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廣坤的死,只是因為顧家想要朱家后山的玉礦而已。</br> 玉礦在西境并不少見,就算是碧璽玉礦較為罕見,但那也是玉礦而已。</br> 為了一個玉礦,顧家居然害死了朱廣坤,還害得朱家家破人亡!</br> 這聽上去不可思議,也更讓寧天憤怒無比。</br> 秦飛雪也沒想到,真被寧天說對了,顧家是為了利益!是為了一個玉礦的利益!</br> 這讓她直接忍不住罵了一聲“畜生”。</br> 韓慶華還在求饒,痛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小哥,小哥你饒了我吧。”</br> “我沒有說謊,真的是這樣。”</br> “他們就是想要朱家后山的玉礦,我就是一個打手而已,我一點都沒參與到害廣坤的事情上啊。”</br> “我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沒做!”</br> 要不是雙手被釘在桌子上,韓慶華幾乎要下跪來求饒了。</br> “等等,我、我還知道一個消息!”</br> 韓慶華忽然想起什么,趕緊大叫,“顧家的那位二爺,他喜歡生過孩子的女人!”</br> “我知道嫂子和婷婷被他抓走了,他要把她們倆送到會所去拍賣……”</br> 咔嚓!</br> 寧天手里的花瓶瞬間碎裂,表情冰冷,“你說什么?”</br> 韓慶華連忙解釋,“就是廣坤的老婆和女兒,都在顧家的二爺手里,我之前從顧家的下人那邊聽到了消息,說要把嫂子和婷婷賣了……”</br> 朱姨一聽,頓時臉色煞白、捂住心口,差點背過氣去,“婷婷、曉莉!”</br> 秦飛雪趕緊扶住朱姨。</br> 寧天皺眉,馬上道,“不可能,朱廣坤的妻女應該在天海。”</br> “你騙我?”寧天盯著韓慶華,聲音冰冷。</br> “不不不,我沒有騙你,我怎么敢騙你!”</br> 韓慶華都痛得快昏過去了,只想快點求寧天放過,怎么會騙他,“我真的是從顧家那邊聽說的,我不知道真假,但很可能是真的……”</br> 寧天眉頭緊鎖,這不可能,他在得知朱廣坤出事后,立馬派出了天魂殿的人去看護,兩人怎么會在什么顧二爺手里?</br> 就在這時,寧天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號碼來自天魂殿!</br> 他迅速接起,“喂,妖嬈?”</br> 電話那頭的妖嬈語氣很是焦急,“天少,不好了,我們的人去到天海的時候發現,朱廣坤的妻女已經不在天海了!”</br> “早在一天前,她們母女倆就回了西疆城,現在她們在顧家人手里!”</br> 聽完妖嬈的匯報,寧天身上驟然爆發出濃濃的殺氣,居然是真的!</br> “我知道了。”</br> 他掛斷電話,隨后冰冷的視線掃過韓慶華,“你知道那個會所在哪里吧?”</br> 韓慶華剛想說自己不太清楚,可是看到寧天冰冷的眼神,瞬間打了個顫,隨后大聲嘶喊道,“我、我不太清楚……但,但我大概能找到!”</br> 刷刷!</br> 寧天雙手一拂,插在韓慶華手掌中的兩支假花瞬間被拔了出來。</br> 韓慶華頓時痛得一聲慘叫、撕心裂肺。</br> 噗!</br> 就在這時,一顆黑色的藥丸拋入了慘叫的韓慶華嘴里,咕咚一聲吞了下去。</br> 隨后,那劇烈的疼痛瞬間消失,好像不存在過一樣。</br> 韓慶華半張著嘴,都傻了。</br> 寧天冷聲道,“來,帶路,去會所。”</br> “找到路,你活,找不到,你死。”</br> 韓慶華當即一個哆嗦,雙腿發軟,然后瘋狂點頭,“找、我一定找得到!”</br> ……</br> 隨后,寧天安撫住了朱姨,讓她待在家里放心。</br> 最后才和秦飛雪,坐上了韓慶華的車。</br> 韓慶華又是問人,又是求人,一番折騰后,帶著討好的笑意告訴寧天,“大人,我找到了!”</br> “那個會所叫歐芹會所,在西疆城往北三百五十公里的地方,那里已經不是華國地界了,是羅剎國的地盤。”</br> 說到這里,韓慶華吞了口水,“這……這我們還要去嗎?”</br> 畢竟一旦離開本國,到了外國地界,遇到麻煩就不好說了。</br> 羅剎國也不像華國這樣規矩分明,他們那邊的人都比較莽撞、沖動、暴躁,真要發生點啥,韓慶華絕對自己可能會交待在哪里。</br> 秦飛雪馬上分析道,“西境緊鄰羅剎國,不過羅剎國的南面也就是我們的北面,大多是空無人煙的荒野,那里緯度太高,非常寒冷,沒有多少人生活。”</br> “只有一個小鎮,叫伯利亞,那邊有一兩萬人聚居,小鎮是因礦而生,有很多采礦工人。”</br> “小鎮的生產產業都和礦業有關,而其他產業,娛樂業最火,大多都是我們國人經營的,那個歐芹會所,應該就在那里。”</br> “因為不在我們境內,所以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會在那里交易,十分危險。”</br> 寧天微微點頭,“不管那里是什么地方,我都要去。”</br> 甚至就算那個會所是地獄,寧天也要去闖一闖。</br> 朱廣坤的妻女都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坐視不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