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妙晟確實告訴過我,但我也跟他說清楚了,我們現在就是姐弟而已。”我還是能想起先前柯妙晟跟我告白時的場景,回想起來到現在,還是有點尷尬。</br> 霆琛望著我,眼中似有微波浮動,“但我看他對你并不是單純的姐弟感覺,異性之間不會有純友誼。”</br> 他說的這些我很清楚,也不否認。</br> “我知道,但我的意思他很清楚,他幫了我很多,我當然也明白他的心意,我話都已經跟他說清楚過了,我想給他點時間,他就會想通的,或許等之后他遇到對的人,自然而然這份感情也就會消退。”</br> 我總不能拒絕柯妙晟愿意成為我朋友的想法吧,呼出一口氣,我抬頭看了看霆琛,“你都說我們是老夫老妻,還擔心我會跟人跑啊?”</br> “夫人這么有魅力,我怎么能不擔心?”</br> “我有魅力,跟我結婚的你不也是嘛,顧大總裁。”我輕笑著抱住他,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br> 他伸手抱住我,往我身上蓋了蓋被子,“好,不過為了防止柯妙晟對你再有非分之想,我還是要盡量不讓他跟我們接觸。”</br> 聽著他富有孩子氣的聲音,我沒再說什么。</br> 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只要不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br> 抿著唇,我微微笑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了夢鄉。</br>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還是在霆琛的懷里。</br> 就這樣枕了他的手一夜,他的手該麻了吧。</br> 我坐了起來,霆琛也睜開了眼,“早上好。”</br> “早上好啊,難得你今天睡到這么晚。”我回頭看著他。</br> 霆琛慢慢起身,右手好像舉不起來,他擰著眉,“夫人枕著我的手,為了不打擾夫人休息,我也就睡晚了些。”</br> “你的手現在應該很麻吧。”我不禁碰了碰他。</br> 聽到霆琛的一聲,“嘶。”</br> 看來是真的很麻。</br> “抱歉啊,要不你先緩解緩解,我去洗漱。”我下了床,扭頭看到霆琛垂著手一臉痛苦,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br> 大概是我笑的聲音太大,霆琛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你在笑我啊?”</br> “看顧總這樣,確實挺好笑的。”我捂嘴輕笑。</br> 霆琛臉色一下子皺緊,“快去洗漱。”</br> “知道了。”</br> 我關上洗手間的門,不再看他。</br> 等我出去的時候,霆琛已經穿好了衣服,正站在鏡前準備打領帶,但因為手還沒完全恢復,他打得有些艱難。</br> “還是我來吧。”</br> 我走上前,整理了下他凌亂的領帶,而后慢慢替他打領結。</br> 霆琛嘴角微勾,“想想結婚這么久,你好像很少幫我打領帶。”</br> 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我點點頭,“嗯,好像是真的很少。”</br> 屈指可數的次數。</br> 霆琛看著我,語氣認真,“那以后領帶都交給夫人了。”</br> “怎么這么突然?”</br> “遞進感情啊,避免老夫老妻失去新鮮感。”霆琛說著還朝我眨了下眼睛。</br> 我緩緩笑開,“好啊,那以后就交給我吧。”</br> 打好后,我拍了拍他的領結,“顧總看看,是不是還行。”</br> “不錯。”霆琛轉身對著鏡子,很是滿意。</br> 看著這樣的他,我心里洋溢著幸福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