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者(胡歌 王凱 靳東主演) !
此刻,程錦云的大腦雖然一片混亂,但臉上依舊掛著一絲不可捉摸的含蓄微笑?!盎葑有〗愕尼t術很高明,我跟她的父親關系特別好,經常到她家里喝酒?!泵髋_從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列車員證件,遞到董巖面前用中文說道,“我是小野三郎,這趟軍列的乘務員。”“小野三郎?”董巖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訝異道,“你不是請病假了嗎?”“偶感風寒,已經好了。正巧,橫田君托我……托我帶幾塊表去南京?!泵髋_低聲說著,顯得很神秘?!霸趺茨銈內毡玖熊噯T也‘走私’嗎?”“我們也要養家糊口啊?!泵髋_打開自己的皮箱,除了隨身衣物,另有一格裝著各式手表。董巖怕其他人看見,示意他關上箱子。明臺懂了,在關閉皮箱的同時,極為懂事地取出一款精致的手表悄悄地塞給董巖:“剛上市的瑞士表,絕對正宗貨?!倍瓗r一擺手,露出一絲不耐煩,示意他趕緊上車。明臺點點頭,上車前還不忘替程錦云拎皮箱:“惠子小姐,異國他鄉,有了您的陪伴,這寂寞的旅途真是太美好了?!薄爸x謝小野君?!背体\云微笑道。
就在二人即將登上列車門的時候,董巖突然喊了一句:“等一下?!眱扇寺劼曂瑫r回望,程錦云的手心里沁著絲絲汗水?!盎葑有〗?,按規定,您只能待在列車員的車廂休息,等到了鎮江,中村先生上了車,您才能換到貴賓包廂?!背体\云謙遜地一彎腰:“嗨!”明臺心底忍著笑,轉身大跨步上了車,程錦云快步跟上。隔著車窗,明臺一雙敏銳的眼睛關注著月臺上絡繹上車的汪偽官員們,而程錦云此刻身子貼著包廂門,專注聽著車廂過道上的腳步聲?!爸x謝?!背体\云道。
“你下次最好不要冒充日本女人,你一點也不像。”明臺微微一笑,道,“而且,你的日語并不好?!薄坝袝r候,沒得選?!背体\云的口吻平淡,不似辯解,“假身份不是白換來的?!薄澳銡⒘四愕募偕矸荨!薄拔腋愫苁靻幔俊薄耙换厣厥?。”程錦云笑而不語,明臺也回以微笑結束了兩人的對話,彼此心照不宣。不久后,列車緩緩啟動,開出了車站。夜幕悄悄降臨,“櫻花號”專列像一條蜿蜒爬行的火蛇,噴吐著毒焰,朝前飛躍?!拔乙O法去餐車。”明臺道。“我跟你想法一致。”程錦云答。明臺抬眼看她,錦云解釋了一句:“我送給中村先生的禮物在餐車上。”明臺沒做回應,他知道那話里的意思,即炸藥未隨身攜帶,而是在餐車中,那里有內應?!澳懵犖艺f,我的禮物是隨身帶來的,我覺得用餐車放禮物比較恰當。如果你在餐車的包廂里有靠得住的朋友,我樂意替你效勞?!泵髋_客氣道。“我并沒有可靠的朋友,如果有,我就不必冒險上來了?!薄拔覀兒献靼??!泵髋_提議,“如果合作,勝算和生還幾率都會提高?!薄安槐亓恕N矣X得各自為營比較好?!背体\云婉拒。“我覺得,團結協作更利于開展工作。”“兩邊動手,如有一方失誤,另一方還有取勝的希望。”“一方失敗,另一方很可能陷入困境,被迫取消行動?!薄敖^對不可能取消行動。”“對。”突然,包廂門被人大力地推開,就在包廂門被推開的這一霎,明臺迅捷地一把抓住程錦云的手臂,猛地一拽,突然襲擊地給程錦云一個“吻”。
程錦云的臉憋得通紅,手卻自然地攀上明臺的肩,只聽門外是軍靴聲和刺刀撞擊門的刺耳聲。
“惠子小姐,惠子小姐?!倍瓗r沖進來叫道。明臺松開手,故作尷尬地回頭賠笑著,兩名日本憲兵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董巖看到兩人的舉動也覺尷尬,忙解釋道:“這位是中村先生的私人醫生千代惠子。”程錦云“嗨”了一聲,半鞠躬,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薄斑@一位是……”日本中尉看著明臺問道。董巖還未開口,明臺搶先一步,用流利的日語自我介紹道:“我是惠子小姐的朋友,也是這輛軍列的列車員,小野三郎?!薄盎葑有〗?,是醫生?!比毡局形菊f,“胎盤,胎盤湯的會做?”程錦云點頭:“會!會做!”聰穎的明臺馬上就懂了:“惠子小姐會做很多菜,胎盤湯最是拿手,我可以做她的烹飪助理,保證食材的味道一流?!薄皢盐?!”日本軍官很是高興,回頭對董巖說:“你的,負責,他們的,干活。晚上,集體宵夜的,胎盤湯,密西,密西?!薄懊芪?,密西密西。”董巖哈著腰,賠笑著說。
日本軍官帶著手下離開,董巖跟在身后相送時回頭對兩人道:“烹飪車廂在前面,你們自己去,我打過招呼了,快點啊,別耽誤了。”程錦云一絲不茍地鞠著躬,大聲喊道:“嗨!”明臺滿臉笑意地看著董巖和日本憲兵離去后,迅疾關緊包廂門。程錦云掏出絲絨手絹出來揩了揩嘴角,她雖然不埋怨,但是動作代表了一切。明臺自認風流倜儻,情急之下一“吻”,哪里就委屈她了,盯著程錦云說:“沒我,你根本上不了車!”“你太用力,我嘴角受傷了?!背体\云淡淡地說,“而且,剛才的掩護動作,其實多余。”明臺被嗆住,尷尬地辯解道:“我只是想著讓我們兩個人選同一間包廂顯得更自然?!薄皠e緊張。”“我不緊張?!薄澳蔷秃?。”程錦云說得輕描淡寫,明臺聽得極不舒服?;璋档陌鼛?,明臺拆開自己箱子底的夾層,小心翼翼地取出TNT炸藥,程錦云守在門口,邊看著他組裝炸藥,邊不時地向走廊里觀望著。雷管、炸藥、起爆器,明臺手法熟練,速度一流。
“你怎么設計的?”程錦云問。“我原打算分埋在塑料花盆里,每個包廂送一個,后來放棄了?!薄疤嵥榱??!背体\云說。
“不,花盆太貴了?!?br/>
程錦云抿嘴一笑。生死線上,明臺依舊不忘詼諧?!澳阍趺创蛩愕??”明臺問。
“我想多帶幾個輸液瓶,瓶子里灌滿酒精,然后每個包廂門口扔一個,再扔幾個手雷什么的?!泵髋_笑道:“你很有想象力。”“血火中能釋放出想象中的能量。”明臺操作完畢,小心翼翼把炸藥擱置在程錦云提供的小木箱里,說道:“走吧。”“再檢查一下?!背体\云透過門縫,悉心環顧了一下整個走廊,發現沒有什么可疑跡象,才拉開包廂門走了出來。程錦云在前,明臺攜箱在后,兩人急速走過車廂通道。一切正常,無人阻攔。
烹飪車廂,董巖守在那里,一看見程錦云和明臺走來就迎了上去:“這里交給你們了,趕緊的,晚上10點鐘,準時提供夜宵服務,你們如果還需要什么幫助盡管提?!闭f完,瞄了一眼明臺手上的小木箱,好奇道,“那是什么?”“日本料理特有的作料,柚子醬、信州大醬、海膽醬汁、梅干醬。”程錦云接口流利地回答著,然后問,“食材在哪里?”“在盤子里,已經洗好了?!倍瓗r指給程錦云看?!拔易龅氖撬椒坎?,菜譜是私密獨制的,別具一格,所以還請您回避吧?!背体\云朝董巖鞠了一躬。
“多禮了,多禮了?!倍瓗r回敬道。“你們中國人常說,禮多人不怪?!倍瓗r笑道:“好,好。那我可就躲清閑去了,一切都拜托惠子小姐和小野君了。”邊說著邊退出房間的同時,隨意地用手抓了一盤西式點心,哼著蘇州小調,離開了。
明臺和程錦云互相對視一眼。“你幫我在櫥柜的第三個夾層下,取一盒東西出來?!背体\云說。