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語]光源氏重生 !
天光大亮之前,似乎有乳白色的霧氣盤桓在四周,亦真亦幻,看不明晰。
光君已經(jīng)喪失了多半清醒神智,間或抽吸一聲,只知道輕輕顫抖著微微搖頭。
“就這么不愿意接受我么?”
蒼心中生出個奸猾的念頭,想為自己掙一個名分,至少要讓這人求著他,只怕光君清醒過來有吃過不認(rèn)、翻臉無情。于是他抽身離了開,仰身躺在一旁,自顧自說著話。
光君茫然地側(cè)過臉望著他,淚水汗水覆濕了面頰,仿佛在說著:“為什么停下來?”
他無瑕可指的臉上泛著淺淺的粉,眼角唇間俱是灼人的嫣`紅,襯了白`皙如玉的肌膚,愈發(fā)的驚心動魄,蕩人心弦。鼻尖也有一點點紅,讓他看起來可憐兮兮。
光君把手橫過來,牽著蒼的前襟撒嬌一般搖了搖。同時他的足尖也沿著蒼的小腿勾了上去,小動物試探一般輕蹭了蹭。撓得蒼的心一陣癢癢的。
蒼強(qiáng)自板著臉,不愿說話,好像一旦松口就是示弱一般。
光君急得狠了,畢竟淺嘗輒止,此時更是已發(fā)的春毒勁兒被徹底勾了出來,又癢又饞又難受。他艱難地翻身攀上來,頭無力地垂在蒼頸間低聲喘著,越來越輕,越來越急。他軟綿綿地磨著,用整副身心在哀懇在渴求。
再硬如磐石的心早就被磨得似春水般融化了,更何況蒼不過是故作心狠。他嘆了口氣,好似非常無奈一般,輕聲道:“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想放棄。你把我當(dāng)成工具,暫且屈尊使用了吧。”
光君勉強(qiáng)支起頭來,又是疑惑又是急迫地瞧著他。他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卻好似聽懂了哀怨的口吻。他只知道這人是可以信任的,因此很不愿意看蒼難過,即使是裝假的也一樣舍不得。
光君懵懂地歪著頭,湊上前,雙唇相抵,印了個無比純潔的貼吻。只這一下,就將本已焦灼不堪的蒼徹底燃燒起來了。
“這可是你同意了的……權(quán)當(dāng)做一場迷`離春`夢,即使你醒來就將我忘記,我也是甘愿的。”
--話說得這么可憐,還不是趁人之危,更加過分地欺負(fù)他。
蒼隨意揮揮手,驅(qū)趕開不討人喜歡的繁雜念頭,徹底投身而入。
醺然若醉,*至死。
光君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色還是黑沉沉的,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直到他覺得躺著不舒服,想略微翻個身,才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都跟拆下分解又重新組裝起來一樣,關(guān)節(jié)滯澀,骨子里的慵懶閑散揮之不去。
他腦子里還是一片漿糊,鈍鈍的重重的,所以一時半刻沒有反應(yīng)過來,然后隨意亂畫的手觸到了身旁溫?zé)岬能|體。
蒼早就醒了,雖然疲乏,但根本興奮得睡不著,只等著光君的反應(yīng)。此時他也假裝睡眼惺忪,吧嗒著嘴嚼動了兩下,手臂一揮就將光君又牢牢地圈住,往懷里緊了緊。
兩具修長勻稱的身體揉在一處,形似絞纏之狀,種種細(xì)節(jié)體會得無比真切直接,頓時讓光君屏住呼吸,僵直了一瞬。
左等右等等到心焦,還是不見光君的反應(yīng),蒼不情不愿地“悠悠轉(zhuǎn)醒”。看在光君眼中,就是這家伙小媳婦一般忐忑不安地瞧著自己。光君登時漚了一口老血,幾乎以為昨晚是自己欺負(fù)了他去。
雖然在絡(luò)新婦那里,萬分危急的時刻,面對蒼即將被取了性命去,光君自覺無法辜負(fù)他的心意,也順從自己的心情,對他許下了承諾,心中還在想著回到平安京后如何對左大臣負(fù)荊請罪,有些慶幸自己從前并沒有與“葵姬”做到最后,不至于讓他們兄妹倆見面時太過尷尬,但是他本人已經(jīng)非常尷尬了……
總之光君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左大臣也好,葵姬也好,所有的怨恨和責(zé)難都沖著自己來就是。--可是完全沒有做好準(zhǔn)備,跟蒼隨隨便便發(fā)生這樣或是那樣的關(guān)系啊!看來是絡(luò)新婦那咬傷的一口有點問題……
光君正在滿腦子胡思亂想,只聽蒼別別扭扭道:“雖然本大爺?shù)牡谝淮危诙危谌危谒拇危谖宕巍急荒銦o情的奪走了,甚至現(xiàn)在還被你嫌棄,但是我絕對毫無怨言。喜歡的心情是不能勉強(qiáng)的,這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與此同時,我對你的喜歡也是我的事,與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需要感到負(fù)擔(dān)或者煩惱。”
這種哀怨凄婉的行事路徑,完全與蒼你的作風(fēng)不相符合好么?
雖然在心中這么無力的想著,光君終究被這個最了解他的密友、戳中了心底最易柔`軟的一處。
“你不要擅做主張。待回到平安京,我自會去與左大臣請罪。”
光君直截了當(dāng)?shù)溃推D難地想要撐起身來。
蒼一時沒有跟上他日進(jìn)千里的思緒,呆呆地下意識把他打橫抱起來,走了幾步,才難以置信地悶聲道:“什么意思……你……難道……?”
光君自覺這個姿勢很是羞恥,但是撲騰了一會終究下不來,就算下到地上大概也站不穩(wěn),索性由他去了。他沒好氣地拍了一下蒼透著傻氣依舊賣相不錯的俊臉,惡聲惡氣道:“帶我去洗漱……我會對你負(fù)責(zé),若是不愿意,就趁早提出來,我們好拆伙,老死不相往來便是--”
“別胡說!”蒼擰著眉頭斥責(zé)了他一句,又補(bǔ)充道,“干脆別打那種主意!你永遠(yuǎn)都別想擺脫了我去!”
說著他喜滋滋地抱著怎么都看不夠的寶貝,走到門前,伸出腳去鉤開陳舊的紙門,然后--
“啊--!”
蒼被門外徘徊的女子的尖叫嚇了一大跳,或者說雙方被彼此都嚇得不輕也說不定。
受到驚嚇最厲害的,大概還是光君了。
眼前分明是那個叫夕顏的姑娘。--不,應(yīng)該說是靈體了。在上一世,此人先后與蒼和光君本人都產(chǎn)生了理不清的密切糾葛。
想到她可能將蒼和自己的整日親昵盡收眼底,光君幾乎想要放棄自己硬撐著不露軟處的堅持,嬌弱地眼一閉厥過去了事。
……
“我當(dāng)初和筑紫國守家的少爺,也是一對不容于世的情侶。雖然兩人已經(jīng)有了孩子,卻仍然不能毫無顧忌的在一起,實在悲傷。我忍不了他重要的家人將我視為拖他后腿的垃圾和穢物,于是下定了分離的決心,帶著孩子避而出走。
直到又被他私下找到。我曾想著,雖然已經(jīng)不敢再相信他,但考慮他效仿深草少將對待歌仙小野小町的法子,風(fēng)雨無阻“百夜訪”的誠摯,也許能夠再續(xù)前緣?”
夕顏將腕上的香榧子手串抹下,放在面前的案上,淡淡道:“他每來一`夜,我就穿一粒香榧子。直到第一百天的風(fēng)雨夜,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門前,我卻無能為力,才發(fā)覺自己原來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原來我早在從他家出走之后,就郁結(jié)于心,待得安頓好女兒,了無牽掛,就已經(jīng)抑郁而終。”
她面上帶了一絲怨毒,輕聲道:“那一晚山林中的蜘蛛女郎絡(luò)新婦看中了他,想要帶他走卻遭到拒絕,于是就將他拋到門前的遠(yuǎn)賀川內(nèi),他抱著板橋墩仍舊不肯隨絡(luò)新婦離開,就伴著上漲的川水慢慢溺斃。而我這渺小的地縛靈,離不了這座宅院的范圍,沒辦法救他……
我雖然不成器,但也頗有一種執(zhí)拗的怪癖。自此后凡是從那蜘蛛女郎手中逃出來的人,入了我這宅子,我都會幫他斂了氣息,指望能擺脫追捕也好。若是當(dāng)初也有人能救他……”
光君想起曾經(jīng)在宅子里環(huán)顧四周,打掃得十分干凈,一絲蛛網(wǎng)也無。顯見主人對蜘蛛恨得深沉。
在他心中,這夕顏曾經(jīng)是自己很喜歡的女子類型。舊式的柔順女子,一味天真爛漫,對待男子溫柔順從,是讓人放松的所在,就猶如蔓生的花朵一般柔弱無助。可是一旦遭逢不幸,她的命運就隨波逐流,前途難測。就如夕顏兩輩子都是悲劇。
稍稍強(qiáng)硬一點也許更好……光君不自覺地想道。只是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曾經(jīng)對戀慕對象的偏好,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向著未知的方向偏移而去。
“……往事隨風(fēng)而逝,不必再提。只希望兩位公子能幫我一個小忙。”夕顏最后道。
光君連忙應(yīng)了下來。倒是蒼見光君對此人如此客氣,心中不滿,鼻間哼了一聲。
打量了眼前猶如雙璧的兩位貴公子幾眼,夕顏想到偷偷入耳的只言片語,微紅了臉頰,感慨萬千道:“比起我們,你們兩人辛苦和艱難得多。請一定不要放棄,堅持下去。兩人之間,能夠相互信任從不懷疑,真是太難得了。”
“這個自然,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持,我們一定會珍惜。”蒼立即拋去了對這女子的偏見,大義凜然地點著頭,連聲應(yīng)承。
--所以說這兩個人究竟在說什么?為什么我每個字都明白,連起來偏偏聽不懂呢?
光君無力心道。
他站起身來,準(zhǔn)備依言趕在黎明前從門前川澤中橋腳下鞠了一捧水,澆在花瓣合攏的夕顏花下。
夕顏覷見他出了門去,抑制不住打了個哈欠,對著蒼肅容道:“那位公子生性溫柔,心底柔`軟容易受傷,請您千萬疼惜他。能相守已經(jīng)太不容易……”
蒼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我們的確十分恩愛,旁人絕對無法廁足。只是他向來有一段心事,甚至為此痛苦萬分,茶飯不思。”
夕顏疑惑地詢問緣由。
蒼立即一本正經(jīng)地把自己的癥狀安到光君頭上:“你們女子大概不懂,我們兩個都為男子,所以沒能孕育子嗣,光君深以為憾,生怕我父親會嫌棄他不利于生養(yǎng)、強(qiáng)行分割我們,所以每日為此憂心忡忡,寤寐思服。”
夕顏立即被這似曾相識的悲慘遭遇深深打動,感同身受,發(fā)生共鳴。她從不知何處mo出一枚狹長形的種子,遞給蒼,帶著大發(fā)的母性,低聲囑咐了幾句。
光君辦妥了事,再進(jìn)到屋內(nèi)時,其中兩人一如既往正襟危坐,客套而疏離,絲毫不見分享了同一個意外的秘密、打著同一個人壞主意的模樣。
太陽升起時,房內(nèi)嬌弱的女子已經(jīng)隨著暮開朝落的夕顏花一同入眠,身影漸漸透明。又耐心等到黃昏時分,墻根處雪白色澤的怯懦花朵悄無聲息,次第開放。
……“那人的身體隨了對家人的眷戀,獨自跑了回去,失了殘魂,大約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他的靈帶了散不盡的怨念,附在了死去時的橋墩上,一直守在我門前,卻至此離不開遠(yuǎn)賀川水。而我棲身在著夕顏花上,也是拼命生長,這太過軟弱的植物卻始終覆在墻邊,根`莖也好,葉片花朵也罷,都長不到川邊去。兩個地縛靈,身不由己,咫尺天涯”……
光君想著夕顏的交代,把一大蓬努力延伸的夕顏花帶著根梢小心掘出來,移到遠(yuǎn)賀川邊,距離橋中心墩子最近的地方。柔`軟的草莖慢慢纏繞在板橋上,一點點挪過去,再度奉獻(xiàn)出花朵,與另一個地縛靈棲身的橋墩親密地挨在一起。
九十九顆香榧子穿成的手串,指引迷路的兩人回到筑紫國守的府邸去。
“自那天一同落水后,惟光竟然還沒回來么?”
筑紫國守卻特地親自來迎,稟告道:“先前那些襲擊公子的山匪,他們的頭目找上門來了,似有要事相商,請兩位公子即刻過去。”
公事一來叨擾,光君只能先將擔(dān)心與關(guān)切拋到腦后,吩咐加緊派人去尋之后,和蒼一齊去會會那膽大包天的山賊頭目。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什么都沒寫(┳_┳)但愿可以過審核m(_ _)m
絡(luò)新婦、夕顏:不論是為了春毒還是男男生子的方法,都請叫我們紅領(lǐng)巾~
如果以為春毒是一次性的,那就太天真啦嚯嚯嚯嚯嚯(。
感謝支持正版的真愛小天使(づ ̄ 3 ̄)づ.
感謝好久不見的除渣機(jī)醬愛的長評么么噠(*/ω\*)真是太棒啦~
好開心!好喜歡!仁家要波動啦!不能呼吸啦!太激動啦么么噠乀(ˉεˉ乀).
小天使發(fā)這篇長評的過程真是太辛苦啦[摸摸頭](~ ̄▽ ̄)ノ!三次元比較重要,千萬要加油哦~~
能與大家相遇真是太好啦(*/ω\*)
PS:最近*又不知道在搞什么!!!一眨眼工夫就自己吞掉了好幾條評論!!!問題是我都沒看見內(nèi)容!只顯示刪除了幾條!嚶嚶嚶莫名其妙被遺棄的小天使千萬要冒泡向我投訴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