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還來不及回答。</br> 寧天就主動回答了自己:“是的,就因為你們比我們強!”</br> 他眼神平靜而冷酷:“我不是理想主義者,我知道現實是什么。”</br> “我們俗世也有一句話,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br> “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小國尊嚴!”</br> “如果你不強,就是會被任意欺凌,因為弱者就是不得好活!”</br> 寧天很快就接受了妖女所說的山海界真相。</br> 隨后再問道:“然后呢,這和封印界門有什么關系?”</br> 妖女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山海界壓榨著你們,所以你們當然會反抗。”</br> “封印界門,就是你們的反抗之一。”</br> “兩千年前,你們地界出了一個超級天才。”</br> “他真名叫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你們的人稱呼他為‘人帝’。”</br> 人帝?</br> 人中帝王?人中之帝?</br> 好一個霸氣的名字。</br> “人帝的確是超級天才,在經過升仙臺進入山海界之后,他因為天資非凡,直接被山海界的大宗門收為內門弟子。”</br> “此后五百年,人帝的實力,直接晉升到了‘天仙’境界,然后,人帝就開始了反擊。”</br> “他是從地界出來的,但不滿山海界對地界的壓迫,于是他糾集了一批地界的天才,還有一些山海界中支持他的人,組成了一個‘地界聯盟’。”</br> “他帶著地界聯盟,反抗山海界的壓榨。”</br> “可惜……”</br> 妖女嘆了口氣:“他這么做,是動了山海界的利益,山海界中的諸多勢力,從上到下,大大小小,數量起碼上千,甚至包括培養他的那個宗門,都是他的敵人。”</br> “最后,人帝被鎮殺在界門之外。”</br> “地界聯盟也樹倒猢猻散。”</br> “不過人帝在死前,燃燒了自己的全部精血,激活了一個上古封印……就是這個封印,封住界門。”</br> 妖女終于說完了前因后果:“你明白了嗎,這個封印,需要一個天仙強者燃燒全部精血,才能激活。”</br> “你現在要封印……太難太難了。”</br> 天仙?</br> 煉氣、筑基、元嬰、化神、渡劫、飛升、人仙、地仙、天仙、大帝!</br> 你可以看到,天仙是極其高強的實力!</br> 寧天現在連化神都不是,還談什么天仙!</br> 是啊,太難了!</br> 寧天臉色沉重地看向那隱隱散發著金光的界門:“我明白了……再次封印界門,的確太難了。”</br> 那該如何是好呢?</br> 弱者不得好活,所以要拼命強大。</br> 但寧天一個人還好說,他也有信心,讓自己在五百年內達到天仙境界!</br> 可只有他一個天仙,有什么用?</br> 就像人帝一樣,他是天仙!可人帝和山海界成百上千勢力為敵,照樣被鎮殺!</br> 最后只能燃燒精血,換來一個封印!</br> 可封印……只是治標不治本啊!</br> 所以真的殺光所有來犯的山海界人?</br> 他雖然這么說了,但寧天也知道,這不比封印界門簡單!</br> 寧天心頭沉沉,焦慮不已。</br> “我應該先回去,和金老商量一下。”寧天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先回去再說。</br> 就在這時,一陣陣呼嘯聲響起。</br> 有人過來了,而且很多!</br> 是寧峰,寧峰帶著寧家老祖,還有許多寧家元嬰強者,紛紛到來。</br> “寧天,怎么樣了!”</br> 寧峰急匆匆而來。</br> 他一上來,就看到不周山頂狼藉一片,還有一具黑衣尸首躺在地上,微微一驚:“這人就是殺害澹臺全族的人?你把他殺了?”</br> 寧天搖頭:“不是,不過這事說來復雜,我之后再解釋吧。”</br> 此時寧老祖寧菲目光灼灼地盯著寧天,忍不住稱贊:“好啊好啊,你真是太好了!”</br> “寧天是吧,我看你的實力,有半步化神了?”</br> 寧天點點頭。</br> “真好!不愧是我寧家的種!”</br> 寧菲非常高興。</br> 寧峰對寧天小聲道:“她是我們寧家的老祖宗。”</br> 寧天恍然,隨后對她抱了一拳,馬上道:“老祖宗!”</br> “然后有一件事麻煩老祖宗!”</br> 寧菲直接道:“你說!”</br> “我希望老祖宗能守在這里,看住那個光門。”</br> 寧天指著遠處的光門,語氣嚴肅:“如果里面有人出來,而且居心不良,您就直接殺了對方,要是殺不了,您就盡力保全自己,下山來通知我。”</br> 寧菲眉頭一皺,看向了不遠處那散發著幽幽金光的空間大門。</br> 她也感覺到不對勁了。</br> 不周山上的靈氣,好像濃得有些過分。</br> “這……對面是什么地方?”</br> 寧天冷聲道:“不是好地方,里面出來的人,大多是敵人。”</br> 寧菲眉頭大皺,還想說什么,卻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微微一驚:“不好,對面來人了!”</br> 寧天也感覺到了,空間微微有波動,對面又來人了!</br> 會是誰?</br> 寧天來不及思考太多,當即大呼一聲:“所有人退開!”</br> “嚴陣以待!”</br> “稍有不對,立即全力攻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