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語]光源氏重生 !
聽見公子向女子搭訕,惟光的心沉了下去,慢慢板起面無表情的臉孔。
被他嫉恨上的女子卻是心似花開。從前只敢遠遠地隔著人群悄悄窺視的、憧憬著的人就在眼前,這一刻猶如夢境。之前的辛苦和艱難,在這一刻面前,都不算什么,一時煙消云散。
她隔著薄薄的一層淚幕,癡癡地仰視著猶如踏月而來拯救自己的公子,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能扭捏,也不要大大咧咧,一定要鎮定自若……結果卻是下意識緊張地吸了一下鼻子,不算大的聲響,在靜謐的月夜格外引人注目。
她失落地在心中,默默為自己的表現扣了很多分,支起的雙腳在身前煩躁地搓了幾下,試圖站起來,才終于又感受到方才讓她驚呼出聲的刺痛。
“剛才我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咬了一口……”
一面難為情地說著,朧月夜提起一點裙裾,將受傷的小腿探了出來,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腳踝上雪白的布襪已經被染紅了。
一時間被嚇壞了,她驚慌失措地直直看向光君,本想帶著求助意味的開口,話到嘴邊卻哽回了喉間。她慢慢瞪大眼睛,顫抖的雙唇輕輕翕動,手指指向光君方向,難以置信道:“那、那個……怪物……東西……就在您的肩膀上!”
原來剛剛自覺主動被光君馴服的小怪物,仿佛精力過剩的幼貓一般,已經在光君后背上上下下爬了一遭。此時它再一次爬到他勻稱的肩頭,從背后攀著,只露出碩`大的頭顱輕輕搭在光君肩上。
光君正伸手在懷中掏著沒用過的新制帕子,一面想著“貌似自己的帕子總是消耗得特別快”,一面漫不經心道:“……嗯?”
他順著朧月夜手指向的方向,略沉了沉瞳仁,笑了笑,一本正經道:“這孩子是個害羞靦腆的小姑娘呢。”
光君屈起一只手臂,反手到肩頭,溫柔地蹭了蹭小家伙光禿禿的大腦袋,立即就被蹬鼻子上臉。
除了假裝毛茸茸的小動物拱了拱光君的手心之外,小怪物還得寸進尺,伸著兩只干瘦的小手臂,好似無尾熊抱樹一般,牢牢摟住了光君的手腕。光君一只手不好使力,索性環住它托到了xiong前靠著,安撫性的顛了兩下。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俊美男子,所散發出來的治愈氣息,浸泡著形貌詭奇可怖、不似尋常的人形小怪物,讓它看起來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這樣對比強烈的場景,反倒意外和`諧,光君泰然自若的樣子,讓人覺得這樣根本沒有任何不對,甚至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有些羞愧。
光君終于mo到了新帕子,捉著一只角拎出來,剛想遞給坐在地上起不來的女子,就被xiong前的小家伙哼哼唧唧著,止住了傾下`身的動作。
惟光默不作聲,遞過刀鞘來,挑起了帕子。他漠然相顧,手腕翻動,凌空一甩,小片輕薄的柔`軟布料,就輕飄飄地落在朧月夜膝頭,免去了公子與這人拉近距離接觸。
被小怪物強行霸占著,光君只摸到一把一把的細骨頭包在薄薄的皮膚里,無比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干瘦如柴,不覺恐怖,只覺憐惜:這個年紀的幼小孩兒,本來就應該像當初的冷泉一樣,手腳胖成一段段的藕節,嬌憨地膩在一處才好。冷泉起先也是遭逢意外,略有不足,幸而后續的精心撫養跟得好……
本著一點愛屋及烏的念頭,光君不忍心把它從身上卸下來,只能由著它去了。他有點愧疚地望向朧月夜,道:“我這里沒辦法了,處理傷口的話,您自己應該沒問題吧。”
“……最初相遇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情景……”
朧月夜低頭綁著傷口,手指勾著長出來的一段料子上絞了絞。她有些羞澀得手足無措,小聲說道。
沒有聽見回音,也不知公子究竟是沒聽見,不在意,還是根本已經忘記了,朧月夜有點失落,但還是鼓足勇氣堅持道:“在今上元服那夜,我是因為被他危言恐嚇,惶恐不安,被他脅迫著造出溺水受驚的意外,結果毀了那人首次元服儀式……”
多年來的怨憤、驚懼交雜,她在私心戀慕之人溫柔的面容前卸下了防備,情不自禁說了太多:
“……惹得弘徽殿娘娘惱了我,把我連夜趕出宮。我丟了大丑,又羞窘又狼狽又害怕,在出宮的車輦里就哭了起來,正好行在宮道上遇見您,也得您憐憫,贈了新羅帕,跟現在的是一個模樣。那溫柔的安慰,我埋在心里,多年來一刻也不曾忘記。”
可是我已經早忘記了,不過順手而為,不曾過心。還不及我記得上一世的你深……最重要的是,朱雀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光君淡淡笑了笑,不以為然,不曾反駁,也并未言語。面上全是溫柔,眼中卻降下溫度:真以為我會膚淺地為色所迷?未免太過把我看輕。作為男人,的確很享受女人費盡心思只為博取自己的注意。可是此時暗藏心機的美人,反倒不如一派天然純真的小怪物來得可愛。
“我是為了公子才不顧一切,進到宮來的。”
嬌艷如帶露花朵的年輕女子,一面做出大膽的告白,一面羞答答地捏著自己的手指,真是可憐兮兮的樣子,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惟光緊張地盯著光君。他深知公子最是心軟,生怕他被激起愛憐之心,又惹下一筆糊涂帳。
光君并不相信她。
上一世他就是踏入了面前這香艷綺麗的陷阱,被迫自行流放。可是這話直截了當說出未免太過冷酷,所以他只能道:“愛慕的心意,最為珍貴,模棱兩可的態度反倒是傷害。我已經有相約共度一生之人,無法再分心給別人了。”看起來仿佛溫柔的拒絕。
朧月夜肩膀瞬間垮了下來。源氏公子俊美無儔的臉,和修長ting拔的身形,近在咫尺,卻感覺距離那么遠,遠到捉不住,看不真切。
惟光的面上和心中一樣空白,神思不屬。他和面前的女子一樣潰敗,只顧盯著公子的臉細細研究,挖空心思思索:他此刻想到的是哪一位?一雙純凈澄澈眼眸中,海潮一般漫上的溫柔,又是屬于誰?
看見朧月夜還不肯放棄地咬著嘴唇想說什么,光君決定下一味猛藥:“你我立場不同,右大臣大人是容不下我的,你應該也知道得清楚。如果我要你為我背叛家族,充當細作傳遞消息,你還愿意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么?”
清麗嬌`嫩的女孩有些猶豫。
光君慢慢道:“抱歉,的確是我強人所難了。”語氣已經是很冷的了。
懷中的小家伙突然興奮地拱了幾下,朝著某個方向閉著眼睛嗅了嗅,口中發出野獸幼崽般的尖嘯聲,脫出光君的臂彎,撲了出去。
只見右大臣家的藤頭弁,粗魯地撈開中庭遍植的觀賞性小灌木,灰頭土臉鉆出,慢慢走過來。
他臉上掛起笑容,癡迷道:“這些事情,我都可以為您效勞,您何必問這個女人呢?”清晰流暢,不知道在心中默默沉yin演練了多久,才終于說出口。
朧月夜嚴肅了面容,努力撐著墻邊站起來,肅然道:“御筵早已結束,除卻特別許可之外,諸家公卿都得在宮門落匙前離去,不知您為何滯留禁中?……尤其是,憑借著區區兼任護衛的身份?”
而且這個家族中的廢物,什么時候竟然跟公子相熟?連我都沒能做到……
藤頭弁完全不理會她,自顧自道:“我跟此人可不同,她家所在的分支,還需仰仗右大臣實力的庇佑,而我已經孑然一身,毫無牽掛。……不,還剩下一個小妹妹。喏,就在這,看來它也很喜歡您呢,公子。”
他舉起了剛才接到手里的小家伙,毫不在意它咬住自己的手指、貪婪地吮`吸舔舐著血液,只顧雙眸中靜靜燃燒著暗色的火焰,輕聲道:“別看我這樣,還是有一點利用價值的。請您不要吝惜地榨干我,盡情地使用我--”
感覺自己的誓詞被剽竊,惟光立即黑了臉。
光君一頭霧水,疑惑道:“您想得到什么?”
藤頭弁哽了一下,滿含期待道:“我想追……隨公子,請您成全我的奢望。”
“滾開!”還輪不到你。惟光果斷抬手,一刀背抽過去,一瞬間破空之聲如裂鳴。
這一下若是實實在在擊中在身上,定然皮開肉綻,仿佛熟透的漿果一般被碾爛。惟光雖然一時義憤,但終究掌握著分寸,聽見光君出聲制止,臨時在半空中側了側手,微妙地改變了下落的軌跡,只打算以雷霆之勢恫嚇一番罷了。
沒料到藤頭弁懷中瘦得皮包骨頭的小怪物,豁然躍起,將轉了方向依然氣勢十足的攻擊,擋了下來。因為發育不全的關系,它沒有睜眼,只是將只有一層薄薄肉皮的嘴,一瞬間張得很大,詭異得仿佛在下半邊臉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兩排尖削鋒利、閃著雪亮寒光的牙齒。
尚未出鞘的兵刃被它一口叼住,銜在嘴里,猶如陷入泥淖中一般,進退兩難。在嘴巴閉上之后,刀鞘更是被咬得嘎嘣嘎嘣作響,若不是材質精良,恐怕早就碎成幾瓣,只等著去舊換新了。
惟光抿緊了唇,就待棄了刀鞘,拔出兵刃將非日常的奇怪東西,一道罡風攪得粉碎。他向來沒有一些多余的同情和憐憫。
他的手剛按到刀柄上,就被光君伸手覆住手背。
惟光瞥向公子,見他對自己眨了一眨眼,就好比說了一句話,立時會意,不情不愿地悄然退走。
光君摩挲了一下小怪物沒毛的頭ding,讓它把惟光的唐刀吐出來。他轉過臉對藤頭弁道:“看現在的時間,您已經不能出宮。不嫌棄的話,請到在下值宿的歇宿處淑景舍暫過一`夜。”
被公子冷落,朧月夜難過又失落的咬著下唇,幾乎對這廢物生出嫉恨之心:如果自己方才沒有猶豫……就見藤頭弁欣喜之余,突然正面沖著自己,冷漠道:“多余的人我也可以負責清理,以表真心誠意。”
小怪物應聲齜出一口尖牙。
畢竟是柔弱女子,朧月夜嚇得幾乎站不住,勉力強撐著場面。
還是光君逾禮地拉著藤頭弁就走,一面道:“我已經差人去值宿的侍女處求助,看樣子她應該不會有事了。”
藤頭弁最后睥睨原地失魂落魄的女子一眼,心道:難得的機會,我不會再失去。再不會讓你將公子送我的外罩薄衫,搶去裁了帕子。
……公子不再對她說話了。
聽見人聲漸行漸近,朧月夜卻只看見那人身影漸行漸遠。她一時脫力,順著墻面又滑坐了下去,目色茫然。
……
賀茂祭之后,右大臣借口觀賞藤花設宴,廣邀公卿和親王們去他家腹內參與賽箭大會。
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做東的主人家卻心情煩躁,白白辜負大好春`光和花色。
“這些都是朝中精英,全數出身世代高貴的豪門,應該都是天生命格極佳、極大富貴者,竟無一人合適么?!”
看見面前的黑袍流水般無聲的晃動了一下,右大臣又氣又急,眼前一黑,咳出一口血來。見了血色,他更加面如死灰,一面氣喘,一面咆哮道:“起初原本說好的,我要的是長生不老!是永生!為何卻會……?!”
黑袍者細聲細氣,柔媚地誘哄道:“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攝了他的生氣來彌補您陽壽的衰減……”
右大臣暴怒道:“那還不快給我去找!--”
“大人。”從者在門外稟告道。
右大臣不耐煩道:“何事?”
從者:“禁中派遣了御使前來。”
右大臣狐疑道:“又在玩什么新花樣?來者何人?”
“正三位源氏大將。”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正版的真愛小天使(*/ω\*)
光君這魚唇的傻孩子= =男人有的時候就愛自作聰明……他只相信朱雀(和紫)是小白花,不愿意相信真·小白花妹子。朧月夜妹子你失算啦!光君決不允許別人在他面前“詆毀”朱雀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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