電人信息。
    “誰打的?”許棠閉著眼睛,聲音含混。
    “工作電話。”周險將手機擱到一旁,翻了個身將許棠攬住,頭埋在她頸窩之間。
    許棠睡意濃重,低聲問道:“方舉他們沒走,晚飯吃什么?”
    “不用管,接著睡。”
    理智與情感做著艱難拉鋸,過了片刻,許棠痛苦呻。吟一聲,慢慢坐了起來,“不行,得起來了。”她閉眼瞇了一會兒,使勁拍了拍臉,穿好衣服從床上下去。轉頭看見周險仍是紋絲不動,伸手將他一推,“起床。”
    周險“嗯”了一聲,沒有動。
    許棠抓住他的一只胳膊,使勁往外拽,周險終于緩緩睜開眼睛,低笑一聲,忽反手將許棠手臂一握,往自己面前一帶。許棠立時倒了下來,周險趁機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許棠手腳并用開始掙扎,周險將她箍得緊緊,親夠了方才放開她。許棠立即退后一步,捋了捋亂糟糟的頭發,“你趕緊起來,別睡了。”
    待許棠出去了,周險從床上坐起,點了一支煙,緩緩吸了一口,撈起手機回撥了方才的號碼。
    許棠洗了把臉,將頭發扎好,然后去客廳將仍在昏睡的許楊叫醒。許楊起床,去敲方舉和小伍的門。大家酒差不多已經醒了,商量著點幾個菜讓酒店送過來,再開兩局麻將。
    許棠把這意思跟周險說了,周險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許棠便去網上查附近的酒店點餐。
    周險叼著煙走到客廳,見方舉正在檢查麻將牌,緩緩走到他身旁,低聲說:“去幫忙接個人。”
    方舉沒抬頭,“誰?”
    “孫瑤。”
    方舉動作一頓,立即抬頭,驚訝道:“她來枝川了?”
    “馬上要下火車了,你幫忙訂個酒店,開車送她過去。”
    方舉點頭,“行。”
    許棠訂完餐出來,不見方舉人影,好奇問道:“方舉呢?”
    周險頭也沒抬,“辦事去了。”
    三缺一,許棠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打麻將她堪堪知道規則,不過她今天手氣意外的好,上來就連贏了四局。
    打了一會兒,點的菜送到了,方舉仍沒有回來。
    周險擱了牌起身去陽臺給方舉打電話。
    方舉聲音頗為無奈:“孫大小姐在發火呢,說險哥你忘恩負義,她專程過來給你過生日,你連個面都不見。”
    周險面無表情,“明天請她吃飯。”
    方舉長嘆一口氣,“哪有這么簡單?你猜我現在在哪兒?在大馬路上喝西北風!大小姐威脅我要跳車,我沒辦法只能停車。她現在就蹲在路邊上,怎么說也不肯上車,說要是險哥你不過來接她,她今天就在這兒蹲一晚上了。”
    周險擰眉,“她愛蹲就讓她蹲著。”
    方舉哀嚎一聲,“險哥!你這是見死不救啊!”
    正說著話,許棠走過來,停在陽臺門口,“怎么樣?方舉還來不來?”
    “不來了,我們自己吃。”周險說完,掛了電話。
    許棠頓了頓,看了看周險手里的手機,目光在他臉上停頓片刻,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轉身回客廳。
    吃完飯,又打了一個小時,大家散了。
    許棠去廚房將中午攢下來的盤子洗干凈了,然后洗了個澡,出來見周險站在陽臺上抽煙,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過去。
    周險聽見她腳步聲了,轉過身來。
    許棠見他眉間聚著一股怒氣,驚問:“怎么了?”
    周險搖了搖頭,將煙掐了,伸手在她濕漉漉的頭上輕輕按了一掌,將外套和長褲脫下來扔在客廳沙發上,朝浴室走去。
    周險在洗澡的時候,許棠就坐在客廳里吹著頭發,她將頭皮吹干之后,關了吹風機。誰知剛一關掉,便聽見周險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機正在歡快地震動,也不知道已經震了多久。
    許棠連忙將手機拿出來,一眼望見屏幕上“孫瑤”兩個字,立時愣住。
    過了片刻,電話掛斷了,許棠打算將放回去,誰知過了不到五秒,又震了起來。如此,打了掛,掛了再打,手機震得她手掌都有些發麻。
    她呆愣看著孫瑤不斷跳閃的名字,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浴室水聲忽然停了,許棠立即將手機放回去,坐回方才的位置,手忙腳亂打開吹風,繼續若無其事吹著頭發。
    周險圍著浴巾出來,拿干凈毛巾飛快擦著頭發。他不經意間轉頭,看見方舉買的蛋糕還放在一邊,“許海棠,吃不吃蛋糕?”
    許棠愣了一下,立即點頭。
    周險將毛巾扔到一邊,把蛋糕提過來拆開。周險笑了一聲,拿出塑料餐刀,“比渡河鎮的蛋糕好看多了。”
    許棠見他打算直接切,立即起身將他攔住,“還沒點蠟燭許愿呢。”
    說著將蠟燭拿出來,一支一支插上去,她嘴里數著數,結果數到“十四”就沒了,“怎么少了。”說著,又拔了一支下來,“那就只點十三支吧,一支當兩支用。”
    周險低笑,掏出打火機來將拉蠟燭點燃,“許海棠,你當年許的什么愿?”
    許棠想到當年那裱著紅紅綠綠花朵的奶油蛋糕,不由笑起來,“當時被你們嚇壞了,哪里有心情許愿。”
    “那你今天許。”
    “你的生日,我許什么。”
    “我的生日,我想讓誰許就誰許。”
    許棠:“……”
    “許啊,愣著干什么?”
    許棠看他堅持,便只好雙手合十,閉眼默念。
    許完吹了蠟燭,周險將中間那塊兒水果最多的切給了許棠。
    “許海棠,你以前生日都是怎么過的?”周險卻不吃,只看著她吃。
    “我啊,”許棠舔了舔嘴唇上粘上的奶油,“跟我爸喝酒,不喝趴下不能下席。”
    周險看著她舔嘴唇的動作,目光微微一斂,“你酒量究竟多大?”
    許棠揚了揚下巴,“等你哪天喝過我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你怎么不吃?”
    “我不吃。”
    “吃一口嘛,你的生日蛋糕啊。”
    周險搖頭,“不吃。”
    許棠看他一眼,忽往嘴里舀了一小勺奶油,往前一步將周險脖子一勾,踮腳湊上去。
    周險立即將她腰緊緊掐住,攫住她嫣紅的唇狠狠吻了一陣。過了片刻,許棠頭微微往后一退,見周險嘴唇上粘上少許的奶油,又湊近伸出舌尖輕輕一舔。
    下一秒,周險便將她攔腰抱起往沙發上一放,見燈光底下她剛剛洗過澡的皮膚白里透紅,伸手將她下巴一掐,貼著她耳廓低笑一聲,“許海棠,你今天怎么這么妖,嗯?”
    許棠耳垂立時紅了,別過臉開始掙扎,“你放開,我去給你拿生日禮物。”她一扭身,從周險手中掙脫,從自己包里翻出一只袋子。
    周險幾下拆開,袋子里裝著一個深藍色盒子。
    許棠期待地看著他,“打開看看,”
    周險打開盒子,天鵝絨的底座上,躺著一塊造型簡約的手表。
    周險挑眉,“你哪兒來的錢買的?”
    “做兼職掙的,我再自己貼了一點。其實不貴,我買的是最便宜的那款。”許棠把他手臂拉過來,套上手表,“不過性能很好,好能防水呢。”
    金屬表帶和表蓋,表盤里只有指針和刻度,沒別的花里胡哨的紋飾。這表氣質硬朗,倒也襯他。
    周險取下手表,摳開后蓋。
    許棠目瞪口呆,“你手法怎么這么嫻熟。”
    周險低笑一聲,“我以前自己改裝過手表……這后面空間挺大的,以后用來藏私房錢綽綽有余了。”
    許棠瞪他,“你還敢藏私房錢?”
    “還沒過門呢,就管起帳了?”周險伸手,捏她鼻子。
    許棠掙扎,一旁的手機忽震動起來。
    許棠擺著腦袋,朝他衣服口袋看過去,“你……你的電話。”
    “不用管。”
    手機震動卻是不依不饒,先前看見的那名字一徑在腦海里跳閃,許棠伸手將他一推,“還是接吧,萬一很重要呢。”
    周險無動于衷,許棠咬了咬唇,“周險。”
    周險這才停了動作,低聲罵了一句,起身過去將手機撈出來,看也不看,直接關機,隨手往沙發上一扔,上前將許棠扛起來,徑直走回臥室。
    許棠心里有事,躺在床上,神色惝恍。
    周險看她一眼,低聲問:“累了?”
    許棠點頭。
    周險摸了摸她腦袋,也不再說什么,環住她的腰,將她圈在懷里,“睡吧。”
    過了許久,許棠感覺周險呼吸漸漸穩定下來,便將他手臂拿起來,從他懷里鉆出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第二天,周險將許棠送回學校之后,開車去找方舉。
    方舉在公司附近租了個房,跟小伍一塊兒住。周險到的時候,他還沒起床。周險砰砰敲他臥室房門,方舉隨便披了件衣服,頂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給他開門,一見到他面立即哭訴起來:“險哥,你倒是接她電話啊……昨天折騰了大半宿,最后你關機了她還不罷休,又在那兒等了兩小時,我好說歹說,她總算肯上車了。”
    周險沉著臉,“人心不足蛇吞象。”
    方舉嘆了口氣,“可她畢竟也算對你我有恩,我知道你顧忌嫂子,但這事兒也得處理好,不然反而后患無窮,你也知道孫瑤這人有時候有點軸。”
    周險點了一支煙,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先幫我看著她,別讓她搗亂。”
    “我盡量,可畢竟腳長在她身上。險哥你還是跟她把話說清楚,免得久了嫂子誤會。”
    周險點頭,又問他:“許楊什么時候行動?”
    “再過個把月吧,總得萬無一失。”方舉神色嚴肅,“這事不能馬虎。”
    從方舉住的地方出去,周險一邊往公司去,一邊掏出手機給孫瑤打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周險剛“喂”了一聲,那邊卻瞬間掛斷了。周險臉色立時沉下去,耐著性子又撥了一邊,這回他也不廢話,冷聲道:“孫瑤,你別太把自己當個東西。”
    孫瑤怒氣沖沖:“周險,你過河拆橋這一套倒是玩得順!我當時給你投資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
    “我是怎么說的?謝謝孫小姐仗義疏財,以后掙的錢,永遠有孫小姐一半,”周險聲音冷肅,“我哪句話沒做到?孫瑤,生意歸生意,私人生活歸私人生活,你注意分寸,別瞎摻和我的事!”
    周險說完,電話那端靜了數秒,隨即再次掛斷。周險這次沒再撥回去,擰眉收了電話。
    方舉一直注意著孫瑤的動向,見她平日只在枝川幾個大型商場活動,偶爾去泡泡吧,壓根沒有沒有騷擾許棠的意思,一時也就放心了。對許楊的訓練正在最關鍵的時候,方舉委托小伍幫忙看著,便全身心投入進去。
    周險則是在談建材的進貨商,公司在枝川根基尚淺,事事都須親力親為。他見孫瑤沒再鬧事,也就將此事暫且放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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