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初泡在溫?zé)岬乃铮龅氖瞧胀ǖ恼M藥粉,洗個澡就好了。
顧爇霆忽然推開房門,沐云初本來沒有放在心上,覺得他知道分寸的。
但是他竟然直接繞過屏風(fēng)……
沐云初“撲通”一聲縮進(jìn)水里,面紅耳赤的瞪著他。
她還沒有說話,他將衣服往旁邊一放,看都不曾看她一眼:“這些是干凈的。”
“……”沐云初:“哦。”
顧爇霆進(jìn)來吧,嚇?biāo)惶.?dāng)真沒有看她吧,心里又覺得不得勁兒。
顧爇霆沒有離開,就在屏風(fēng)外坐著,沐云初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我要前來西北的?”
她這里看過去,屏風(fēng)是完全隔絕視線的。
“你要來西北也不是什么秘密,京都中自然有人通知我。”
沐云初想,不是秘密嗎?她分明只告訴過父皇呀……
“西南那邊如何?聽說萬獸城已經(jīng)開始進(jìn)攻了,還有疫病一事。”她問。
顧爇霆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屏風(fēng)后那一目了然的身影:“萬獸城的進(jìn)攻只是在示威,軍中我已經(jīng)安排好一切,不必?fù)?dān)心。至于疫病,小事罷了,已經(jīng)人贓并獲。”
“你抓到趙家的把柄了?”沐云初來了精神。
“嗯。”
聽他反應(yīng)淡淡的,沐云初心想也是,抓到趙家的把柄又能怎么著?趙家有微生氏撐腰,也不能把他們單獨抓出來鞭撻。
“我跟你說,南宮玲兒被許配給封刖寒了。”
顧爇霆瞧著她從水桶里爬了出來,正在擦身子上的水跡。
“哇塞。”上次浴池光線太昏暗,他才發(fā)現(xiàn)她大腿內(nèi)側(cè)長了一顆痣。
沐云初無語的瞄了眼屏風(fēng):“你敷衍我敷衍的走點心行不行?你知道這個消息?”
“我在和萬獸城在交戰(zhàn)。”原來女子的衣物和男子不一樣啊,肚兜原來是這樣穿的。
沐云初想著,他在和萬獸城交戰(zhàn),知道萬獸城的信息似乎也不奇怪。
她道:“我睿王叔在西南嗎?”
“在。”
“西南那邊你還是盡早過去的好,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沐云初穿好衣服走到他面前。
“不急,歇一晚再走。我叫了飯菜,你先下去吃。”顧爇霆刻意遮擋她視線,把她往外推,有意不讓她去看屏風(fēng)。
“我倒是不餓……”沐云初說著,眸子隨意的向后一撇,忽然停住腳步……
好像有什么不對勁兒啊……
那屏風(fēng)!
沐云初瞬間血氣上涌,臉蛋騰一下紅了個透徹!
“顧爇霆!”
顧爇霆;“……”
“咳,怎么了?”他揣著明白裝糊涂,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她能被這么糊弄過去就怪了!
“你混蛋!”沐云初一把推開他,兩步走到屏風(fēng)面前:“這個!這個!這個是怎么回事!”
“這屏風(fēng)是客棧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
顧爇霆表示他真的很無辜。
這種屏風(fēng)是這里那些手巧的女工的杰作,特殊的紡織工藝讓屏風(fēng)單向可視物。
原本沖著沐云初那面兒應(yīng)該沖著顧爇霆,這是讓房間中休息的人也可以看清楚是誰走入房中。
沐云初想到自己方才擦來擦去,他就在外面看著,就忍不住一陣羞燥!
而且,進(jìn)來放衣服的時候他還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放下就走,一副坐懷不亂正人君子的樣子,結(jié)果卻在屏風(fēng)外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沐云初又狠狠推了他一把,咬他一口的心都有了:“你故意的!”
如果換個身份做這種事,估計已經(jīng)拿刀子捅他了。
顧爇霆瞧著她的樣子只覺得十分討他喜歡,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將摟她進(jìn)懷里的沖動。
心里這么想了他就這么做了。
顧爇霆突然將她拉進(jìn)懷里,唇瓣貼著她耳畔:“故意的。怕你不讓看。”
溫?zé)岬暮粑翟诙希窍㈤g圍繞著他獨有的氣息,沐云初哪里接的上話。
腦子瞬間亂了,心里的氣好像也消了……
“吃飯!”她轉(zhuǎn)身下樓,腳步飛快,仿佛身后有色狼在追。
顧爇霆饒有趣味的瞧著她,跟了上去。
兩人雖然是夫妻,但沒有親密到能夠赤誠相見的程度。他突然這么耍流氓,難免讓她不自在。
不過沐云初自己平靜了下也就恢復(fù)自然了。
“明月呢?”沐云初問道。
“她功夫不弱,你不必?fù)?dān)心她。”顧爇霆看起來心情不錯,吃了口菜,忽然問她:“你會下廚嗎?”
“會啊。”
回答的倒是坦率。
“有機(jī)會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好。”沐云初回答的隨意,沒有將這個放在心上。
她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啟程?”
“也在這一兩日,既然來了我去軍中看看。”是有些事情還得處理完才能離開。
沐云初應(yīng)了下來,又問道:“你為什么不讓我去追南宮玲兒?別說是希望我盡快沐浴,我不信。”
顧爇霆早就想好借口了。
“以萬獸城的勢力,怎么可能只有幾人同行。我在西南都知曉你前往西北的消息,你以為他們在國境內(nèi)會不知道?他們?nèi)耸衷俣嘞腚x開國境也很艱難,但若是挾持了你做人質(zhì)就等于拿到通行令。”
沐云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幸好她沒有追。
顧爇霆:“……”
這媳婦兒,還是這么好騙。
……
南宮兄妹兩一直跑,一直跑到城外很遠(yuǎn)的地方,看見前面有一條溪水才停下。
南宮少書抱著南宮玲兒自己身上也沾到了藥粉,直接抱著南宮玲兒就跳進(jìn)溪里,冷水拍在身上,只感覺舒服無比。
“沐云初這個賤人!”南宮玲兒眼神陰騭。
她將自己的臉和脖子抓得火辣辣的,在溪水中一洗更加刺激傷口。
南宮少書擰著自己的衣服:“先別管沐云初,我們現(xiàn)在要趕緊和安寧匯合。”
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他們也不可能和應(yīng)安寧在說好的地方匯合了。他們出了城,不知道應(yīng)安寧能不能找到他們。
南宮玲兒看不上應(yīng)安寧,但也不會當(dāng)著哥哥的面兒說什么;“她有擬定路線嗎?不如我們先走,她應(yīng)該能自己趕上來。”
南宮少書搖搖頭:“時間緊急沒來得及說。”
南宮玲兒撇撇嘴,她當(dāng)應(yīng)安寧多有能耐呢。
“你們……”此刻,一悅耳的女聲響起,女子的聲線很溫和,可對現(xiàn)在的兄妹兩人有些驚弓之鳥,自己警覺的朝聲音之處看過去。
之前太著急沒有留意,此刻才發(fā)現(xiàn)小溪對面樹林中一顆樹下坐著一個青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