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個洗手間回來,顧霆琛從后面抱住我輕聲說道,“我剛才幫了你,你應該也報答我一下對吧。”</br> 我明白他是想做什么,心里發慌,“顧霆琛,現在時間太晚了你給我老實點,我不想明天上班再遲到。”</br> “班可以不上。”顧霆琛的吻細細密密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但有些快樂的事情是必須要做的。”</br> 這是堂堂顧氏總裁該說出口的話嗎?</br> 我腦仁開始疼了,“今天你忙了一天了,我也忙了一天了,好好睡覺休息一下不好嗎?”</br> “我不累。”顧霆琛的手開始不老實了。</br> “可我累!累得要死!”我怒吼,“你知道什么是累得要死嗎?”</br> 顧霆琛開始發揮不要臉的技能了,“沒事,你不用動。”</br> 我深吸了口氣,忍住了想踹他一腳的沖動,“顧霆琛,今天晚上你要是敢碰我,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分房睡,不信你就試一試。”</br> 顧霆琛支起上半身,蹙著眉頭問道,“你很討厭跟我做是嗎?”</br> “不是討厭。”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討厭你索取無度,討厭你不考慮時間和我累不累就非要做。”</br> 顧霆琛沉默了一瞬,再次躺了回去,“林晚青,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把我拿我當你的丈夫,不然的話你是不會討厭……”</br> 后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我懂他的意思,心里感覺有些煩躁了。</br> 可能確實就像他所說的吧……</br>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睡夢中夢到了丁楠跳樓的場景,我驚醒,看外面天還黑著,便知道自己這一覺并沒有睡很久。</br> 身旁空無一人,我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才五點多鐘,顧霆琛這么早起床干什么去了?</br> 我正要下床去找他,顧霆琛推開臥室門進來了。</br> “怎么醒了?”他有些驚訝。</br> 我搖了搖頭,“你干什么去了?”</br> 顧霆琛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接了個電話。”</br> 想起昨天在咖啡廳肖涵說的那些話,我抿了抿唇開口問道,“最近有很多麻煩事吧。”</br> 顧霆琛垂下眼眸,“也不算麻煩吧。”</br> 他不想跟我說,我心里感覺有點憋悶。</br> 顧霆琛走過來從被子里面拿出了我的腳,“還疼嗎?”</br> 我搖了搖頭。</br> “是嗎?”顧霆琛意味不明地問我。</br> 我歪了歪頭有些疑惑。</br> 顧霆琛手指突然按了下我腳踝腫起來的位置,我疼得倒吸了口涼氣把腳從他手中拽了出來,“你干什么?”</br> “你不是不疼了嗎?”顧霆琛淡淡地問道。</br> 我開口有些委屈,“你這么用力按能不疼嘛。”</br> 顧霆琛冷笑了一聲,再次抓住了我的腳,“以后疼就說疼,在我面前裝堅強有意思?”</br>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了。</br> 他是在關心我,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接受就可以了。</br> 顧霆琛從醫藥箱找到藥膏,動作輕柔地幫我抹藥,“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你這樣也沒辦法去上班了,等七八點鐘我給冷慕白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等明天能走了再去上班。”</br> 我開口剛要拒絕,顧霆琛冷眼看向了我,“不許拒絕。”</br> “……”</br> 給我抹完藥,他拽過被子蓋上了我的腳,“你再睡一會兒吧,早飯的時候我叫你。”</br>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道,“謝謝。”</br> “你說什么?”顧霆琛臉色一變。</br> 我想起他之前因為我對他道謝生氣的事情,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走近點。”</br> 顧霆琛沉著臉走到了我面前,“林晚青,之前我就說過我討厭從你嘴里聽到這兩個字,你是一點也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br> 我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拽,“我對你說謝謝不是讓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生疏,而是感謝你的照顧讓我的內心此時時刻感覺很溫暖。”</br> 話落,我吻了下他的唇。</br> 顧霆琛愣住了。</br> 我勾了勾唇,欣賞著他呆愣的樣子,“懂了嗎?”</br> 顧霆琛愣愣地點了點頭。</br> 我收回抓著他衣領的手剛要躺下,不成想他按住我的后腦吻住了我,這個吻很炙熱,我能通過這個吻感覺到他的心此時此刻很火熱。</br> 一吻結束,顧霆琛喘著氣說道,“如果不是有事情要處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br> “……”還好他有事情要處理,不然我可就慘了。</br> 顧霆琛去浴室洗澡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拿過手機一看關機了這才想起忘給手機充電了。</br> 我感到無聊,拿過了剛才被顧霆琛扔在床上的手機,我知道他的手機密碼,但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一句,“我能玩你手機嗎?”</br> 顧霆琛的聲音從浴室里面傳來,“隨便玩吧。”</br> 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滿意的,他的手機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不可以看的。</br> 我打開微博想看看最近有什么瓜可以吃,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打來電話的人是葉子軒。</br> 我本來不想接回個顧霆琛在洗澡的短信過去的,但想了想還是接了,萬一真是有什么急事就不好了。</br> 電話剛接通我還沒來及什么,葉子軒便焦急地說道,“二哥,我已經都核實過了,確實所有醫院都沒有按照規定價格收費,并且因為亂用藥導致患者死亡的事情也確實屬實,現在家屬都跑到各大醫院鬧了,媒體也得到了消息,估計很快就上各大媒體的頭條了。”</br> 我心里一緊,“我馬上告訴他。”</br> 葉子軒低罵了一句什么,我沒有聽清,只聽清一句,“怎么會是你接的電話?”</br> 我垂下眼眸,淡淡地回道,“他在洗澡,我怕你有什么急事就接了,剛接起電話你就說了這么一大堆也沒容我開口說話,所以不能怪我,你剛才說的我會轉告給他的,要是沒有什么別的話要我轉告了,我就先掛了。”</br> “林晚青!”葉子軒怒意大盛,“你真夠不要臉的了,我剛才說的時候你明明可以打斷我的,可你沒有這么做就是想故意偷聽我的話,你這人的人品真是太有問題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