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南天問,你真的能殺掉我嗎?”</br> 長寧王站在金臺一側,帶著一絲傲然看向醫圣:“我的弱點,在心臟之中。”</br>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但我的胸腹之間布布置了頂級防御,一層一層又一層……大約有十層,你即便是全力以赴,也只能刺破五六層!”</br> “如此,你還能殺我嗎?”</br> 醫圣雙手一抖,在自己身上扎了幾針,止住了傷口的血:“雖然你防御極強,但你別忘了,你剛剛可喝了一杯毒酒。”</br> 長寧王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道:“有毒又如何,那毒酒也不過卸了我防御兩層罷了,剩下八層,你依舊無能為力!”</br> “是嗎,那咱們再比劃比劃!”</br> 醫圣沒有多說廢話,身形一動,再次爆發。</br> 轟轟轟!</br> 兩個頂級強者再次貼身廝殺,他們周圍迅速密布出一連串密不透風的風墻。</br> 刀氣、劍氣、拳風、鞭腿……各種招式逐一出手。</br> 金光封鎖下的金臺,此刻已經被碾得粉碎。</br> 兩人都漸漸拼搏出了全力,場中的斗爭很快就到了白熱化!</br> 無數血痕在他們身上崩裂。</br> 他們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打法也越來越兇狠。</br> 爆發、突破、糾纏、廝殺!</br> 噗!噗噗!</br> 此時一連三條血線,忽然從醫圣身上崩出,從左肩一直蔓延到后背,崩開之后,如泉噴涌,瞬間濕透醫圣的半個身體。</br> 長寧王此時哈哈大笑,眼中亮得驚人:“南天問!你的實力……正在快速衰退!”</br> “很顯然,南天問,你快不行了!”</br> 醫圣啐出一口血水:“放你媽的屁!老子可比你強!”</br> 話語落下,他不惜一切全力沖擊。</br> 可惜,再兇猛的攻勢,都被長寧王悉數化解。</br>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br> 寧天忽然喃喃自語。</br> 他也看出來了,醫圣的確開始衰弱了!</br> 因為醫圣的生命已經將近尾聲,他的體力是極其有限的,所以他如此不顧一切的爆發,根本持續不了多久。</br> 而這里是魔族地界,是敵人腹地。</br> 拖得久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br> 何況,號稱會助拳的威武王,此時正在一邊旁觀!</br> 誰也不知道,一旦場面不利于他們的時候,威武王會不會“倒戈”!</br> 兩方合作的基礎本就不牢靠!</br> 寧天想到這里,很快心中浮現一個念頭。</br> 他看了一眼依靠在自己身邊的阿思蘭,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br> 阿思蘭一愣,奇怪道:“元天,怎么了?”</br> 寧天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最后只化作一聲:“對不起。”</br> “嗯?”</br> 阿思蘭并不明白他的意思。</br> 此時,寧天猛地對著遠處的長寧王高喊一聲:“長寧王!你想阿思蘭活還是死!”</br> 阿思蘭依舊不明白:“什么……?”</br> 而此刻的寧天沒回答她,只是握住阿思蘭的那只手、猛地一用力。</br> 嘭!</br> 幾乎是一瞬間,阿思蘭的右手,在他手中化作血霧!</br> 阿思蘭甚至來不及疼痛,來不及驚呼,只是迷茫、疑惑、怔愣……直到劇痛襲來,她才凄厲出聲。</br> 而寧天的大手已經覆上了她的心口,五指直直抓在她皮肉之中:“長寧王,你若不來,阿思蘭就是死!”</br> 咔!</br> 手指入肉,鮮血飚出。</br> “我倒數三聲!”</br> “三!”</br> 此時的阿思蘭依舊不可置信,她慘白的臉上布滿疑惑:“元……咳咳,元天你干什么?”</br> “二!”</br> “元天,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咳咳……元天……”</br> “一!”</br> 寧天冷然吐出最后一個數字,手指猛地下壓,當即就要碾碎阿思蘭的心臟。</br> 這時候,長寧王終于從與醫圣的糾纏中脫出,朝寧天的方向暴沖而來,嘴里還在大喊:“元天!你敢!”</br> “不,我不是元天。”</br> 寧天開口,不知道是對長寧王道,還是對阿思蘭解釋:“我從來不是元天,你錯付了。”</br> 話語落下,在長寧王到來的一剎那,寧天松手、爆退,大聲嘶喊:“師傅……!”</br> 遠處的醫圣當然知道寧天的意思,在長寧王朝寧天沖去的那一刻,長寧王的后背也對著他露了出來。</br> 高手對決,絕不可以分神,更不可以把自己的空門露給別人!</br> 此時此刻,長寧王后背空門大露!</br> 醫圣手臂一抖,毫不吝嗇自己的真氣,瘋狂洶涌著全都貫入自己的長劍之中!</br> “陛下!陛下小心——!”</br> 金光之外,長寧王的心腹們激動大喊。</br> 而威武王的嘴角微微勾起。</br> 下一刻,綠意滔天,劍影滾滾!</br> 整個封鎖的金臺空間,猛地開始震顫、蕩漾、破碎!</br> 綠光照亮了金殿。</br> 綠光粉碎了金光。</br> 這一刻,虛空被撕裂了,封鎖著整個金臺的金光也被撕裂了。</br> 空!</br> 恐怖的一劍!</br> 沒有任何阻礙的、就那么刺向了長寧王的后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