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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 幸災樂禍

    “艸!”</br>  “這狗東西殺了大黑哥!”</br>  “動手!”</br>  這幫人的遲疑了足足五六秒才反應過來。</br>  然而太晚了,他們想要動作,可秦飛雪已經殺了進來。</br>  她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雪白的玉手攥緊一把小小的刀子。</br>  “這么一把小刀子……”</br>  有人忍不住心里嗤笑。</br>  但下一秒,一道冷光閃過,嗤笑者的喉嚨瞬間被切斷。</br>  鮮紅四濺。</br>  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來。</br>  “……啊!”</br>  這一聲叫出來的,是看著那人死掉的旁邊人。</br>  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心驚膽戰。</br>  然而這聲尖叫也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尖叫的人很快也被殺死。</br>  刀光如蹁躚的蝴蝶扇動翅膀,輕飄飄的,唯美又動人。</br>  可這蝶舞之下,是一個個人捂著咽喉倒地!</br>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br>  秦飛雪幾乎是一刀一人,那刷刷刷的聲音,竟然像是切西瓜一般,干脆利落。</br>  死在秦飛雪蝴蝶刀手下的人越來越多。</br>  到最后,只剩下最外圍的一個黑衣人。</br>  那人已經嚇得肝膽俱裂,雙腿戰戰,他驚恐欲絕地大吼一聲,“別、別殺我!”</br>  隨后把手里的槍一拋,扭頭就跑。</br>  秦飛雪站在原地,玉手一揚,刷的一聲,那把雪亮的小刀飛射而去。</br>  咔嚓一下,直接穿透了那人的心臟。</br>  咚,最后一具尸體倒下。</br>  整個荒山之中,十五六具尸體死得整整齊齊,面對一個宗師巔峰的秦飛雪,他們到死都沒有開出一槍。</br>  秦飛雪呼吸都沒亂,她解決完一切人之后,心中還有些憤怒。</br>  寧天根本沒在意這些人的死活,臉上帶著沉沉的表情,蹲在了朱廣坤的尸身前。</br>  “廣坤,對不住。”</br>  他伸手幫朱廣坤整理了一下儀容,跳樓死的人,樣子都很難看,朱廣坤倒還好,只是那張臉也已經辨認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只有一雙眼睛,還半睜開著,似乎是死不瞑目。</br>  “我消失的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與你聯絡,這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br>  “現在,我來了,我會給你一個公道。”</br>  寧天說著,伸手覆上了朱廣坤的眼皮,“你的妻女,我會幫你好好照顧。”</br>  “你頭七那天,我會讓害你的人,跪在你的靈前懺悔磕頭。”</br>  “安息吧。”</br>  寧天再抬手的時候,朱廣坤已經閉上了半睜的眼,似乎真的安下了心。</br>  秦飛雪此時已經收起了刀子,默默站在一旁沒說話。</br>  寧天站了起來,吩咐道,“你讓人來把這里都處理了。”</br>  “然后收斂朱廣坤的尸體,帶回朱家。”</br>  秦飛雪點頭,“是。”</br>  秦飛雪拿起手機正要找人,寧天忽然又開口了,他問道,“秦飛雪,你是西疆城本地人,對西疆城的三大世家有什么看法?”</br>  秦飛雪冷著臉,“三大世家,顧李許,都自稱為西疆城的天,但他們都是西疆城的污穢而已。”</br>  寧天冷聲道,“那就該下一場大雨,沖刷掉這種污穢了。”</br>  “西疆城,也該變一變天了。”</br>  ……</br>  秦飛雪很快就叫到了人。</br>  不是西境軍的人,而是秦家的人。</br>  那些人動作很快,迅速收拾好了現場,也帶走了朱廣坤的尸體。</br>  根據寧天的要求,朱廣坤的尸體會被放置在最好的冰棺里,隨后送往朱家。</br>  而寧天和秦飛雪率先往朱家去。</br>  朱廣坤的本家在西疆城下面的一個農村,他的父母和親戚基本都在這個村里,只是經此一事,朱家大宅里只剩下了朱廣坤的一個老母親。</br>  一介女流、年紀又大了,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兒子,連丈夫和親人也都陸續失去,只怕受到了很大的刺激。</br>  寧天不管怎樣都要先去看一看。</br>  一個半小時后,秦家的車子把兩人送到了朱家大宅門口。</br>  朱家大宅是個西境常見的農家大院子,里面是一棟棟不高的平房,琉璃瓦、白瓷墻,雖然大,但沒有豪奢,和朱廣坤上億的身家并不是太相匹配。</br>  原來朱廣坤是朱家上上下下最出色的一位,發家后,也想過讓父母住上奢華的豪宅,但樸素的朱父和朱母都拒絕了。</br>  他們只要有干凈舒服的房子住就好了,不追求太多物質享受。</br>  寧天見過朱廣坤的父母幾面,知道對方都是很樸實、很善良的人,可一想到這么樸實善良的人遭遇了這么大的打擊,就讓他心里沉悶。</br>  兩人剛下車走近,就看到朱家門口、墻上、地上,滿是臟污,什么雞蛋、爛菜葉,居然還有一些潲水,氣味極其難聞。</br>  秦飛雪皺眉,“這……是怎么回事?”</br>  寧天眉頭緊皺,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但他沒管,直接踩著臟污走到大門邊。</br>  伸手敲門。</br>  咚咚咚,卻沒有人回應。</br>  寧天皺眉,又敲了一遍,依舊沒有人回應。</br>  “喲,你們誰啊?”</br>  一旁的鄰居聞聲探出頭來,看向寧天和秦飛雪,目光透著打量,“朱家的朋友?”</br>  寧天點了點頭。</br>  而這位鄰居卻馬上哼了一聲,“嗐,就算是朋友也不該來,你們不知道朱家那個小子做了什么事嗎?”</br>  “你看看他們家被丟的爛菜葉和泔水,我們這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br>  寧天皺眉,果然如此。</br>  鄉下地方,見到自己村里富庶的人家衰敗下來,那些不富庶的人幾乎高興得拍大腿,差不多全都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幸災樂禍。</br>  說起來這也是人的惡性,可以共苦,卻見不得有人比自己更好,而且還是自己身邊人。</br>  秦飛雪這才知道,這滿地的狼藉居然是同村村民扔的,“你們怎么可以這樣。”</br>  “為什么不可以?”</br>  鄰居臉上帶著濃濃的唾棄和鄙夷,“你們是不知道朱家那小子干了什么事!他差點強了顧家大小姐!”</br>  “真是丟死人了。”</br>  “所以你們把門敲爛了他們都不會開門的,他們是沒臉見人!”</br>  秦飛雪據理力爭,“朱廣坤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不要胡說。”</br>  那鄰居頓時翻了個白眼,“我哪里胡說了?”</br>  “朱家那小子做了的腌臜事,我們這邊的人全都知道了!”</br>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從小就是壞種,小時候不讀書、不學好,長大后聽說在東境那邊還混過黑!”</br>  “這種人,就是禍害!”</br>  “他爹他大伯出車禍死了,他堂叔一家也煤氣中毒死了,你說說,這不是禍害是什么?”</br>  “要我說,就是因為朱家小子作孽惹了老天爺發怒,上面在下報應給他們家吶!”</br>  秦飛雪被這一套說辭氣到了,俏臉都發白,“不是這樣的……”</br>  她想要解釋,被寧天按住了,他轉頭道,“你把朱家外面打掃干凈,一點灰塵都不要有。”</br>  鄰居都笑了,“你說什么胡話,我憑啥打掃……”</br>  一張銀行卡被寧天掏了出來,晃了晃,“這里面有十萬,打掃干凈,這錢就是你的了。”</br>  鄰居眼睛一突,咽下唾沫,馬上改口,“對對對,我應該打掃一下,朱家也是可憐哦,突遭橫禍,就剩下一個老娘了,我都看不下去。”</br>  說著拿起掃帚就躥了過來,一把搶走寧天手里的銀行卡,瞇著眼問,“這卡里真有錢?”</br>  “有。”</br>  寧天冷淡地說著,仍由他搶走了銀行卡。</br>  秦飛雪還有些不理解,“寧天,你為什么要給錢?”</br>  對于這種嚼舌根的人,她是氣得不行。</br>  寧天淡淡道,“因為朱姨以后還要在這里生活下去。”</br>  “而且這些人只是一群嚼舌根、看熱鬧、跟風說話的人,和他們吵,不如給廣坤一個清白,打他們臉。”</br>  隨后寧天直接推開了朱宅的大門,“走吧,我們進去看看。”</br>  秦飛雪這才忿忿地收起不滿的心,轉頭看了一眼掃地的鄰居,“好好打掃,只要有一點不干凈,錢不給你!”</br>  隨后跟著寧天進去。</br>  “朱姨?”“朱姨?”</br>  寧天叫了幾聲,屋子里沒什么回應。</br>  秦飛雪也四處在找人。</br>  就在這時,秦飛雪鼻子一抽,俏臉劇變,“不好,是煤氣味!”</br>  寧天也是一驚,隨后和秦飛雪快速沖到某個房間外。</br>  透過玻璃窗,只見房間里一個婦女癱倒在地,一股濃濃的煤氣臭氣撲面而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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