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名字,我不由得皺起眉頭。</br> “讓我小心,可為什么我自己沒收到?”</br> 這點令我疑惑不解。</br> 上面的號碼看起來很陌生,而且不是正常手機號,想來是虛擬化了。</br> 霆琛也是一臉愁容,“應該可以破解,不過需要點時間。”</br> “這不會是顏石亭死前發給你們的吧?”我大膽做著猜測。</br> 不過霆琛搖了搖頭,“不像,他應該沒有我們的號碼,另外他可以直接發給你,多人發送比單人發送要麻煩得多。”</br> “說的也是。”</br> 他放下手機看向我,“現在注意力應該放在顏亦要對你不利這件事上,至于是誰發的消息并不重要。”</br> “我跟顏亦沒什么恩怨,他為什么要害我?”我明確跟他表示過自己不會回顏家,而且顏石亭又在國外休養,更何況我促成霆琛跟他合作助他顏氏,他有什么理由要害我?</br> “安全期間,葬禮不去了吧。”霆琛道。</br> 我原本也是這樣打算,可剛剛我想到了另外一點。</br> “如果顏亦要對我不利是真,又想要在葬禮上對我動手,那我葬禮沒去,他后面也一定會再找機會害我,那葬禮上的逃避又有什么用?”</br> 聽了我所說的,霆琛原本布滿愁色的面孔又加深了幾分憂慮,“你的意思是要去葬禮。”</br> 我點了點頭,“得去,葬禮上人多他不會輕舉妄動,要對我動手除非是葬禮結束后單獨找我,他才會有機會動手,你們在暗中看著,有動靜再出來,這期間我還可以試探試探他。”</br> 霆琛眼底閃出擔心,他握住我的手,“這樣太危險了,萬一我們來不及……”</br> 抿開唇,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摸清顏亦目的呀,躲避不是辦法。”</br> “再想想,我再想想。”霆琛轉過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br> 他兩只手緊緊抱拳抵在額頭苦思冥想。</br> 我跟著他在沙發坐下,靜靜陪在他身邊,我知道他都是為了我好,想要最大程度上保護到我。</br> “消息可能是顏亦身邊人發出的。”霆琛突然來了這么一句。</br> 看向他,我面上露出疑惑,“怎么說?”</br> “他要對你不利不可能廣而告之,知道的人只能是他身邊的人,顏石亭或者田蕊。”</br> “顏石亭在國外,那發消息的人就是田蕊?那她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br> 霆琛停住了,他大概也還沒想通這其中的理由。</br> 靠向椅背,后天就是顏石亭的時間了,我該去還是不該去呢……</br> “去吧。”</br> 身旁的霆琛出聲道了句,他看向我臉邊浮現笑容,“葬禮上大概率會是安全的,他不會選擇在葬禮上動手,那樣太蠢了,一旦葬禮上你有任何情況,大眾都會直接歸咎到他身上,他不會引火上身,要動手只能是日后。”</br> “所以我后天還是可以找他聊聊,或許能套出點什么。”</br> “可以,不過這么做恐怕會加快他的節奏,顏亦是聰明的,不會不知道你在試探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