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著吼出他的名字,蘇半夏趕緊站起身,將那些倒在他身上的大小石塊兒推開。
如她所見,燕綏已經昏迷了過去,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連方才自己叫他的名字,他都沒任何的反應!
蘇半夏的雙眼漸漸涌出水霧,動作也開始顫抖了起來,不過手中救人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燕綏!燕綏!”
終于看清了他的人,蘇半夏眼中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雖然他已經倒在地面上,但不難看出他那姿勢,即使是在昏迷了最后一刻,也是在盡力保護著自己。
“臭男人,誰讓你當肉墊的!你傻不傻!”
蘇半夏聲音愈發哽咽的同時,也在奮力將他從碎渣里拖出來,這段‘路途’過程很艱辛,畢竟他是個成年男人,此刻還昏迷的像是一頭死豬一般,為了不繼續弄傷他,拖拽的過程很費力,也很難。
好幾次蘇半夏都摔在了碎石縫隙里,身上也不知被碰破了多少皮,但她愣是咬牙沒有吭一聲,堅持到最后將燕綏帶到了相對于安全的草地上。
然而,離開倒塌的洞窟到了草原上后,也僅僅是好了那么一點而已。
別忘了,今年的大漠的格外的冷。
這場大雪不知道是下了多久,哪怕是到了此時此刻,也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所以出來后,四遭的雪風刮來,可謂是寒涼刺骨。連蘇半夏都經不住打了個冷顫,更別說是還昏迷著的燕綏了。
看著他逐漸被凍得蒼白的臉,蘇半夏拿出身上僅存的藥丸給他事先服下,又深知寒風的冷,蘇半夏更沒有絲毫的遲疑,繼續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裹在了他的身上。
草原漫天大雪下,兩人就這樣蜷縮在洞窟外的草原高坡下,對著一堆隨時都會被雪風吹滅的火堆取暖。
“燕綏,趕緊給我醒過來知道嗎,你若是不醒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說話間,蘇半夏的聲音越發的低,雙眼也逐漸朦朧。
到底是人生肉長的。
蘇半夏還將自己的僅存的外衣給燕綏套上,怎么會遭受得住這樣的雪風侵襲?
但是現在沒有了馬匹,大雪覆蓋了前方,連方向都找不到。
他們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被凍得迷迷糊糊前,蘇半夏吹了吹口哨,只期盼著,雪團子能快些趕過來!
然而她卻不知,雪團子此刻去營救耶律赫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從荒原到這地方。
就在高坡下,兩人面前唯一的取暖火堆,即將被雪風吹滅之時。
風雪侵襲的草原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響,只見前方,離蘇半夏燕綏兩人不到十米距離的位置處,忽而出現了一輛十分華貴的大漠馬車。
“停。”
“小王殿下,怎么了?”
耶律堯掀開了簾子一角,瞇眼看去前方的高坡角落,“那里好像有人。”
……
俗話說的好,瑞雪兆豐年。
但今年這大漠的雪再繼續下下去,別說是兆豐年了,就說草原上圈-養的牛羊馬兒,都不知道會死多少。
可是對于這些,大漠的主人大漠王,似乎并不在意。
此刻居然還在朝陽正殿里夜夜笙歌。
外面的宮侍來了后,看著不斷傳出鶯歌燕舞的內殿,都是搖頭嘆氣,“哎,這位新晉的美人,到底是有什么樣的魔力,居然將我們大王迷成了這樣,這都好幾日了,大王不僅不見諸多外部,連大漠內外的事務也沒處理了。”
旁邊的人附和,“可不是啊,外部的那些人,最近正怨聲連連呢。”
但是他們只是奴才,只敢在這說道一二,誰又敢真的到大王跟前多嘴呢?
就在朝陽正殿外面的宮侍心急如焚時,無人知道,內殿中的女子,正在隨時準備著伺機而動。
軟榻邊上,暮夏看著已經陷入了昏睡著的大漠王,眼中劃過異色,輕輕伸手推了推他。
“大王,大王?”
大漠王眉頭皺了皺,嗯了聲,道了句美人后,轉身又繼續睡下。
這一次,睡的似乎比之前更沉了。
暮夏滿意一笑,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將旁邊香爐里的‘情香’粉用絹帕藏起來,然后再確定大漠王不會輕易醒來,這才溜去了旁邊的偏殿。
內殿是大漠王住的寢殿,而他處理公務一般都是在偏殿的書房里。
“終于有機會進來了。”成功溜進偏殿的暮夏,雙眼泛著金芒,開始在四周翻翻找找。
從她的動作便可以看出,暮夏的目的性極強,看來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來的。
“不是這個,不是不是。”
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暮夏逐漸沒什么耐心起來,翻找的動作也越發粗魯,搞的偏殿里噼里啪啦聲連連不說,以至于外面有人來了朝陽正殿,她居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