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琛笑著吻了吻我的額頭,“我相信你。”</br> “有人跟表姐有仇,并且清楚了解她的所有事情,當然了這個人肯定不是我。”我無奈地笑了笑,“還是你提醒她一下吧,估計她現在看見我就恨不得手撕了我,更不要說好好地說話了。”</br> 顧霆琛淡淡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來處理。”</br> “好。”</br> 說心里話我現在很高興,丁楠和周沫陽都因她而死,我覺得這是她應得的報應。</br> 只是我有些好奇跟顧清墨有仇的這人是誰,怎么會那么清楚當年的事情,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知道是顧清墨說出了當年的真相丁楠才會自殺的。</br> 到底會是誰呢?</br> 李姐把晚飯送來了房間,我和顧霆琛吃完晚飯以后,他拿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我拿著他買回來的小吃坐在一邊吃。</br> “你最近胃口好像不錯。”顧霆琛突然抬起頭說道。</br> 我愣了愣,好像確實是。</br> “好事。”他笑了笑,“你快點養好身體我們就可以造人了。”</br> 這話茬我不想接。</br> 他倒也沒再說什么,低頭繼續處理工作。</br> 等他暫時忙完休息眼睛的時候,我淡淡地問道,“顧氏最近麻煩事情多嗎?”</br> 最近不管他怎么休息,臉上始終布滿了疲憊,他特別的累。</br> 顧霆琛捏了捏鼻梁,“確實有一些麻煩事,不過剛來京市發展沒多久會遇到困難是肯定的,我早就有心理準備。”</br>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br> 他不想對我說是什么麻煩事情,不想對我說事情到底有多麻煩,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擔心,所以不想逼問他。</br> 放下手中的書,我淡淡地說道,“我過兩天去法國找茜茜和沈辰。”</br> “不是說好我陪你一起去嗎?”顧霆琛蹙了蹙眉,“我最近實在抽不出時間,要不等年后再去好嗎?”</br>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就行了,年前我要是不去看看他們,這個年我會過不好的,你放心好了,我自己一個人去沒問題的。”</br> “怎么可能沒問題。”顧霆琛沒心思工作了,把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扔到一旁,挪到我身邊不悅地說道。</br> “你也知道你的病情,你自己一個人跑到那么遠的地方要是發病了怎么辦?而且天氣冷的原因你身體還不好,你往那么遠的地方折騰一趟要是生病了怎么辦?”</br> “我……”</br> 顧霆琛打斷了我的話,“而且林成昊馬上就要舉辦家族宴會,正式將你的名字放進族譜,你去了到時候肯定趕不回來,還有白蓓蓓正在接受調查,罪名還沒有確立,你放心這個時候離開嗎?”</br> 我愣了愣,“你大概知道了什么?”</br> “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顧霆琛吻了吻我的額頭。</br> “不然你以為肖涵能有那么大能耐得到那么多重要的信息?”</br> 原來如此……</br> 看著他臉上溫和的笑容,我心里一暖,他從頭到尾都知道我想做什么,但我不說他就不問,也不會阻止我,而且一直默默地幫助我。</br> 直到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顧霆琛這個男人真的改變了很多。</br> 情之所至,我抱住了他,“顧霆琛,謝謝你。”</br> 顧霆琛失笑,“傻瓜,有什么可謝的。”</br> 我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么。</br> “李姐跟我說阮心恬找你麻煩了。”顧霆琛笑著說道。</br> 我嘲諷一笑,“她認為我陷害她母親。”</br> 顧霆琛過了良久才說道,“我已經讓葉子軒安排她去法國了,以后應該也不會回到國內了,不用太把她放在心上。”</br> 我輕嗯了一聲。</br> “不開心?”顧霆琛放輕了聲音,“你要是不開心就講出來。”</br> 講出來能改變什么?</br> 難道他能不管阮心恬讓她以后自生自滅嗎?</br> 我推開他摸著我臉的手,“沒不開心,你出于責任管她我不會有意見。”</br> 奶奶從小對他的教育并不是教育他做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什么事情都先考慮劃不劃算,值不值得,有沒有必要,而是很多時候都要講忠孝禮義信,所以他做不到在阮心恬遇到困難的時候選擇視而不見,這我確實是可以理解的。</br> 第二天顧霆琛早早就起床去公司了,顧清墨認定了是我報出了當年的事情,我下樓以后她一直跟著我屁股后面說一些暗含嘲諷的話,我小腹也沒那么疼了,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了,我怕我再聽她念下去會忍不住罵她。</br> 到了公司大門口,我看到了白蓓蓓。</br> 劉光漢幫她請了頂尖律師,在沒確定她犯下的罪行屬實的情況下,警察那邊沒辦法再扣押她,我沒想到她從警察局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我。</br> 她倚靠著車站著,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br> 我本想當做沒看到她直接進入公司,但她是為我而來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我進公司,快步追上我攔住了我的去路,“眼睛這么不好使嗎?”</br> 我眼神淡漠地看著她,“白總有事?”</br> 她挑眉,“聊聊?”</br> 我并不想跟她聊,她心里也清楚所以直接來我公司門口堵我了,我怕她會突然發瘋在我公司門口鬧事,肯定會同意跟她聊聊。</br> “林總還真聰明。”我嘲諷地說道。</br> “放心好了,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白蓓蓓雙臂環胸,“去對面的咖啡廳坐坐吧。”</br>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br> 進入咖啡廳找了個位置坐下,阮心恬開門見山,“那些資料是誰給你的?”</br> 我手指放到桌子上敲了敲,“白總,你應該知道你犯下過多少不可以犯的錯誤,所以你具體是指哪些資料?”</br> 白蓓蓓瞇了瞇眼睛,“林晚青,不得不說你跟我真的很像,能忍心又硬,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可以說你現在已經把我那么多年的努力都毀掉了。”</br>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當年那些不堪的過往也都被你曝光了出來,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劉光漢,與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現在也不可能了,可以說你現在已經為你的孩子報了仇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