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答案?”我問道。</br> 柯妙晟面對著我,表情分外認真,“你一直在為相親沒提前告訴我而道歉,可我真正生氣的并不是這件事,而是我沒想到這么久了你還是不懂我的心。”</br> 他的話好沉重,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眉頭蹙緊一股難言的情緒涌上心頭,“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br> 他笑了笑如春風和煦,也讓我的心慢慢靜了下來,“我表達過對你的喜歡,你也拒絕了我,但你能接受我這個朋友我很開心,能以朋友的名義陪著你就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原以為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你應該就能明白,可沒想到你還是不理解。”</br> 柯妙晟說的上次事情是指我疏離他的事。</br> 我動了動喉嚨,如今能說的好像只有一句抱歉。</br> “對不起,是我沒想清楚。”</br> “你的道歉已經(jīng)夠多了。”柯妙晟搖了搖頭,他選了塊草地坐了下來,“我很清楚你跟顧霆琛分不開,我也不想你給我什么回應,只要你把我當做朋友就好,至于另一半的事就交給緣分,你說呢?”</br>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是我時常會覺得你對我太好了,我卻沒辦法回報你,所以覺得愧疚,才會做出這么可笑的事情來。”</br> “我可以理解,這次我也可以原諒你,但事不過三,這是你第二次傷害我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原諒你。”柯妙晟看著我,嘴角的笑容很燦爛。</br> 望著他的笑容,我也跟著扯開弧度,“一定。”</br> 柯妙晟舒了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的感覺真好。”</br> “燦燦她也是為你好,也原諒她吧。”</br> “愛屋及烏我會的。”柯妙晟朝我眨了眨眼。</br> 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我抿開唇,“本來我今天應該帶著她過來,可是她說你把她拉黑還丟給她一堆文件處理她很生氣。”</br> “誰讓她自作主張還把你帶壞了,我當然要給她點教訓了。”柯妙晟說得理直氣壯,語氣也變回了以往的趣味。</br> 聽著他的聲音,我不自覺地展開微笑,“那明天會到青橙吧?”</br> “當然,不過聽說你回去了,那我還要再去嗎?”</br> “必須啊,這段時間我不在你給青橙拉了那么多項目,你得跟進落實啊。”</br> 柯妙晟聞言往后躺了下來,“我就拿那么一丟分紅卻要處理這么多事,林總你得多分我點啊。”</br> “柯總財大氣粗,怎么可以跟我計較?”我跟著他躺下。</br> 如今的京市天空鮮少有星星了,那今晚還真就就有那么兩三顆掛在天幕。</br> “哎柯妙晟你說你這么喜歡我,將來會不會孤獨終老啊?”</br> “我不會孤獨終老的,我可是萬人迷好嘛,大不了選個差不多的過一輩子,日久還能生情呢。”</br> “你這不是欺騙人感情嘛。”</br> “才不會,開玩笑的,我只會跟有感覺的人結(jié)婚。”</br> 這天我跟柯妙晟聊了好多,也更能體會他的心情。</br> 能被這么好的人喜歡是我的榮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