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池位于第九峰之南。</br> 就在第九峰不遠處。</br> 是一處小型秘境,也是劍宗特有的秘境。</br> 但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境里,藏著能開啟歸墟的鑰匙!</br> 寧天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曾經離“鑰匙”這么近,原以為劍宗會把這“鑰匙”藏在某一處秘境,卻不想是放在正大光明的洗劍池之中。</br> 再次來到洗劍池入口,寧天進入茂盛葳蕤的竹林。</br> 而守在這綠意森森之處的人,依舊是那一位劍宗的守門長老。</br> 他發須全白,胡子拖地,身上彌漫著一股人仙期的味道。</br> 守門長老此時假寐的眼皮一動,掀開了眼皮,渾濁的眼睛看到了寧天,隨后臉上閃過驚容:“好快!”</br> 當然,他嘴里的好快,是指寧天的實力增長!</br> 三個月前,寧天也來過洗劍池,那時候,寧天才不過渡劫期!</br> 而現在,居然已經是飛升了。</br> 三個月內跨了大境界,的確是好快!</br> 守門長老一直駐守此處,故此也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么,只知道今日應該是劍宗的婚典才對,寧天怎么來了。</br> “你來做什么?”長老好奇道。</br> 寧天笑道:“我的劍又壞了,所以想要來修補一下。”</br> 守門長老皺眉:“按照劍宗的規矩,就算你是第九峰的首徒,一年也只有一次機會。”</br> “上一次你已經來過,時間還未滿一年,所以這次不能進,下次進,得明年了。”</br> “你的劍要是急著要修補,就去萬金堂吧,那里雖然要付錢,但修補劍器也是沒問題的。”</br> 寧天這才想起還有這一條規則,隨后乖巧地點頭:“好的,那我去萬金堂,多謝長老指點。”</br> “嗯。”</br> 守門長老對寧天還是放心的,再次閉上了眼睛假寐。</br> 寧天也作勢往外走。</br> 只是走了半步,他腳步一滑,迅速向后撲了過去。</br> 原本閉眼的守門長老猛地睜開眼睛,眼皮跳動:“你要干什么?”</br> “對不住了,我今天一定要進洗劍池。”</br> 明年?</br> 他可等不了明年!</br> 盛千姿犧牲自己封印的界門,只能維持兩年。</br> 所以他每一分每一秒時間都是極其緊湊的。</br> 沒時間浪費。</br> 寧天瞬息出現在守門長老面前,一掌拍去。</br> 守門長老胡子一抖:“小子,你才幾斤幾兩就敢和我出手!當我是病貓嗎?”</br> 要知道,他可是人仙!</br> 守門長老同樣一掌拍出,毫不留情拍向寧天胸口,當然,沒用十成力道,只是三成。</br> 在他眼里,寧天這個自家弟子,就是太自大了,要強進洗劍池而已,那就教訓一番即可。</br> 然而兩掌相擊。</br> 轟!</br> 一聲悶響,一股恐怖的氣流轟然爆發,兩人齊齊向后倒退。</br> 嗤——</br> 寧天在泥地上拖出兩條凹陷,直到十幾步之外才停下。</br> 而守門長老好得多,只退出了七八步。</br> 但這也足夠他驚訝了,長老半張著嘴,半是驚訝半是高興:“好小子!居然有這等實力!”</br> “只是我告訴你,你想進洗劍池是不可能的,有我在,你今天半步也別想……”</br> 說到這里,守門長老忽然晃了晃腦袋,他突然感覺眼前有些暈。</br> 不、不對勁!</br> 隨后,他發現了自己手臂上淺淺扎著的三根銀針!</br> 原來在剛才兩人一掌相擊之下,寧天悄無聲息得射出銀針,刺入他的手臂之中!</br> 而這銀針之上有藥!</br> 是迷魂藥!</br> “臭小子……這么陰……”</br> 說完這兩句,守門長老直接兩眼一翻,栽倒在地。</br> 當然,他沒什么大事,只是暈倒而已。</br> 迷魂藥的配置,還是寧天去劍宗藥堂買的藥材配置而成。</br> 只要用量夠,就能放倒一個人仙期!</br> 當然,這得那個人仙期對你毫不設防才行,否則,別說放倒,你的針壓根都扎不進人仙的皮膚!</br> 而寧天就是利用了這一點。</br> 他是劍宗弟子,而且也沒殺意,守門長老自然不可能對自家弟子防備太多。</br> 你看就算他出手了,守門長老也是使出了三成力道而已,因此才會著了寧天的道。</br> 寧天迅速將守門長老搬到一旁,還給他調整了一下躺姿,守門長老對他不錯,他也不會惡意待人。</br> 隨后,寧天再從他腰間拿到一個小小的令牌。</br> 就是這個!</br> 寧天拿起令牌一按,呼的一聲,一扇虛無的光門瞬間在竹林深處展現出來,吱嘎一聲緩緩開啟。</br> “動作得快,這個藥量迷不了多久。”</br> 寧天毫不猶豫,迅速進入洗劍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