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寧天的話,羅存業老臉就是一僵。</br> 這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寧天都直說不喜歡了,他又有什么辦法。</br> 小月啊小月,你錯就錯在太任性了一點,看得出來,寧天不喜歡這種脾氣的女人。</br> 此時羅存業已經說不出話來,孟奇趕緊開口,“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自己去解決,我們兩個老貨就別管了。”</br> 羅存業只能嘆口氣,是啊,他能管得了什么呢。</br> 此時孟奇又看向寧天,話題一轉,“寧小哥,其實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br> 寧天道:“什么事情?”</br> “我聽說你前段時間不在公司,去西北了是嗎?”孟奇問道。</br> 寧天點頭。</br> 孟奇眼光微微發亮,又道,“半個多月前,我聽聞西北古武協會的會長吳昌鼎死了……聽說是因為早年坑害了陸家老太爺,后來陸老爺子帶著軍部找他報了仇,你也在西北,你說真的是這樣嗎?”</br> 孟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寧天。</br> 雖然官方的消息是說吳昌鼎死于陸保國之手,可孟奇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br> 他知道寧天前段時間也去了西北,孟奇當時心里就閃過一個念頭,吳昌鼎該不會是寧天殺的吧?</br> 然后馬上否定了,吳昌鼎可是至尊榜上278名的高手,何況成名多年,真實實力絕對不止278名。</br> 雖然孟奇的理智分析寧天不可能殺了吳昌鼎,但莫名奇妙的直覺總是告訴孟奇,就是寧天殺了吳昌鼎。</br> 所以糾結來就糾結去,孟奇干脆直接來問寧天了。</br> 寧天當然看出了孟奇真正想問什么,也不遮掩,直接道,“孟老你不用拐彎抹角打聽了,吳昌鼎就是我殺的。”</br> 孟奇:“……”</br> 羅存業:“……”</br> 孟奇沉默了,羅存業也沉默了,他們都有些傻住。</br> 特別是孟奇,雖然他之前猜到了一點,但此刻聽到寧天親口承認,沖擊力更大。</br> 寧天你小子不是人!</br> 吳昌鼎可是至尊榜的278名!爆發了實力能進200名!</br> 結果就被寧天殺了?!</br> 這實力……孟奇恍惚覺得,寧天起碼得至尊中期吧?</br> 臥槽一個二十歲的至尊中期!你讓他一個活了六七十年才宗師巔峰的人怎么有臉站在這里?</br> 孟奇臉皮一陣發紅,是不敢置信,也是激動和羞愧,那心里的滋味復雜無比。</br> 羅存業倒是好一些,畢竟他不是古武中人,只是個普通人。</br> 于是就拍了拍孟奇的肩膀,感慨道,“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你這個前浪不行了,要被拍死在沙灘咯。”</br> 孟奇其實想辯駁,寧天這種妖孽根本不是“后浪”,而他么的應該是個“海嘯”!</br> 一個海嘯下來,什么“前浪”都得涼!不是他不行,是寧天太強!</br> 這一次輪到孟奇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很久之后才平復了一點心情。m.</br> 這時候寧天忽然開口問道,“孟老,還有羅老爺子,我想問一件事情。”</br> 二老示意他說,寧天才說,“二位知道‘風水師’嗎?”</br> 羅存業捋了捋胡須,直接道,“風水師啊,我知道,風水師專修風水之術。所謂的風水之術就是指能操縱一些自然偉力,比如風火雷電,在世界其他地方,也有叫巫師、陰陽師的。”</br> 孟奇趁機補充,“雖然操縱自然偉力很是厲害,但這也十分傷身,比如說修‘火法’的,火氣旺盛,傷肺、修‘水法’的水汽陰濕,傷腎……時間久了,累積下來這修行術法就會傷命了。”</br> “所以就像我們華國,很多人漸漸就不再修行風水之術,主修古武,風水這一脈如今在華國也就港島一地比較繁盛。”</br> 寧天聽了倒是十分驚奇,修煉術法會傷身?這點他并不知道,因為修行術法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問題,根本不存在傷身一說。</br> 不過這種事顯然不能隨意說出來,寧天又問,“那兩位聽說過‘修行者’么?”</br> 孟奇和羅存業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修行者是什么?”</br> 寧天心中一凝,孟奇和羅存業不算小人物了,他們都不知道“修行者”。</br> 看來《素問訣》這一功法更是罕見而珍貴,它讓寧天成為修行者,能同時修煉古武和術法,且術法并不傷身,這么一本功法要是透露出去,只怕整個世界都會癲狂。</br> 寧天很聰明地沒說什么,只是隨意道,“哦,是我在一本古書上翻到的,沒什么。”</br> 兩人都是聰明人,見寧天不打算說,也就不問了。</br> 之后兩人又和寧天閑聊了一些,最后兩人要離開之前,孟奇忽然想到什么,停了下來,開口邀請道,“對了,寧小哥,還有一件事,就是在中原河洛會有一場古武大會。你看你能去參加嗎?”</br> 寧天有些奇怪,“河洛古武大會?”</br> “是河洛那邊的古武協會舉辦的,五年一度,推選新的協會會長,這一次正好是換屆的時候,我作為江南協會的代表也要去參加。”</br> “每次這種大會,按照慣例,各地協會都帶新人弟子去交流一番,”</br> 說到這里,孟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我們江南協會這邊,新人都很差,實在是太差了,根本拿不出手,所以……”</br> 說到這里,孟奇又停住了,還是覺得不太好意思。</br> 羅存業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寧小哥我就直說了吧,孟老是不服氣,他有個老對手新收了個徒弟,天資不錯,而他收的那些弟子沒一個能打的,他怕去參加大會被那個對手壓下去,受嘲諷,所以想請你去壓個場子。”</br> 羅存業開始嘖嘴,搖著頭,似乎在嘲笑孟奇,“老孟,你也太不要臉了!”</br> “寧小哥是什么實力?”</br> “一百個你都打不過他,你還有臉讓寧小哥裝你的弟子給你撐門面?你也不怕你臉撐裂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