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家業?”余煜祺挑挑眉。
“對啊,難不成你就這樣一直在外面呆著?”秦以涵反問道。
“還早著呢!我還年輕,著急什么?”余煜祺無所謂的說道。
“你還年輕啊,你都快二十八了,還年輕,開玩笑呢!”秦以涵倒是反應很大的說道。
“我不年輕,你也不見得年輕啊,大家都是奔三的人,奔三的何苦為難奔三的呢?”余煜祺打趣的說道。
“很好笑是不是,女人的年齡不是拿來讓你開玩笑的。”秦以涵瞪了余煜祺一眼,不滿的反駁道:“告訴你,要奔也是你先奔,你三十的時候,我都是二十六七而已。”
“無所謂啦,反正我都還沒有玩夠呢!等我有些事情做到得心應手的時候,再說吧……”余煜祺似乎有點感觸的說道。
“得心應手?你還有不得心應手的地方啊,女人還有事業,你看上去,都挺得心應手啊?”秦以涵如實說道,要是余煜祺現在這副模樣還不叫得心應手的話,那什么是得心應手?
余煜祺只是淡淡的一笑,卻只笑不語。
看到余煜祺這樣的笑容,秦以涵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很隱晦的說道:“其實……有些東西,不應該老是記住的,該忘記的時候,就應該忘記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以涵知道,在余煜祺面前也不是百無禁忌,什么都可以說的。有一個人,一直住在余煜祺的心里,她知道的,這也就是為什么,余煜祺有時候老是拿她和他開玩笑的時候,秦以涵一點都不介意,而且始終把余煜祺當哥們看待的原因。
心里面住著一個人的話,是趕也趕不走的。哪怕那個人,跟他不一定在以后的日子還存在著交集。但是總有一個人,曾經那樣深刻的影響著自己,深刻到,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沖刷,也未必能夠刷掉印記。
“忘記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余煜祺卻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就算了,當我胡說就好了。”秦以涵知道不應該再多提的,所以她也沒有想要再往深入之中探討下去的意思。
余煜祺狐疑的看了秦以涵一眼:“你剛剛分明就是在不知道胡謅些什么。沒有喝酒就發酒瘋了?”
“才不是了,”秦以涵連忙反駁道:“哎呀,不要說這個了,說回我們剛剛的那個話題吧,你都還沒有回答我,你什么時候才肯回去繼承家業啊?”
“干嘛這么關心這個啊?難道你是我爸媽派來的,勸我回去的?”余煜祺又問道。
“才不是呢!再說了,我勸得了你嗎?”秦以涵反問道,她當然知道自己在余煜祺的心目中還沒有到這么重要的地位,連余曉曉,都勸不動的人,她又哪里有這么多的能耐。
“勸得了啊,我回去的話,就拉上你一起陪葬就好。”余煜祺又是一句語不驚人誓不休。
“切,拉我陪葬有屁用,真要拉人陪葬的話,你還不如趕緊找一個能夠哄得了你爸媽的兒媳婦。搞不好還可以緩解你爸媽和你之間老是僵持的關系。”秦以涵不屑的說道。
聽余曉曉說過,余煜祺在英國工作的時候,很少回家,基本是一年一次,但是每次回到家中,都是不歡而散的,原因就是繼承家業的問題上依然存在著嚴重的分歧。雖然余煜祺看上去就是一個紈绔子弟,好像什么東西都很隨便的樣子,但是他還是有著相當執著的一面的。
“你以為現在的媳婦很容易找啊,不如這樣吧,咱倆湊合湊合吧,反正我爸媽也挺喜歡你的。”余煜祺說著就像一個哥們那樣,搭著秦以涵的肩膀,對秦以涵建議道。
“湊合湊合?”秦以涵白了余煜祺一眼,然后沒好氣的說道:“余煜祺,你就算是要向我告白的話,也像樣一點吧,有你這樣說話的嗎?鬼才樂意跟你過一輩子。而且啊,一點誠意都沒有,好歹也先拿一個幾克拉的鉆戒給我吧……”
“幾克拉?秦以涵,你是詐騙集團啊,但是你這手法不怎么高明,我什么便宜都還沒有撈到,你就先K我幾克拉的鉆戒?你也太缺德了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倒貼著幾克拉的鉆石戒指想要跳上我的床……”余煜祺一副驚訝到近乎夸張的神情對秦以涵說道。
“是哦,那你在那些女人里面挑就好啦,干嘛還要委屈你老人家跟我湊合湊合?”秦以涵給尹哲昊又是一記白眼。余煜祺經常說話,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她有時候還真的想知道,這樣口賤的余煜祺是怎樣把那些各色女人給騙上床的。
“再說了,沒準我下半年的桃花旺,然后能夠給我找個好男人呢!用得著跟你湊合湊合。”秦以涵信心十足的說道。
“你還有桃花?”余煜祺挑了挑眉,分明對秦以涵的話表現出深度的質疑。“今年都快過完了,你還有桃花,你確定那不是曇花?”
“桃花還是曇花,到時候我找到了就見正章了嘛,哎哎哎,話說回來,你醫院那里,有沒有適合我的好同志啊?”秦以涵有點期待的問道。
“你該不會是指望上我幫你找一株好桃花吧?”余煜祺反問道。坑爹嘛?
“朋友義務,介紹介紹一個總可以吧?認識認識,也沒有非要說他就是我的那一半啊!”秦以涵連忙解釋道。
“算了吧,放著一個這么好在眼前你都不要,你那樣的審美觀,我也不知道該介紹什么給你才對。再說了,你那身跆拳道什么的,沒準先把人給嚇跑了。”余煜祺連忙擺擺手說道。
“為什么?我練跆拳道,那是保護自己,強身健體用的,有沒有招誰惹誰的,我怎么了我,有問題嗎?再說了,你不也學跆拳道的嗎?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嗎?”秦以涵不滿的反駁道。
“所以說這就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差別啊,我學跆拳道,要是跟女朋友在路上逛街的時候,碰上什么壞人,我可以保護她,這叫做man,但是要是誰當了你的男朋友,要是碰上什么壞人的話,你立即上去先把那壞人給揍了一頓,這叫做男人婆。這就是差距,在喜歡的男人面前,你不應該自揭短處的,你明白嗎?你喜歡鋤強扶弱,你喜歡拔刀相助,你喜歡儆惡鋤奸,有時候,也會害你沒有了一段好姻緣的,所以說,學著女人點吧。”余煜祺真心真意的對秦以涵建議道。
“要不然的話,你真的就只能跟我湊合湊合了。”余煜祺又補充道。
聽完余煜祺的話,秦以涵有點不高興,看著余煜祺,反問道:“難道真的沒有人喜歡真正的我嗎?要是我裝作一個不是我的我,也只能騙人一時,又不能騙人一世,難道我就不可以是一個暴力的灰姑娘等待一個需要我保護的王子嗎?”
“暴力的灰姑娘?你以為童話是真的嗎?童話之所以是童話,會被人向往著,是因為有足夠的美好,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不存在著童話的,你明白嗎?階級觀念的不同,自然會培養出不同的人,要是兩個世界觀人生觀完全不同的人相處在一起,很快他們也會覺得越難越難受而已。然后最后也是會意見不合而分開,就像為什么你喜歡交什么樣的朋友,你很快會發現,那些你喜歡的朋友,跟你志趣相投的朋友,往往生活背景都是跟你有所類似的才會這樣聊得在一起。要是這個世界上有什么灰姑娘的故事,最后很多也不過是離婚收場而已。”
秦以涵沉默了起來,余煜祺說的話,也許說的很殘忍,但是也很寫實。
門當戶對,也許是一句古話,但是絕對不止是一句古話而已。
“怎么了?不高興?”余煜祺看著秦以涵,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試探性的問道。也有點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重了。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要按照你這么說的話,我什么時候,才能夠找到一個跟我一樣的男版灰姑娘跟我湊合湊合而已。”秦以涵慢慢的說道,語氣之中不像是不高興,只是有點疑惑而已。
“或者找一個傻冒的王子也成啊。”余煜祺像是一句安慰的說道:“每個階層都總有幾個傻冒的想法是很特別的,所以,搞不好,你碰上了。”
“是嗎,你的意思就是說,娶灰姑娘的王子,原來是異界二~逼青年啊。”秦以涵沒好氣的白了余煜祺一眼,這算是什么狗屁安慰。只能算是一個冷笑話。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余煜祺的意思,就像是她有時候,并不能走進余曉曉的世界,也不能走進余煜祺甚至是尹哲昊的世界當中一樣,也許,這就是不同階層的不同人生觀價值觀造成的。
那么,金道錫,也是曇花一現而已嗎?
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他而已。
因為現實生活中根本沒有,所以才會有一個灰姑娘的奇遇記吧。只屬于夢中的美好,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雖然聊完這個話題后,秦以涵承認心中是有點疑惑的,但是這樣的疑惑的心情也沒有影響她太久。
兩人在沙灘上逛了好一段時間之后,才發現已經差不多將近午夜了,于是按照原定的計劃,秦以涵先去了余煜祺的客房中,消磨了一段時間直到凌晨三點,余煜祺也沒有睡覺,只是陪著秦以涵一直在看些重播的肥皂劇,雖然連連打著哈欠,就是怎么都不肯睡一會兒。也許是因為出于心中一點點作祟的歉意。后來大家恢復了說說笑笑,但是彼此也沒有再多提那件事情了。
“三點了,我去換換衣服。還要化妝。”看著墻上的掛鐘,說著秦以涵不情不愿的拿起包包,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化妝?你怎么不去那邊,讓她們幫你畫啊?你畫?行嗎?”余煜祺對此抱有很嚴重的疑問。
“誰說不行的,曉曉已經每天晚上都逼著我練習兩遍了,我雖然沒有曉曉這么厲害,但是至少我也畫的像一個人。”秦以涵在浴室里面回答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后,秦以涵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左瞧右瞧,終于有點小成就感。
但是等到秦以涵準備打開包包,拿出衣服來換的時候。
沒過多久,浴室里面突然傳來了驚呼了一聲。
當然外面的余煜祺也聽得到。
余煜祺走過來,敲了敲門,問道:“以涵,怎么了?”
沒有想到此時門卻打開來了,出來一個上好妝卻氣沖沖的女人,這副摸樣,簡直是要去殺人。
“走開,我要打電話。”
“打電話?這三更半夜的,你打給誰啊?”余煜祺有點莫名的問道。
“打給你的好表妹,她把我害慘了!”秦以涵咬牙切齒的說道。
“怎么了,曉曉怎么了?”余煜祺繼續追問道。
“噓,不要吵。”正在打電話的秦以涵惡狠狠地兇了余煜祺一把。無辜的余煜祺只好立即閉上了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秦以涵。還是第一次,跟一個女生上房間,什么都不做,還要平白無故的被人家兇了一把。
“喂……”余曉曉聽到電話之后,模模糊糊的應了一句,都不知道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當中。
“喂,余曉曉,你干了什么好事啊?”秦以涵待電話接通后,就是一副不客氣的語氣。大聲的對余曉曉吼道。
“大姐,你沒事吧?現在凌晨三點,你打過來問我做了什么事?我還要問你干嘛吵著我睡覺呢!”睡得正香的余曉曉被秦以涵這樣的一吼,算是吵醒了,當然語氣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為什么要吵著你睡覺?我還要問你,為什么你要把我的小禮服給改了,你讓我怎么穿?”剛剛秦以涵去試穿小禮服的時候,突然發現了衣服居然比原來的還要小了很多,而且,還很有著重的突出了她的前凸后翹的。
秦以涵覺得有點不對勁,便查看了一下衣服針腳位置,眼尖的她很快就發現了小禮服被大面積改動過的痕跡,既然不是她拿去改的,大概也只有閑著沒事干的余曉曉拿去改動過了。
“對啊,我是改了,怎么了?”似乎余曉曉還沒有發現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
“你干嘛要改啊,我穿上已經夠辛苦了,你還改?你要不要人活啊,這衣服還能穿嗎?我是不是得把身上的肉給削了才穿的上啊,你讓我去參加婚禮還是讓要去參加萬圣節派對啊?”秦以涵非常生氣的說道。
“有那么夸張嗎?我就是看你胸前沒有多少肉,我才改的,連裁縫師傅都說我改的好呢!”余曉曉不服的說道。
“你神經病啊,”秦以涵索性破口大罵道:“你改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現在我根本就穿不了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穿不了的。我可以認真比對過幾次的。”余曉曉打包票說道:“你試過了嗎?”
“我,我……當然試過了。”此時秦以涵的話卻變得支吾起來了。
“你真的試過?”余曉曉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狐疑的再次問道。
“我試過了,很緊啊,拉鏈都拉不上了。”秦以涵只好如實的說道。不是拉鏈拉不上,只是一拉上的話,會有點小性感而已。但是對于秦以涵而言,卻是一點性感,她都不想要。
“緊就對啦,要的就是緊得效果,要不然,你的事業線怎么逼出來啊,還有啊,拉鏈不可能拉不上的,你讓人幫你拉一下就好了。好了,不要再吵我了,我要睡了,再見。”余曉曉說著就徑自先把電話給掛上了。
“喂,喂喂!”秦以涵無論怎么喂,也沒有用了。
“怎么了?”此時在一旁余煜祺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秦以涵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了。”就算說了,余煜祺也幫不了忙,有時候,秦以涵真的不喜歡余曉曉這種不顧她想法的做法。
說著拿著衣服,又重新回去了浴室。
“干嘛非要這樣子,這不是害我成箭靶,讓張慧芳她們有話可說嗎?”在浴室內,一邊艱難的穿上禮服的秦以涵,一邊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畫的再美的妝容,現在也是一副不爽的模樣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要碰上棘手的問題,背后的拉鏈秦以涵根本用手夠不著。來回試了幾次,還是相當的困難,秦以涵無奈之下,只好打了浴室的門,對門外的余煜祺喊道:
“余煜祺。我要你的幫忙。”
“怎么了?”余煜祺聽到幫忙二字,便走了過來。
之間秦以涵探出一個頭來,看著余煜祺,對余煜祺說道:“余煜祺,你要幫我拉一下我背后的拉鏈了,我拉不上來。”
“恩?”余煜祺愣了一愣,可是還沒有等余煜祺反應過來,秦以涵已經用手捂住了胸前的禮服打開了門來。
一邊轉過身,一邊背對余煜祺說道:“幫我拉一下吧,反正你這些事情也做過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