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是怎么想的來著?
  北城這么大,不會再遇見了。
  ......
  打臉來的真快。
  手機(jī)傳來的震動讓有些出神的聶詩初回過了神。
  面不改色的拉上了窗簾隔絕了樓下那個人的視線,聶詩初看向手機(jī)。
  繁星點點:[要不要來打個賭?]
  [什么?]
  繁星點點:[我這次預(yù)感很強(qiáng)烈,你和那個男人肯定會在見面的!]
  聶詩初眼皮跳了跳,想到已經(jīng)在她家庭院里的男人。
  [不要。]
  [太無聊了。]
  果斷拒絕。
  她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rèn),蔣繁星的預(yù)感總是會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尤其靈驗。
  -
  溫岢其實也只是心有所感的抬了下頭,但是住宅太大,并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
  正準(zhǔn)備收回視線時,余光掃到了一個房間極速拉上了窗簾。
  “喂,看什么呢?”
  聶北用手指移開了對著自己的傘尖,順著溫岢的視線看去。
  天空烏漆嘛黑的連個星星都沒有。
  “沒什么。”
  溫岢輕輕淺淺的笑了一聲。
  “沒什么還笑的這么古怪。”聶北不甘心的又抬頭看了幾眼,但是依舊啥都沒看到。
  溫岢傘尖在雪地上輕點了一下,發(fā)出了咯吱的聲音。
  聶北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向他。
  溫岢面帶微笑。
  “你不如解釋一下,讓我一下飛機(jī)就去接人,但是人自己跑回家了這件事吧。”
  “額...”
  這件事,他還真不好解釋。
  “我也沒想到我妹會自己回來......”
  溫岢靜靜的看著他,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于是聶北非常痛快的:“我的錯,讓你白跑一趟。”
  然后果斷的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正好快到晚飯時間了,我把我妹喊下來你們認(rèn)識一下。”
  溫岢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想轉(zhuǎn)移話題。
  但是提到聶詩初,溫岢心情難得不錯的點了點頭:“可以。”
  比起故意‘欺負(fù)’聶北,他對于聶詩初再次見到他的反應(yīng),非常感興趣。
  -
  客廳的暖氣很足。
  溫岢脫了羽絨服,只穿著一件毛衣也稍稍有些熱。
  拉了拉較為寬松的領(lǐng)口,露出了白皙的脖頸,溫岢懶洋洋的坐進(jìn)了沙發(fā)里。
  聶北剛要坐下,手機(jī)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后,沖溫岢示意了一下:“工作上的電話,我接一下。”
  溫岢點了點頭。
  聶北離開后,立馬就有傭人端著茶水走了過來。
  溫岢視線被茶幾上的一個魔方給吸引了,并沒理會這個上完茶水后還站在一旁傭人。
  他隨手拿過魔方擺弄了兩下。
  那個傭人忽的開口:“啊,這是我家小姐的魔方。”
  溫岢這才掀起眼皮,懶散的看了她一眼。
  這傭人像是被自己的聲音給嚇到了一樣,一雙水眸驚慌的對上了他的視線,然后臉頰飛起紅暈移開了視線。
  一副害怕受到責(zé)罰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里沒你的事了。”溫岢薄唇輕啟,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女傭聞言面色發(fā)白,輕咬了一下嘴唇,磨磨蹭蹭的退了下去。
  聶北打完電話回來后就看到溫岢心情欠佳的樣子。
  “怎么了這個表情,誰惹你了?”
  溫岢沒說其他的,只是提醒了一下:“你家傭人該換了。”
  聶北立馬就懂了。
  “你這張臉還真是禍水。”
  -
  聶詩初下來的時候,溫岢和聶北正在聊天。
  不知道談起什么,聶北直搖頭,又在溫岢壓迫的視線下無奈的點了點頭。
  “哥。”聶詩初出聲打斷了他倆之間的交流。
  “哎你下來啦。”聶北看到她眼睛頓時亮了一下,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似的,“來來來,給你介紹一個人。”
  “我朋友,溫岢,這段時間會住在我們家。”
  “對了,下午我拜托他去接你來著,但是你先回來了他沒碰見你。”
  聶北跟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完了想說的話,完全不給其他人打斷他的機(jī)會。
  說完后還沖溫岢使眼色。
  你看,真的是我妹自己先回來的,不是我騙你白跑一趟的。
  聶詩初則從這段話中捕捉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朋友。
  要住在這。
  下午沒碰見她。
  .....
  沒碰見她?那她下午是在和鬼說話嗎?
  溫岢對聶詩初現(xiàn)在一副飯里看到蒼蠅般的表情非常滿意,冷峻的眉眼都顯得有些溫和。
  “你好,我叫溫岢。”
  聶詩初怎么看他的這副淡然的模樣怎么不順眼,還騙她哥哥下午沒見過她。
  她要現(xiàn)在戳破他的謊言,和她哥說他倆下午見過!
  沒等她開口,溫岢輕飄飄的又接了一句:“我們下午見過。”
  聶詩初:......
  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聶北:“啊?見過?”
  溫岢鋪捉到了聶詩初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心情更愉快了。
  面對聶北的疑惑,他將手機(jī)里的那張黑長直照片找了出來,面帶微笑的問:“你發(fā)給我的照片是幾年前的?”
  聶北:“額...大概,三年前?”
  “給我三年前的照片去接人,你是怎么想的?”
  溫岢面不改色的撒謊:“照片和本人差距挺大,所以才沒認(rèn)出你妹妹。”
  聶詩初頓時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氣問:“什么叫照片和本人差距大!”
  溫岢:“因為沒想到本人會比照片更漂亮。”
  聶詩初:?
  這個人怎么回事!怎么撩人的話張口就來。
  聶詩初嬌縱的性子上來了,有些無理取鬧的反問:“可是我的臉和照片上還是一樣的啊,你會認(rèn)不出我嗎?”
  聽到她提起這個,溫岢難得好聲好氣的解釋:“我怕認(rèn)錯人,所以想問下你的名字,但是你說你沒名字。”
  說完眉眼微垂,一副有些委屈的樣子。
  聶北都被溫岢的這副表情給驚住了。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冷酷無情的溫大少嗎?
  聶詩初心里則那叫一個氣啊,你也沒說你是來找我的啊。
  她當(dāng)時回答自己沒名字時,就覺得這個男人笑的有些奇怪,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他肯定就認(rèn)出她了。
  心機(jī)男!腹黑男!
  聶北也縷清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無非就是兩人下午見過,溫岢怕認(rèn)錯人問聶詩初的名字,聶詩初以為他是搭訕的所以沒回答。
  然后聶詩初就自己回來了,溫岢也以為自己沒接到人。
  然后晚上到家了又碰上了。
  但是兩個人站在自己的角度又都沒做錯啥,一個怕認(rèn)錯人,一個不想被搭訕。
  想明白之后聶北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沒事,反正你們現(xiàn)在認(rèn)識了。”
  然后扭頭對聶詩初說,“我這段時間公司有些事抽不開身,你有時間的話帶他在北城逛逛玩玩。”
  溫岢聞言沖她伸出了手,嘴角勾起了禮貌性的微笑:“未來一段時間,請多多指教。”
  聶詩初盡管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抗拒的氣息,但是面對自己哥哥一副期待兩人可以好好相處的眼神,只能面無表情的握了上去:“請多指教。”
  內(nèi)心:指教你大爺。
  -
  吃過晚飯,聶北接了個電話后匆匆離開。
  帶溫岢去客房的任務(wù)就落在了聶詩初的身上。
  聶詩初眼神在一旁的傭人身上掃了掃,最后手一指,點了個人出來:“你帶他去客房。”
  好巧不巧,點的人正好是之前和溫岢搭話的女傭。
  女傭眼底閃過一絲竊喜,然后端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走到了溫岢的面前,彎了彎腰:“您這邊請。”
  溫岢沒動。
  女傭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僅這一眼就嚇得她慌忙低頭移開了視線。
  溫岢深邃的黑眸猝了冰一般的冰冷。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對于有意接近自己的人更是如此。
  面前的這個女傭心里想著些什么都寫在了臉上。
  “聶詩初。”他連名帶姓的喊她。
  “干嘛?”聶詩初停住了腳步,扭頭挑了下眉。
  溫岢閉了閉眼,再睜眼已然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他笑著說:“你不帶我去客房的話,我就跟著你去你房間。”
  !!!聶詩初氣惱。
  “我不是找人帶你去了嗎,你跟著她就行了啊!”
  溫岢不為所動:“你帶我去。”
  聶詩初看他一副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心里又氣又憋屈。
  從小到大,誰敢威脅她!誰敢!
  溫岢知道她吃軟不吃硬,便將語氣放軟了一些:“你帶我去,好嗎?”
  聶詩初抿著嘴唇,努力的平復(fù)自己動不動就被對方輕易點著的怒火。
  好一會兒才悶聲開口:“跟我來。”
  臉色臭臭的,語氣也不怎么好。
  溫岢眼底卻有了些笑意,好以整暇的跟在她的身后。
  被忽略在一旁的女傭臉色不佳的退回了原位。
  另一個女傭瞧著她這副模樣,好心提醒:“關(guān)欣,你別想麻雀變鳳凰的事了,不然小心連工作都丟了。”
  關(guān)欣卻覺得她是在嘲諷自己不自量力,頓時心中氣惱。
  “不用你假惺惺的裝好人,等我和客人搭上關(guān)系了,你就羨慕我去吧!”
  聶北少爺親自接待的客人肯定非富即貴,她只要能和這個客人搭上一點關(guān)系,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得仰視她。
  “哦是嗎?”
  冷不丁的,一個清冷的女聲傳進(jìn)了她們的耳朵里。
  去而復(fù)返的聶詩初,依靠在門框邊,沖關(guān)欣笑的甜美:“你繼續(xù)說,怎么搭上關(guān)系,我正好學(xué)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