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寧天,你真是一個很好的人。”</br> 犬山大雄怪異地大笑,卻是夸獎起了寧天,“你這個年紀,有如此實力,想必你在華國有不低的地位吧?應該也很受華國高層看重!”</br> “你如果是我們鹿島之人該有多好。”</br> 說到這里,犬山大雄也惜才起來,“我不是小氣的人,對于有實力的對手也會有尊敬。”</br> “可惜,你是華國人!”</br> “尊敬歸尊敬,你依舊是鹿島的大敵,依舊是必死之人!”</br> 犬山緩緩拿起那個遙控器的按鈕,盯著寧天,“不是我們的妖孽天才,死亡才是最好的結果。”</br> 寧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緊緊捏著流光劍,大腦飛速運轉。</br> 要如何化解這一場危機?</br> 殺死犬山大雄?</br> 搶走遙控器?</br> 殺入發射井,破壞發射裝置?</br> 可這一切方法,似乎時間都不夠!都來不及!</br> 寧天額頭冒出了汗水,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危情!</br> 他在血火之中游走了很多年,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危機!</br> 必須找個方法……必須找個方法!</br> 恍惚中,寧天腦中靈光一閃,雖然只是他的猜測,但這時候,沒有選擇了!</br> 他捏緊了手中的流光劍。</br> 此時的犬山大雄帶著勝利的微笑,他只要一按按鈕,發射的命令就會傳達到下面,天誅就會發動!</br> 他終于要按下去,可突然想到什么,問道,“對了,最后問你一個問題。”</br> “你在華國的地位不低,你是否知道一個叫張三的人?”</br> 犬山還記得自己的愛女犬山紀香死于一個華國人之手。</br> 這個仇,他也必須得報!</br> 聽到“張三”,寧天微微一怔,張三不是他的化名嗎?</br> “你認識張三嗎?”犬山再問。</br> 寧天瞇起眼睛,“你找他做什么。”</br> “他殺死了我的女兒紀香!”犬山大雄陰狠地說著,“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br> 寧天微微挑眉,最后笑了一聲,“原來保護鈴木勇的那個陰陽師,是你的女兒?”</br> 犬山大雄頓了一下。</br> 寧天直接道,“我就是張三,那是我在鹿島使用的假名。”</br> 犬山大雄停在原地,漸漸的眼中浮現滔天的憤怒,“是你!”</br> “居然是你!”</br> 新仇舊恨翻涌,一下子就讓犬山大雄極其憤怒。</br> 他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按下了手中的按鈕!</br> “去死吧你!”</br> 按鈕被兇猛的擠壓,犬山大雄用了極大的力氣,手中的遙控器都被按爆了。</br> 而“發射”的信息,如同閃電一般,瞬間傳遞到那個圓形的發射井深處。</br> “目標地海峽,確認發射!”</br> 發射井里傳來了可怕的力量波動,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意從中迸射出來。</br> 寧天捂住心口,壓低聲音對自己道,“那個妖女,你聽得到吧,我快死了,用你的神力,救我!”</br> 隨后他爆射而出。</br> 直接朝海峽之中瘋狂疾馳而去。</br> 他要攔截天誅!</br> 攔截那個禁忌武器!</br> 至于“妖女”,是寧天在醫院的時候記起的回憶。</br> 一個多月前他和陳長祿約戰帝都武館,那一日他力戰過陳長祿、血傀門的一幫弟子和長老,最后還有忽然出現的寧峰。</br> 一共三波人,他再強都扛不住。</br> 因此使用了燃燒潛力和生命力的秘法,提高自己的實力。</br> 那一次,寧天傷得極其嚴重!</br> 事后他被人送進了醫院,瀕死之際,沉進了一個夢里。</br> 夢里有一個傾城絕色的妖女,警告他不要再燃燒潛力了,好好保命,隨后更是用“神力”幫他修復身體。</br> 等他醒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痊愈!沒有絲毫問題!甚至實力都上漲了一小截!</br> 寧天事后仔細回想過,他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一次瀕死的經歷,那時候他不到八歲,正是貪玩的年紀。</br> 有一次冬日,他在結冰的河面上行走,直接掉入了冰窟窿,因為不會游泳他沉入了河底,那一日周圍又沒有人,不出意外,這樣的環境下,小寧天百分百會死!</br> 可他卻活了下來,寧天記得,是一個漂亮姐姐將他救起的!</br> 現在想來,所謂的“漂亮姐姐”正是那個絕色妖女!</br> 一次、兩次,每當他將死之時,那個妖女都會出現救他!</br> 寧天猜測,自己體內或許有一些了不得的秘密。</br> 今天,就是揭開這個秘密的時候了!</br> 果然,如寧天所料。</br> 在某處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絕色妖女緩緩睜開了雙眼,她覺察到什么,直接破口大罵,“小子你在找死!”</br> “我絕不救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