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這句話說的很不錯,三年的時間,確實改變了很多東西。眼前熱鬧依舊,但從前熟悉的人沒再見到幾個,蕭朝虎和彭清清選了一個相對而言人較少的大排檔落座,要了一張小桌子,兩人相對坐了下來。
蕭朝虎要了兩瓶啤酒,一斤牛肉,半徑鹵豬耳,半斤武寧鹵豆腐,兩碗過橋米線,待菜上整齊后,跟彭清清打量聲招呼后,就開始大吃了起來。
彭清清吃東西時很秀氣,吃一口就用餐巾紙擦下唇邊的油漬,可蕭朝虎身為一個大男人,就管不了這么多細節(jié)了,一番狂風掃落葉般就把桌子上的大半食物給卷進嘴里去了,喝啤酒那就是對吹,兩瓶啤酒沒到一分鐘就被他全部灌進嘴里面去了。
坐在他對面的彭清清顯然是被他吃東西時的姿勢給嚇住了,張著小嘴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蕭朝虎。
蕭朝虎被彭清清看的有點不怎么好意思,趕忙嘴上解釋了一番:“都是以前在部隊里養(yǎng)成的老習慣了哈,跟他們那些大老粗比起來,我這可是小巫見大巫了,要是下手慢了點的話,連剩飯剩菜也搶不到,再說今天陪你也走了不少路,真有點餓了,下次,下次和你吃飯時,我注意點”。
笨嘴笨舌的解釋了幾句后,蕭朝虎就把頭給低了下來,羞的直想找個地洞鉆了下去。
看這蕭朝虎那窘困的模樣,彭清清撲哧一笑:“沒關系,我只不過是第一次見到吃東西吃的這么快的人,有點好奇罷了,我這里還有點過橋米線,你要是沒吃飽的話,就拿過去吃吧”。
說完后,彭清清就把她吃剩的那半碗過橋面線向蕭朝虎那邊推去,片刻后,這才發(fā)覺是自己吃剩了的,剛想把碗拿了回來,那知道還沒等她把碗搶回來。
自己所吃剩的那半碗過橋面線已經到了蕭朝虎的手上了,只見,蕭朝虎大嘴一張,半碗過橋面線就被他吞進肚子中去了。吃完后,蕭朝虎還隨意的道:“真香,比我才那碗要好吃多了”。
說完后,還伸出舌頭在碗上添了添。
看到蕭朝虎這個動作,彭清清一下子就呆了,羞得整張臉都變的通紅,就好像被染上了一層晚霞。
此時,蕭朝虎這才反應了過來,這事做的真不怎么地道,幸虧自己和彭清清早就相識了,要不,可就得被人家誤會成變態(tài)了,自己這樣當著彭清清的面把她吃剩下的半碗過橋米線吃了下去,再做出這么不雅的動作,似乎是在故意占彭清清的便宜似的。
哎,反正事情也發(fā)生了,蕭朝虎破罐子破摔,趕忙跑過去結賬,在外面透了透氣,這才回身來到彭清清面前,當做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道:“清清,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得趕緊回去了喲”。
彭清清心中雖然害羞,但也知道事情有輕緩之分,便沒怎么拒絕,跟在蕭朝虎身后,走出了大排檔。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吃街的人流量越來越密集,蕭朝虎的摩托車便不怎么好啟動,是故,蕭朝虎就這樣一直推著摩托車和彭清清走出了小吃街。
冬天的夜晚太陽落山落得比較早,當蕭朝虎和彭清清走出小吃街時,黑夜即將降臨,看著發(fā)昏路燈映照下的彭清清,精致的臉龐上還充滿羞意,馬尾辮在走動著不斷的晃動,一身白衣融入昏黃的路燈中,如下凡的仙子。
那柔弱的模樣,如同墜落在湖中的石子,激起了漣漪,蕭朝虎感覺到在這一刻,心就好像要跳出心口似的,不由自主的就張口道:“清清,我發(fā)現我好像喜歡上了你,答應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和蕭朝虎走在一起的彭清清顯然沒有什么心里準備,在初次聽到這話后,明顯先是一怔,抬頭看了一眼蕭朝虎,見他好像不是在開什么玩笑,便低下頭來,沒怎么做聲,只懂得用兩只小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袖。
蕭朝虎看了看沒做聲的彭清清,心底忽然悲傷了起來,有點落寞的吟唱道:“誰,執(zhí)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離;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執(zhí)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執(zhí)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zhí)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曾,憐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聲音蒼涼落寞滄桑,那蘊含的深情無奈是那么的不忍讓人聽聞,透過虛無的空間向遠處傳去,一時之間,整個街道上的行人都把目光投放到蕭朝虎身上。
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那熟悉卻落寞透著蒼涼的身影時,彭清清忽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好像在這一剎那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似的。
本來記憶中的童年是美好,無憂無慮的,只因蕭朝虎這一突兀的表白,弄得如今,和記憶中的那些溫馨美好相比,卻好像猶如天隔深海。
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看著前面不遠處的身影有點蕭條的蕭朝虎,彭清清覺的心里面特別的堵,從小到大,在她心里面只是把蕭朝虎當做一個可以信賴的大哥哥,跟在蕭朝虎身邊,她感覺的很溫馨和安全,說自己喜歡他吧,但不知為何,自己夜深人靜的時候腦海中不怎么容易出現蕭朝虎的身影。
說不喜歡他吧,可自己每次都不由自主的想親近他,想和他說說自己的心里話,事情沒有被擺到臺面上,還沒怎么感覺到。
如今忽然之間,心目中很親近的哥哥就這么突兀的對自己表白,彭清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想拒絕,但在突然之間,看到他那落寞的身影時,心中為何會有隱隱的疼痛。
心情糾結的很,可這是關系到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彭清清可不想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幸福給賭了進出,像她這種把幸福看的比生命還要嚴重的女子,能陪著自己所愛的人一直活到生命結束的最后一刻,就是她心中最高的追求了。
兩個人莫不做聲的順著街道緩緩的走著,柔和的燈光映照在兩人身上,拖出了兩道長長的影子,本因很是溫馨的場面因為蕭朝虎的忽然表白,彭清清的沉默,變得有點壓抑了起來。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最后一抹陽光也從天空消散不見,蕭朝虎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思索,也看開了,感情這東西,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勉強下來,最終傷害的還是自己,便恢復了原先的表情,停了下來,待彭清清走近了,這才對彭清清道:“彭清清,對不起,剛才我可能喝多了,說了些胡話,請你不要往心里去,時間不早了,先上車吧,我載你一程”。
聽了蕭朝虎這話,彭清清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恩了一聲,就坐了上去。
蕭朝虎待她坐穩(wěn)后,這才緩緩的啟動了摩托車,向洪錦機電開去,行駛了十來分鐘,就到了洪錦機電的門口,蕭朝虎下了車,于銷售房取回了自己新買的那輛貨車。
把那輛摩托車放進了貨車后面,蕭朝虎打開了貨車門,先讓彭清清上了車后,蕭朝虎這才坐到駕駛室,熟練的啟動引擎,貨車便開始行走在寶慶市的街道上了。
蕭朝虎開車開的很穩(wěn),坐在他旁邊的彭清清根本一點也感覺不到顛簸。回去時的感覺跟來時就完全不同,來時,充滿期待,回去時,因為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兩人心中都沒有說話的興趣,只是默默的坐著,像個陌生人一樣。
對這種壓抑黑沉沉的感覺,蕭朝虎很是不舒服,但因為表白被彭清清以無言的方式拒絕了,即使蕭朝虎很想打破這種氣悶的氛圍,可一時之間,卻找不到什么話題,只得很無奈的沉默下去。
在感情這方面,自己真的很失敗,初戀還不是嘗到感覺,就已經結束了,,如今好不容易開始對彭清清有那么的一點好感,可卻又被無情的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
對彭清清,蕭朝虎以前還是一直把她當自己的小妹妹看待,可在分別三年后,再一次見到她時,當初的小丫頭已經長大,成為了了一個可以吸引住大部分男性的大姑娘家了。
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蕭朝虎感覺到彭清清還像以前小時候那么的依戀自己,本以為她對自己還是很有好感的,那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原來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妹妹對兄長之間的情感。
這一現實可真的很讓蕭朝虎很糾結,可面對這事,自己即便有萬般本領,卻根本無法施展開來。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討好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