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半夏疾馳著朝回趕的同時,她并不知道,因為冷鷹突然榮登為大漠北院王的消息,在草原上不脛而走,此刻的大漠內(nèi)外,正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樣的消息傳出,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就好比,如蘇半夏這般,因為某些原因,對于大漠的新號令略微滯后的人。
“你說什么?那個異族首領(lǐng)冷鷹,居然坐上了北院王的位子!”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父王他是瘋了嗎!”
草原某一個角落,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荒原雜草帳篷里,傳出了成年男人的尖利吼聲!
這聲音十分激烈,甚至還因為激動變了調(diào),其中更是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而眼前這個身處在荒漠里,渾身被厚重且破爛的獸毛大衣包裹著的年輕男子,不是別人,他正是幾乎被整個大漠都‘遺忘’了的大漠六王子耶律恒!
經(jīng)過上次,耶律恒對蘇半夏欲行不軌得罪了人之事后,他便被耶律堯給直接廢了。
再到后來,漸漸的,連大漠王也對他這個六兒子不再報什么大的期望。先是因為一些緣由,將他送出王宮,而后便是把他丟在了這片鳥不拉屎的荒原上。
表面說是,給一個機會,讓耶律恒在這乖乖鎮(zhèn)守鍛煉一番。
但誰出來鎮(zhèn)守草原,墻上頭不給你派發(fā)個一兵一卒的呢?
而耶律恒的身邊,別說是什么士兵手下了,唯一有的,就只是那兩三個伺候他的奴才!
事情都如此了,誰又看不出大漠王這番是將他放逐在外,給徹底的遺棄了!
耶律恒既沒有像耶律赫一樣,有個得寵又聰明的母妃,更沒有像耶律堯那樣,在大漠王心中的重要位置。
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加上現(xiàn)在成了廢人,今后也生不出兒子了,他這一出宮,基本此生都沒有機會再回去了!
而起初,耶律恒也想過去爭取機會,但殘酷的現(xiàn)實總是會教他做人。
經(jīng)過好幾次提出面見大漠王無果后,耶律恒也逐漸沒了這些心思,只當是自己命不好,倒霉!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比不上人家!
原本時間久而久之了,耶律恒心中的怨氣也慢慢淡了,反正他知道也是個廢人,大不了就在這荒原地帶蹉跎完一生便罷。
沒想到,今日!他突然收到了冷鷹上位的消息!
這下耶律恒是徹底的坐不住了!
“耶律赫和耶律堯兩個人耀武揚威的也就罷了,這個異族之輩跑來湊什么熱鬧?”
大漠人一向排外,更不喜異族人,耶律恒也不例外。
“六王子,這也不關(guān)咱們的事。”旁邊站著的宮奴撇了撇嘴。
其實他想說的是,大爺你再怎么生氣,再如何去關(guān)注這些事,人家大王會搭理你么,會讓你回去嗎?
不難看得出來,這些個奴才對于耶律恒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逐漸沒了當初該有的恭敬,說幾句話就開始了不耐煩。
畢竟一個被拋棄在外的王子,地位和他們相比也高不了哪里去。
誰又會在意他呢?
說實在的,這些人的心里還有些埋怨他,要不是跟著耶律恒,他們怎么會一起被流放到這樣的鬼地方來。
耶律恒又不是傻子,再說身邊奴才那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他怎會不知道底下人的鬼心思?
換做以前,他定是會當場發(fā)怒的,指不定還會將這些家伙大卸八塊。
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后,耶律恒也明白了一些道理,更不會像以前那般行事莽撞。
耶律恒抬頭看了眼,那個還在暗暗朝著自己翻白眼的奴才,眼底劃過一道異色,突然從自己的手腕上順下來了一根金手鐲。
而這,也是他渾身上下,唯一一個值錢的東西了。
宮奴看到那價值不菲的金手鐲,原本的不耐煩頓時消失,他雙眼放亮,搓著雙手道,“六王子,這多不好意思啊!”
說著宮奴伸手就要去拿!
耶律恒卻是一個側(cè)身避開了他的拉扯,而后道。
“不急,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
有不菲的報酬拿,宮奴自然是笑開了眼,“哎呀,什么幫不幫的,這都是奴的分內(nèi)之事!六王子請說請說!”
“馬上去明月湖,幫我去給四王兄傳個信,就說許久不見了,我有急事想要見見他。”對于耶律堯他是不抱希望了,那家伙對自己恨之入骨,且向來陰狠毒辣,自己若再去找他,豈非是自掘墳?zāi)埂?br/>
宮奴才不管耶律恒初囑咐著什么呢,雙眼放光只緊緊盯著金手鐲,然后悶頭答應(yīng)算完!
“好勒!六王子放心,奴這就去幫你傳信!”
說完,宮奴一把搶過鐲子,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這營帳里。
“喂,你……”
耶律恒追出去還想再次囑咐些什么,但外面已經(jīng)沒了那宮奴的身影。
罷了……他不能隨意離開這地方,派人去傳信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所以此刻只能繼續(xù)等消息!???.BIQUGE.biz
然而,耶律恒這一等,便是足足等了快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