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良一居然承認了!</br> 宮本瞪著大眼,有些不敢置信。</br> “沒錯,我是做了這些。”</br> “但那又怎么樣呢?”</br> 久保良一笑容嘲諷,“宮本兄,你剛才也應(yīng)該走掉的,現(xiàn)在留下來,聽到太多、知道太多,也就不要怪我了。”</br> 宮本嚇得不輕,“你、你、你要干什么……?!”</br> “殺人滅口嘛,宮本兄,你要體諒我。”</br> 宮本嚇得扭頭就跑。</br> 久保良一沒有管他,而是對妖嬈淡淡一笑,“上島妖嬈,你是來找我復(fù)仇的吧?可惜,你注定不會成功!”</br> 說著,他舉起手掌,啪啪拍了幾聲,大聲喊道,“武藏大人!出來幫我殺人吧!殺了那個禿子,殺了這個女人!”</br> 他喊出了自己的依仗,一個鹿島的頂級高手,神境陰陽師!</br> 或許是因為虧心事做得太多,所以久保良一不惜花費極大的代價,請來了一個神境陰陽師作為保鏢。</br> 這么多年,他遇到了不少暗殺,沒有一個成功的!</br> 只因為神境陰陽師實力強得可怕!</br> 然而,久保良一喊出這一句之后,那個武藏大人并沒有出現(xiàn)。</br> 很奇怪。</br> 久保良一開始疑惑,難道是沒聽見?他又喊了一聲,“武藏大人!請您出手!”</br> 依舊沒有出現(xiàn)。</br> “武藏大人……?”</br> “你在找他?”忽然有個清朗的聲音回答他。</br> 宴會廳的門口,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那是個年輕又俊朗的青年,手里似乎提了一個東西。</br> 圓圓的、鼓鼓的,像個壇子,也像個西瓜。</br> 西瓜?</br> 久保良一瞇起了眼睛。</br> “啊——!”</br> 這時候,跑到大門口的宮本一聲刺痛耳膜的尖叫,他聲音都有些破音了。</br> 那根本不是什么西瓜、也不是什么壇子,而是個人的頭顱!</br> 武藏的頭顱!</br> 噗通!</br> 那頭顱咕嚕嚕滾過來,面目猙獰,眼睛瞪得很大,血絲滿布,似乎到死都沒想通,他怎么會死!</br> 久保良一頓時渾身僵住,臉色慘白,整個人都開始顫抖!</br> 武藏居然死了?</br> 武藏居然死了!!!</br> 來人正是寧天,他說過要幫妖嬈報仇,自然說到做到。</br> 妖嬈之前一直不曾回鹿島復(fù)仇,就是因為她的仇人身邊,有實力極高的高手!</br> 她對付不了!</br> 然而在寧天的手上,什么高手、什么神境陰陽師,他殺之如殺雞。</br> 沒了高手保護,久保良一什么都不是。</br> 足夠妖嬈親自動手報復(fù)了。</br> “妖嬈,放心動手吧。”寧天淡淡說著。</br> “謝謝天少!”</br> 妖嬈誠懇道謝,隨后眼中爆發(fā)出濃濃的殺意,“久保良一,我們來算總賬吧!”</br> 久保良一此時嚇得肝膽俱裂,哪里還敢留在原地,他瘋狂后退,想要逃跑。</br> 然而來不及了。</br> 一把餐刀猛然飆射出去!</br> 呼——!</br> 餐刀劃破空氣,尖銳呼嘯!</br> 久保良一根本躲不掉,沒有神境陰陽師的保護,他脆弱無比!m.</br> 噗!這一刀直接刺中了他的肩膀,狠狠扎進去七八厘米!</br> 一股鮮紅冒了出來!</br> “啊——!”</br> 久保良一痛苦大叫,隨后青筋爆出,瘋狂大喊,“保安!保安!保安!”</br> “快過來!這里有暴徒!”</br> 他企圖叫人來救自己,然而依舊毫無動靜,游輪之上,似乎只有他們幾人,其他人毫無蹤影!</br> “別費力氣了,保安不會來的。”</br> 妖嬈的聲音就在身后,還有噠噠噠踩著高跟鞋靠近的聲音。</br> 久保良一肝膽俱裂,他顫抖的手趕緊去摸腰后,那里鼓鼓囊囊的,有一把槍。</br> “去死吧臭女人!”</br> 砰!</br> 火光迸射!將宴會廳里的光影拉扯得更加絢爛!</br> 噗!</br> 血花飆射!</br> 慘叫爆發(fā)!</br> 然而并不是子彈打中了妖嬈,而是久保良一握槍的手臂被橫切而斷!</br> 那只手啪嗒掉落到地上,鮮血沖天而起!</br> “啊——!!!”</br> 久保良一再次慘叫,這一次叫得更加痛苦了,一只手被砍斷,這可比剛才那一刀痛多了。</br> “痛吧,很痛吧?”</br> “華國有句話,叫做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br> “五年前你干了什么,今天都會一樣一樣回饋到你自己身上。”</br> “刀子會刺進你的后背、割斷你的咽喉……你的尸體也會沉入大海,被海魚啃、被蝦子咬,最后爛在黑暗里。”</br> “不……不……!”</br> “饒了我,饒了我吧……”</br> 久保良一瘋狂大喊,拼命求饒,“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錢!”</br> “公司……對,上島公司!上島公司我還給你!”</br> “只要饒了我……饒命……饒命!”</br> “五年前,我母親跪在地上求你饒命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妖嬈聲音很低,低到有些可怕。</br> 久保良一此時滿心恐懼,但腦海里還是晃過他當(dāng)時說過的那句話,“不好意思,我不會饒過你。”</br> “不好意思,我不會饒過你。”</br> 妖嬈淡淡說道。</br> 伴隨著妖嬈的話語,她再次動了起來。</br> 刷!</br> 那把餐刀被妖嬈狠狠捅進久保良一的后背!</br> 久保良一已經(jīng)叫不出來了,痛,實在太痛了。</br> 隨后銀光閃爍!</br> 久保良一粗壯大的脖頸上立馬綻放出了一朵紅梅,殷紅點點,花團錦簇。</br> “嗬嗬嗬……!”</br> 久保良一驚恐至極的眼睛瞪大,他捂住脖子,鮮紅還是從指縫里不停流出來!</br> 妖嬈的手上沾染了一絲血紅,她沒管,而直接拖住了久保良一的腳,一步步向外走去。</br> 長長的痕跡在厚實的地毯上,暈開紅色的花朵。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