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聲,“我對你說謊?到底是誰對誰說謊啊?我就想問你,我差點死在停尸間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又跟誰在一起?”</br> 顧霆琛蹙眉,“怎么突然提那天晚上的事情?”</br> “你還提昨天的事情呢,我為什么就不能提那天晚上的事情?”</br> 我就是很生氣,一想到我差點死掉的那天晚上,他跟阮心恬在一起,我心里就憋悶。</br> 原本我以為他那天晚上是在應酬,在應酬之余還想著給我送吃得過來,現在想想真是可笑。</br> 我自己在家吃飯,他卻跟阮心恬在飯店有說有笑的吃飯。</br> 顧霆琛深吸了口氣,語氣不好地說道,“林晚青,我們就不能好好的交流嗎?”</br> “你要是覺得我態度不好,那我們可以不交流。”</br> 既然誰都不愿意好好交流,那還不如保持沉默,等什么時候氣都消了再說吧。</br> 我轉過身,什么話都不打算再說了。</br> 我心里有氣,發泄不出去憋得難受,怎么也睡不著。</br> 察覺到顧霆琛的手在我身上移動,我徹底炸毛了。</br> 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怒目瞪著他,“顧總需要解決生理需要,我可以幫你把阮小姐叫過來,她應該很愿意為你服務。”</br> “你要是不好意思跟她說,我幫你說沒事的。”</br> 話說完,我拿起手機就給阮心恬打去了電話。</br> 顧霆琛起身,眼神冰冷地看著我,“林晚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br> “我知道。”</br> 電話通了,我把手機放到耳邊淡淡開口,“阮小姐睡了嗎?”</br> “你有事?”</br> 我冷笑了一聲,“阮小姐,你心愛的霆琛哥現在需要你的服務,麻煩你現在過來一下吧,等你服務結束,我會給你錢的。”</br> 阮心恬愣了一下,隨后怒吼道,“林晚青,你在說什么?有你這樣侮辱人的嗎?”</br> “抱歉,我應該跟你先談一下價錢的,你隨便開,反正你心愛的霆琛哥有的是錢,再說就算不給你錢,這些年他給你買的車和房,以及生活費也夠你服務他一次了,你不是愛他嗎?你的機會來了,你確定不把握住嗎?”</br> “林晚青!你欺人太甚!”</br> 話音剛落,顧霆琛就從我手里搶走了手機,然后摔在了墻上。</br> 手機瞬間四分五裂,壞得不能再壞了。</br> 我看向他,眼里滿是怒火。</br> 他也是一樣,臉上表情可怕得像是要殺了我一樣。</br> “你心疼了?”我冷笑著問道。</br> “你心里有怨氣沖我來就行了,侮辱她干什么?她對你做什么了,以至于讓你這樣去傷害她?”</br> “顧霆琛,你誠實點面對自己的內心不好嗎?你最開始愛的人就是她吧,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都不甘心對嗎?既然這樣,那我這么做沒有錯啊,我是在幫你,幫你把不敢說出口的話說出來。”</br> 我深吸了口氣,強忍住想哭的沖動,“我算什么啊?我頂多算個替代品,你對她無法釋放的愛,只能寄托在我的身上不是嗎?”</br> 顧霆琛暴怒,“林晚青!這么多年我對你的感情,在你看來就都是假的嗎?”</br> “難道不是嗎?”</br> 我心里的怒氣和怨氣達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不愿意放手是為了什么嗎?不過是因為我是劉家的女兒,還是林家的干女兒,我的這些身份,讓你的事業可以在京市,甚至在國外都可以發展得很好,你對我一直都是虛情假意,對阮心恬你才是無法割舍的愛,你放心好了,畢竟一日夫妻白,就算我們分開了,你跟劉家和林家的合作,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你愛阮心恬就去找她吧,沒必要顧忌我而小心翼翼。”</br> “林晚青,你真是好樣的。”顧霆琛臉上的笑容可怖,“我真是沒想到,你原來是這樣想我的。”</br> 他眼里的寒意幾乎能將人凍死,緊握成拳頭的雙手,代表他正在忍耐著心里滔天的怒意。</br> 我還以為他會對我動手,但他并沒有。</br>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然后下了床。</br> 走出房間之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br> 他眼里是滿滿的心痛和失望。</br> 房門被他摔的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力道之大讓我恍惚覺得房子都跟著晃了一下。</br> 這一夜注定無眠。</br> ……</br> 今天要去度假村,盡管我一夜沒睡也是要去的。</br> 我早早起了床,收拾好就出門了。</br> 打車到了度假村的時候,林玉心和周沫陽已經到了。</br> 周氏來的人是周沫陽,讓我感到有些意外。</br> 假期之前檢查,這種事情周沫陽是沒必要親自過來的。</br> 我遲到了,林玉心沒少陰陽怪氣地說我。</br> 我沒心情搭理她,全當做沒有聽到。</br> “果然總裁夫人就算不一樣,去哪里都那么大的架勢,讓這么多人等你一個人,要說顧總也不缺錢,你真沒必要這么辛苦,況且你也沒能力去工作,還不如在家當好家庭主婦。”</br>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依舊不理會她的話。</br> 張闊遞給了我一份文件,我接過看了一眼,然后從周沫陽說道,“周總,我們一起去徹底檢查一遍吧,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br> 周沫陽點頭,“好。”</br> 他看了林玉心一眼,臉上滿是不悅,但他也沒多說什么。</br> “晚青,我看你今天怎么這么憔悴啊?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周沫陽關心得問我。</br> 我笑了笑,“確實沒怎么睡好,不過沒什么事。”</br> 檢查安全隱患馬虎不得,所以一直到下午一點,我們才全部檢查完。</br> 我們大家坐在研究所外面的椅子上休息,研究一會兒吃什么。</br> 一夜沒睡,再加上又忙了這么久,現在感覺很困,整個人很沒精神靠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了。</br> “先去吃飯吧,等吃完飯再好好休息。”周沫陽走到我身邊,聲音溫柔地說道。</br> 我看向他,見手里拎著盒飯。</br> “都是你喜歡吃的菜。”他笑著說道。</br> “謝謝你。”我接過盒飯,“周總真是雪中送炭,我快要餓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