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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云端和楓庭趕到嚴府,原本以為嚴安之會在,哪知道他一早上去上朝居然到這時候仍未回來。
“圣上一定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云端擔憂地說。呵……怎么辦?如果追究起責任來,只怕嚴大人也會受到牽連。
“你先別急,情況如何等我爹回來就都知道了。”嚴逸安慰道,忽然想起了,又問:“對了,你們找到那個女人沒有?”
楓庭搖搖頭,“還沒。不過我已經派人分頭去打聽了。這件事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線索應該不少,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最后一句話,他是說給云端聽的,希望她可以稍稍安心。
他們一邊喝著茶,一邊隨意地聊著,楓庭和嚴逸很有默契地專揀輕松有趣的話題來講,只因為云端的焦慮從昨天起就清楚地寫在了臉上,打從進門起,她微蹙的眉頭就不曾舒展過。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嚴安之終于回來了。
“嚴大人!”云端一見到他,連忙上前施禮問候。嚴安之臉上的凝重讓她的心忽地下沉,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宮里面……有什么消息么?”
嚴安之嚴肅地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重重嘆了口氣,才道:“今日早朝,王承嗣已將這件事上奏陛下。現在,文武百官都在議論這件事。”
“又是他!”嚴逸忍不住低吼。“落井下石他最在行,這會兒在圣上面前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添油加醋的!”
“可是最壞的消息……還不是這個。”嚴安之搖搖頭,已經可以預見這幾個孩子聽到接下來的事情會是什么反應了。
“啊?!”云端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難道還有什么是比這更壞的消息么?!
“王承嗣說,比賽結束后,他覺得天竺輸得蹊蹺,所以暗自派人打探調查,想看看其中是否藏了玄機。結果,就在昨天下午,也就是發生了一系列百姓打砸彩票攤位的事件之后,他得到一個消息。”嚴安之說到這里猶豫了下,終于還是據實以告。“這場比賽,絕大多數人都買了天竺贏,但是在這長安城里,卻有一個人到各個彩票攤位,幾乎將所有日本贏的彩票都買走了。比賽結束后,又立刻兌領了全部的獎金,大約有5萬兩銀子。而這恰恰說明一個問題:有人為了牟利而操縱了這場比賽,才使得比賽結果出現意外……”
什么?!這消息讓云端他們三人震驚不已。打假球?操縱比賽結果?牟取暴利?天哪!怎么會是這樣?!……
楓庭聽到這里,已經明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是……”嚴安之看著她,遲疑著,似乎難以啟齒。
“爹您就快說吧,這里又沒外人,急死了!”嚴逸有些抓狂地催促著。
“那人叫張福榮,是在寶明齋里表演唱歌的藝人。”
云端聞言,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摔得粉碎。“不可能…….這不可能……”她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怎么可能會是福榮呢!嚴大人,我敢擔保,絕對不會是他!福榮只不過是個小伙計罷了,他哪來的錢買下所有日本贏的彩票?這明顯是惡意陷害!”
楓庭和嚴逸神色凝重地彼此交換了下眼神。勿庸置疑,他們的敵人開始行動了。
“是啊,這根本說不過去。我想陛下也不會相信他這一面之辭的,對吧爹?”嚴逸附和著說。
楓庭一直沒有說話,他的眉頭緊皺,將事情前后左右想了想,心中已經明白了八九分。“福榮沒有錢,但是寶明齋有,我和藍兒有。”他淡淡地開口說道,隱忍著心中的怒火。這些卑鄙的人渣!
“原來……原來是這樣……”云端喃喃道,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最終的對象不是福榮,而是她和楓庭!
“江公子說得不錯。”嚴安之點點頭,繼續說道:“王承嗣也是這么跟圣上說的,張福榮沒有那個能力,必定是有幕后主使,而所有的矛頭不言而喻地,統統指向了寶明齋,指向了江公子和季小姐。原本我請求陛下將這件事交給我來查辦,但是王成嗣又說我與兩位素有來往,關系甚密,本身也有嫌疑,所以不宜參與其中,而他愿意全力徹查此事。”
“這居心叵測的老家伙!”嚴逸恨恨道,“那圣上怎么說?”
“老夫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而陛下似乎也不大相信,對二位頗有袒護之意,最后取了個折中的辦法,讓我和另一位朱大人共同調查此事。名為協助,實為監督。”
“朱大人?爹說的可是大理寺的朱大人?”嚴逸又問道。
“嗯,是他。”
“呵……”嚴逸嘆了口氣,有些頹然地搖了搖頭。
“怎么?”楓庭看出他神情有異。
“江兄有所不知,這位朱大人,正是王承嗣的得意門生!”
云端在一旁聽著,只覺得腦子里亂亂的,覺得一切都像是在說笑,在做夢。許久,她才回過神來,向嚴安之問道:“那嚴大人打算如何處理?……難道要把福榮抓起來刑訊逼供么?”
嚴安之一時沒有作聲,似在思忖著什么。
“不行,我們得趕快回寶明齋去。楓庭,咱們快走。”她說著站起身來,向嚴氏父子告辭,拉著楓庭便要往外走。
“慢著!”嚴安之開口叫住了他們。“你們不能走。”
云端和楓庭停下來,疑惑地交換了下眼神,等待下文。
“張福榮現在人已經在京兆府了。”嚴安之的神情中帶著幾許悲憫,接下來的話,對他們來說該是怎樣的打擊啊!“他……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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